“结硬寨打呆仗”是曾国藩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因为他的成功一些军事小白就真认为这招是他的独门绝技,认为这招威力很大。曾国藩的对手太平军也会这招,用得还真不错。

首先作为这种战术风格的集大成者,曾国藩的个人战绩真不咋样(和同等分量的大人物相比)。曾国藩一生主持、参加了12场战役,5胜7负,获胜比例是4成左右。这种战绩根本就不能挤进中国开国君主的朋友圈,和武庙上榜人物相比也是CBA和NBA。他和太平军将领PK时,不但没击败石达开,还打不过石祥祯,太平天国后期的代表人物陈玉成、李秀成也不是他搞定的。陈玉成、李秀成是被多隆阿和鲍超打出了心理阴影,而这两个人的用兵可不是“结硬寨打呆仗”。

其次“结硬寨打呆仗”这种战术真不是他独有的法门,太平军也会这手,玩得也很溜。太平军的核心是两广客家武装,集中了土客械斗上百年的战斗经验,土客械斗本身就很注重“结硬寨”,玩阵地战的本事一流。曾国藩要求湘军行军后选择背山靠水的地方安营寨扎,军营周边要修墙挖壕,墙高八尺厚一尺,用草坯土块组成;壕沟深一尺,壕沟挖出来的土必须要搬到两丈以外。这招太平军也会,杨秀清的行军要求也是大同小异,不注意看,你真以为他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杨秀清的《行军总要》这样规定:“凡筑营立寨”必须“料度已定,又看地利清楚”;“限其某时成功,即到某时就要成功,倘有懦弱延玩不赶紧筑营者,按照天法究治”“准在佐将所扎之处周围五里,一军还一军,不准混杂”,“某旗兵筑几阔几长,挖沟几深几阔几长,总要分得定定”。《行军总要》还借助工业印刷直接推广到基层,太平军的“硬寨”还得到了清军的夸奖,说他们的营寨“必坚必固,且能倚伏相救,声气相连,兵书良法,亦不过如是”。

太平军也有足够的制度,保证打“呆仗”。湘军规定,夜晚休息时,必须保留三分之一的人值班巡逻。太平军就干脆规定“一半筑上夜,一半筑下夜”,防止湘军偷袭的措施更加齐全。太平军作战也不是一味地悍勇,除了灵活的战术,他们的纪律性也很强,“一切人等,无有例外,各有派定的岗位与职责,而全体动作各按轨道,循规蹈矩,如同钟表的机件”。在行军侦查和保密纪律上,杨秀清也有严格规定。

他规定行军打仗时进营必盘查,太平军规定凡有兵士自远方而来,一定要先委派本营中机巧士兵远远仔细盘问其来自何处,隶属某军,本部统兵官姓名等信息;其次观发,发型不合格的就是奸细;第三禁议,敢私下里叽叽喳喳地话唠必杀。他规定在行军途中严禁“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私谈议论”,违令者立斩不赦;第四,诵经,背不出领导指示的就是叛徒。

杨秀清还对太平军如何获得信息,如何找到向导都进行了严格规定。要论严格纪律的本事,杨秀清不比曾国藩差,在作战灵活性上又远远超出。杨秀清在世时,曾国藩可从来没用“结硬寨打呆仗”这一套取得重大进展,反而是太平军进展迅速。即便是杨秀清被杀,太平军依旧认为“过去东王在世时,拓土开疆,犹有日辟百里之势,而今进寸退尺,战胜攻取,大逊于曩时”,就连洪秀全一手提拔的李秀成也认为“东王佐政事,事事严整,立法安民,民心佩服”。

杨秀清死后,太平天国制度大乱,军队扩充后纪律松懈,这才让曾国藩有了逆袭的机会。曾国藩的这套战略战术可以应用于组织程度低的对手,一旦遇到组织程度高、机动性强的对手就会被打得很惨,民国时期的湘军(湖南军阀)也学了祖师爷的这套打法,却被另一只湖南人领导的军队打的惨败。

曾国藩的打法也受到了技术的挑战,抗战初期陈诚也推行这种战略战术,但是日军用一种武器就把曾国藩的老战法扫进了垃圾桶,你们知道是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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