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一个女人独自守护着破旧的家园。

五年来，她看着门前的槐树开花又凋零，等着远方的电话声响起又沉寂。

邻居家小卖部的灯光总是为她点亮到很晚，而那个52岁的男人总说：“没事，我不困。”当所有人都以为故事会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时，命运给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答案。

01

苏婉清每天凌晨四点就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锅里的米已经泡了一夜，现在要开始煮粥。女儿小雨还在睡觉，她不想吵醒孩子。

灶台上的火苗跳跃着，橘黄色的光映在苏婉清的脸上。她35岁了，脸上开始有了细纹，手也变得粗糙。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

“妈，我起来了。”小雨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眼睛。

“快去洗脸刷牙，粥快好了。”苏婉清舀了一勺粥尝尝咸淡。

小雨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喝粥。她12岁了，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

“妈，昨天晚上爸爸有没有打电话？”小雨问。

苏婉清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一阵酸楚。江海涛已经两个月没有打电话了。上次通话时，他的声音很冷淡，说工厂里忙，没时间多说话。

“没有，可能是工厂太忙了。”苏婉清说，“你爸爸在外面辛苦，我们要理解。”

小雨点点头，继续喝粥。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送走小雨上学后，苏婉清开始一天的劳作。地里的玉米该收了，她扛着锄头走向田间。秋天的风很凉，吹在脸上有些刺骨。她弯下腰，一株一株地收割玉米。

中午的时候，张大嫂路过田边。

“婉清啊，你一个人在地里忙活，真是不容易。”张大嫂停下脚步，“海涛这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婉清直起腰，擦了擦汗。“他在外面赚钱，总比在家里没活干强。”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个女人家守着有什么意思。”张大嫂压低声音，“孩子也大了，你还年轻，不如找个人再嫁了。”

苏婉清的脸红了。“大嫂，你别乱说。我和海涛还没离婚呢。”

“我就是替你着急。”张大嫂摇摇头，“你看隔壁村的李寡妇，守了三年就受不了了，现在跟着一个做生意的过得多好。”

苏婉清不愿意再听这些话，低头继续干活。张大嫂见她不搭话，也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苏婉清回到家开始做针线活。这是她贴补家用的方式，每天晚上都要做到很晚。江海涛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少，上个月只寄了八百块，还不够小雨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拿起针线，开始缝制一件童装。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飞快地移动，一针一线都很用心。这件衣服做完能赚十五块钱，她要做很多件才能维持生活。

晚上八点，小雨放学回家。

“妈，我饿了。”小雨放下书包。

“我去给你热饭。”苏婉清放下手中的针线。

母女俩坐在小桌前吃晚饭。菜很简单，只有白萝卜炖豆腐和一盘咸菜。

“妈，你为什么不吃肉？”小雨问。

“妈不想吃，你多吃点。”苏婉清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小雨碗里。

其实她是舍不得买肉。家里的钱要精打细算，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

吃完饭，小雨去做作业，苏婉清继续做针线活。夜深了，村子里很安静，只有她家的灯还亮着。

她想起江海涛刚走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他会问她吃了什么，小雨学习怎么样，会说想她们母女俩。可是现在，电话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短。

苏婉清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不知道江海涛在外面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忙。她只知道，自己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很累很孤独。

02

王建国的小卖部就在苏婉清家隔壁。他52岁，三年前老婆病死了，一个人生活。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待人热心，从不占人便宜。

这天早上，苏婉清去小卖部买盐。

“婉清嫂子，昨天晚上风大，你家房顶的瓦片被吹掉了几块。”王建国说，“我有多余的瓦片，等下帮你补上。”

苏婉清愣了一下。“建国，这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想办法就行。”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上房顶？”王建国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下午的时候，王建国真的来了。他扛着梯子，拿着瓦片和工具。苏婉清在下面看着他爬上房顶，心里很感动。

“小心点，别摔着了。”苏婉清在下面喊。

“没事，我经常上房顶。”王建国在上面回答。

王建国手脚很利索，很快就把掉落的瓦片补好了。下来的时候，他的衣服脏了，额头上还有汗。

“建国，真是太谢谢你了。”苏婉清递给他一杯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钱。”

“要什么钱？”王建国摆摆手，“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从那以后，王建国经常帮助苏婉清。家里的水管坏了，他来修；灯泡烧了，他来换；院子里的菜被虫咬了，他拿来杀虫剂。

小雨也很喜欢王建国。有一次，她的铅笔用完了，想买新的。苏婉清摸摸口袋，只有五块钱，还要留着买菜。

“小雨，等两天再买吧。”苏婉清有些为难。

王建国在旁边听到了。“小雨，叔叔这里有铅笔，你拿去用。”

他从柜台后面拿出一盒新铅笔递给小雨。

“叔叔，要多少钱？”小雨问。

“不要钱，叔叔送给你的。”王建国笑着说，“好好学习就行。”

苏婉清心里很过意不去。“建国，这怎么行？你开店是做生意的。”

“一盒铅笔值几个钱？”王建国说，“小雨这么懂事，我喜欢。”

村里的人开始议论了。张大嫂在井边洗衣服的时候，总是和其他女人说闲话。

“你们看见了吗？王建国天天往苏婉清家跑。”

“是啊，前天我看见他还帮苏婉清修院门呢。”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孤男寡女的，能没事吗？”

“苏婉清也是的，她男人还没死呢，就这样不合适吧。”

这些话传到苏婉清耳朵里，她心里很不舒服。可是王建国对她确实很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天，苏婉清生病了。发烧很厉害，躺在床上起不来。小雨放学回家，看见妈妈病得很重，吓得哭了。

“妈，你怎么了？”小雨摸摸苏婉清的额头，很烫。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苏婉清虚弱地说。

小雨不知道该怎么办，跑到隔壁找王建国。

“王叔叔，我妈妈病了，发烧很厉害。”小雨眼里含着泪。

王建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小雨回家。看见苏婉清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他心里很着急。

“婉清，你这样不行，得赶紧去看医生。”王建国说。

“没那么严重，吃点药就好了。”苏婉清勉强撑着说。

王建国二话不说，骑着三轮车把苏婉清送到村卫生所。医生给她打了点滴，开了药。

“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要多保重身体。”王建国在旁边说。

苏婉清看着王建国忙前忙后，心里很感动。江海涛走了五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

回家的路上，苏婉清坐在王建国的三轮车上，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久违的温暖。

“建国，真是谢谢你。”苏婉清说。

“谢什么？”王建国回头看看她，“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别客气。”

那天晚上，王建国还给苏婉清煮了小米粥送过来。

“嫂子，你身体虚弱，喝点粥养养胃。”王建国把保温盒放在桌上。

苏婉清喝着温热的粥，眼睛有些湿润。她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怀了。

03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村里下了第一场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天晚上，苏婉清正在做针线活，突然听到屋顶上有滴水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有一个黑色的水印，正在慢慢扩大。

“糟了，房顶漏了。”苏婉清放下手中的活，赶紧找盆子接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里的水滴得越来越快。小雨睡得正香，苏婉清不想吵醒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忙活。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婉清嫂子，你家是不是漏雨了？”是王建国的声音。

苏婉清打开门，看见王建国穿着雨衣，手里拿着工具箱。

“建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苏婉清问。

“我听见你家有响动，猜到可能是房顶出问题了。”王建国走进屋里，看了看天花板，“这个洞得马上补上，不然整个房子都要被水泡了。”

“可是现在下着雪，怎么上房顶？”苏婉清担心地说。

“没事，我有经验。”王建国脱下雨衣，“你去烧点热水，我上去看看。”

王建国顶着风雪爬上房顶。在昏暗的夜色中，苏婉清看见他在屋顶上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半个小时后，王建国下来了。他的衣服湿透了，头发上还有雪花。

“好了，应该不会再漏了。”王建国拍拍手上的泥土。

苏婉清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别感冒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江海涛以前穿过的衣服。“你先换上这个，别冻着了。”

王建国接过衣服，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苏婉清的脸瞬间红了，赶紧缩回手。

“我去厨房烧水，你换衣服吧。”苏婉清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王建国换好衣服出来，苏婉清已经泡好了热茶。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苏婉清把茶杯递给他。

两个人坐在小桌前，屋里很安静，只有雪花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婉清嫂子，你一个人过得挺不容易的。”王建国突然说。

苏婉清低着头，没有说话。

“海涛走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和小雨都需要人照顾。”王建国继续说。

“他在外面赚钱，我理解。”苏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你呢？你也需要人关心啊。”王建国看着她，“婉清，我知道你苦。”

苏婉清抬起头，看见王建国的眼睛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建国，你别这样说。”苏婉清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婉清，我想照顾你和小雨。”王建国也站起来，走近她，“我知道这话说得有些唐突，可是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苏婉清的心跳得很快。她看着王建国真诚的眼睛，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暖流。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一个人承受着生活的重压，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建国，我们不能这样。”苏婉清退后一步，“我还是有夫之妇。”

“可是海涛呢？他在哪里？他关心过你吗？”王建国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五年来，他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寄过多少钱？”

苏婉清被问得无言以对。江海涛确实很少联系她们母女，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少。

“我不能背叛他。”苏婉清眼里含着泪，“建国，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们不能这样。”

王建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很不忍。“对不起，婉清，我不该说这些话。”

“你回去吧。”苏婉清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王建国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那天晚上，苏婉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王建国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的心里很乱。

她承认，自己对王建国有了感情。这个男人给了她久违的温暖和关怀，让她感受到被保护的感觉。可是她不能背叛婚姻，不能对不起江海涛。

1. 王建国照常开着小卖部，可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主动找苏婉清聊天。苏婉清去买东西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建国，昨天的事......”苏婉清想解释什么。

“嫂子，没什么。”王建国打断她的话，“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做邻居就好。”

苏婉清点点头，可是心里却很失落。

那天晚上，江海涛终于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婉清，家里怎么样？”江海涛问。

“还好。小雨学习不错，我身体也好。”苏婉清说，“你呢？工作怎么样？”

“工厂里天天加班，很累。”江海涛说，“对了，这个月的钱可能要晚几天寄。”

“又要晚吗？”苏婉清有些失望，“上个月你也晚了半个月。”

“厂里效益不好，工资发得晚。”江海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也没办法。”

“海涛，你什么时候回来？”苏婉清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

“回来干什么？家里又没活干。”江海涛说，“我在外面至少还能赚点钱。”

“可是小雨想爸爸了，我也......”苏婉清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苏婉清拿着电话，眼泪流了下来。江海涛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好像她们母女俩是他的负担一样。

04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村里的桃花开了，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苏婉清和王建国的关系在那次谈话之后变得有些微妙。王建国还是会帮助她，可是不像以前那样频繁了。苏婉清心里既失落又庆幸。

这天晚上，小雨突然发高烧。苏婉清摸摸女儿的额头，烫得吓人。

“小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苏婉清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我头疼，肚子也疼。”小雨虚弱地说。

苏婉清赶紧给女儿量体温，竟然烧到了四十度。她吓坏了，这么高的烧，村卫生所肯定看不了，得去县医院才行。

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村里没有车，她一个人怎么带小雨去县城？

苏婉清想到了王建国，他有三轮车。可是这么晚了，去找他合适吗？

看着女儿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苏婉清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抱起小雨，跑到隔壁敲门。

“建国，建国！”苏婉清拍着门喊。

王建国很快开门了，看见苏婉清抱着小雨，脸色很着急。

“怎么了？”王建国问。

“小雨发高烧，烧到四十度了。”苏婉清眼里含着泪，“建国，你能送我们去县医院吗？”

“当然可以！”王建国二话不说，“你等等，我去发动车。”

王建国的三轮车在夜里飞快地行驶。苏婉清抱着小雨坐在后面，看着王建国专注开车的背影，心里很感动。

到了县医院，王建国帮着挂号、找医生、拿药，忙前忙后。医生给小雨检查后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输液观察。

“没什么大问题，输完液就好了。”医生说。

苏婉清松了一口气，眼泪却流了下来。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带孩子，每次小雨生病她都吓得要死，从来没有人可以依靠。

“别哭了，小雨没事。”王建国递给她纸巾，“有我呢。”

输液要到天亮，王建国在医院里陪了她们一夜。他去医院食堂买了粥和包子，让苏婉清吃点东西。

“建国，真是太谢谢你了。”苏婉清说，“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说这些。”王建国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天亮的时候，小雨的烧退了。医生说可以回家了，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就行。

回到村里，王建国把她们送到家门口。

“小雨需要好好休息，你也别太累了。”王建国说，“我去给你们买点菜，中午做点清淡的。”

苏婉清看着王建国为她们忙碌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男人对她们这么好，她怎么能不动心？

中午的时候，王建国真的买了菜来做饭。他在厨房里忙活，苏婉清在旁边帮忙。两个人在狭小的厨房里，距离很近。

“建国，我来切菜吧。”苏婉清伸手去拿菜刀。

王建国也伸手去拿，两个人的手又碰到了一起。这次，苏婉清没有缩回手。

“婉清......”王建国轻声叫她的名字。

苏婉清抬起头，看见王建国深情的眼睛。她的心跳得很快，脸也红了。

“建国......”苏婉清的声音很轻。

王建国伸手抚摸她的脸，苏婉清没有躲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妈，我想喝水。”小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苏婉清瞬间清醒过来，急忙退开。“我去给小雨倒水。”

她慌慌张张地走出厨房，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一刻，她差点就......

从那以后，苏婉清和王建国的关系更加亲密了。王建国经常来家里帮忙，苏婉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

村里的闲话越来越多。张大嫂和几个女人在井边洗衣服的时候，总是议论她们。

“苏婉清和王建国这是要成事了。”

“我昨天看见王建国在她家吃晚饭呢。”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天天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事？”

“苏婉清也不害臊，她男人还在外面打工呢。”

这些话传到小雨耳朵里，她在学校也受到同学们的指指点点。

“小雨，听说你妈妈要和王叔叔结婚了？”同桌问她。

“胡说！我妈妈没有！”小雨生气地说。

“大家都这么说呢。”另一个同学说，“我妈妈说你妈妈不要脸。”

小雨气得哭了，跑回家质问苏婉清。

“妈，你是不是要和王叔叔结婚？”小雨眼里含着泪。

苏婉清愣住了。“小雨，你为什么这样问？”

“同学们都说你和王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爸爸了？”小雨哭得更厉害了。

苏婉清把女儿搂在怀里。“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爸爸？”

“那你为什么总是和王叔叔在一起？”小雨问。

苏婉清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王建国确实越来越亲密，可是她还没有做出背叛婚姻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王建国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一个男人对一个有夫之妇这样好，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05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村里的玉米长得很高，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苏婉清和王建国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可是小雨对王建国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每次王建国来家里，小雨都会躲到房间里不出来。

“小雨怎么了？”王建国问苏婉清，“她好像不喜欢我。”

“孩子还小，不懂事。”苏婉清为难地说，“她可能觉得你经常来家里不太合适。”

王建国点点头。“我理解。小雨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担心别人说闲话。”

“建国，村里人现在议论得很厉害。”苏婉清说，“也许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婉清，你是担心别人说什么吗？”王建国问，“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

苏婉清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心里很矛盾，既舍不得王建国的关怀，又担心道德和世俗的眼光。

这天下午，张大嫂又来了。她和苏婉清的嫂子刘慧芳一起来的。

“婉清，我们是为了你好才来的。”刘慧芳说，“你和王建国的事情，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

“嫂子，你们别乱说。我和建国只是邻居关系。”苏婉清解释。

“邻居关系？”张大嫂冷笑，“邻居会天天往你家跑吗？邻居会陪你去县医院看病吗？”

“小雨生病的时候，是建国帮的忙。”苏婉清说，“这有什么不对？”

“婉清，你别嘴硬了。”刘慧芳说，“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男人这样来往，像什么样子？”

苏婉清的脸红了。“嫂子，我没有做对不起海涛的事。”

“现在没有，以后呢？”张大嫂说，“男人女人天天在一起，能没有事？”

“婉清，你要为小雨想想。”刘慧芳劝她，“孩子在学校已经受到影响了。你这样下去，对小雨的名声不好。”

苏婉清听到这话，心里很难受。她最担心的就是影响到小雨。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苏婉清问。

“要么就和海涛离婚，和王建国正式在一起。”张大嫂说，“要么就和王建国断了关系，老老实实等海涛回来。”

“可是海涛现在根本不管我们母女俩。”苏婉清眼里含着泪，“他连电话都很少打。”

“那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刘慧芳说，“你要想清楚，不能糊涂。”

两个女人走后，苏婉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和王建国断了关系，她舍不得；可是继续这样下去，对小雨的影响确实不好。

晚上的时候，小雨放学回来，脸色很不好。

“小雨，怎么了？”苏婉清问。

“妈，班主任今天找我谈话了。”小雨眼里含着泪，“她说有家长反映我们家的事情，让我劝劝你。”

苏婉清心里一沉。连老师都知道了，看来事情已经传得很厉害了。

“老师都说什么了？”苏婉清问。

“老师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受家里事情的影响。”小雨说，“妈，你真的要和王叔叔在一起吗？”

苏婉清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心里很痛。“小雨，妈妈没有要和王叔叔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总是和他在一起？”小雨问，“爸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苏婉清把女儿搂在怀里。“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

可是她心里也没有底。江海涛现在对她们越来越冷淡，如果知道她和王建国的事情，会不会真的不要她们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江海涛打来的。

“婉清，我听老乡说你和隔壁的王建国走得很近？”江海涛的声音很冷。

苏婉清心里一紧。消息传得这么快，连在广东的江海涛都知道了。

“海涛，你别听人乱说。”苏婉清解释，“建国就是帮过我们一些忙。”

“帮忙？”江海涛的声音很愤怒，“什么忙需要天天往你家跑？苏婉清，我在外面辛苦赚钱，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海涛，你冷静点。”苏婉清也有些生气了，“这五年来，你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寄过多少钱？小雨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不容易，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还在家里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江海涛越说越激动。

“我没有和建国搞在一起！”苏婉清大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没有？那为什么全村人都在传？”江海涛说，“苏婉清，我警告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江海涛挂了电话。

苏婉清拿着电话，气得浑身发抖。江海涛凭什么这样说她？他在外面五年，从来不关心她们母女，现在却来指责她。

小雨在旁边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吓得直哭。

“妈，你和爸爸为什么吵架？”小雨问。

“没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苏婉清强忍着眼泪说。

那天晚上，苏婉清一夜没睡。她想起这五年来的辛苦，想起王建国的好，也想起村里人的闲话和小雨的委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王建国来找她，提出了一个让她震惊的建议——

06

第二天上午，王建国敲响了苏婉清家的门。

“婉清，我们谈谈吧。”王建国的脸色很严肃。

苏婉清打开门，看见王建国眼中有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建国，你进来坐吧。”苏婉清让他进屋。

“婉清，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王建国坐下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意思？”苏婉清问。

“村里的闲话越来越多，小雨在学校也受到影响。”王建国说，“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母女俩受罪。”

苏婉清心里一紧。“建国，你是要和我断了关系吗？”

“不是断了关系。”王建国看着她的眼睛，“婉清，我想让你和海涛离婚，我们到外地去生活。”

苏婉清愣住了。她没想到王建国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婉清说，“我怎么能离婚？”

“为什么不能？”王建国激动地说，“海涛这五年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他根本不关心你们母女，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守着？”

“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小雨还需要爸爸。”苏婉清说。

“什么样的爸爸？”王建国问，“一年回不了一次家，连电话都很少打的爸爸？”

苏婉清被问得无言以对。

“婉清，跟我走吧。”王建国握住她的手，“我会对你和小雨好的，比海涛好一百倍。”

苏婉清看着王建国真诚的眼睛，心里很矛盾。她承认自己对王建国有感情，也承认江海涛对她们确实不好。可是让她离婚，她还是下不了决心。

“建国，让我再想想吧。”苏婉清说。

“好，你慢慢想。”王建国站起身，“不过婉清，你要知道，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

王建国走后，苏婉清一个人坐在屋里想了很久。她想起这五年来的辛苦，想起王建国的好，也想起小雨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下午的时候，苏婉清去收拾江海涛的旧衣服，准备洗洗收起来。在翻找衣服的时候，她从一件外套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江海涛的名字，是从广东寄来的。苏婉清觉得奇怪，这封信怎么会在江海涛的衣服里？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吗？

苏婉清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信是一个女人写给江海涛的，字迹很秀气。信中写道：

“海涛，我和儿子都很想你。小宝已经会叫爸爸了，他长得很像你。我知道你在老家还有老婆孩子，可是我不介意。只要你能经常来看我们，我就满足了。下个月是小宝的生日，你一定要回来......”

苏婉清拿着信，手在颤抖。江海涛在外面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他在外面辛苦打工，原来他是在外面成了家！

苏婉清越看越气，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想起这五年来自己一个人的辛苦，想起江海涛越来越少的电话和钱，想起他对她们越来越冷淡的态度。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这时候，小雨放学回来了。

“妈，你怎么哭了？”小雨看见苏婉清眼里含着泪，赶紧跑过来。

苏婉清赶紧把信收起来。“没事，妈妈只是想你爸爸了。”

“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雨问，“他好久没有打电话了。”

苏婉清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小雨还不知道她的爸爸已经有了别的孩子。

晚上，小雨睡着后，苏婉清又把信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信的日期是半年前，这说明江海涛至少半年前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苏婉清想起王建国的话，心里涌起一阵愤怒。江海涛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却还要她在家里为他守着。她这些年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一早，苏婉清去找王建国。

“建国，我有事要问你。”苏婉清把信拿出来，“你看看这个。”

王建国接过信，看了几眼，脸色变了。

“婉清，你在哪里发现的？”王建国问。

“在海涛的衣服口袋里。”苏婉清说，“建国，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婉清问。

“去年李村长去广东办事，碰巧见到了海涛。”王建国说，“他看见海涛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回来后，李村长告诉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婉清愤怒地问。

“我怕你受不了打击。”王建国说，“我想先让你有所依靠，再告诉你真相。”

苏婉清明白了。王建国对她这么好，一部分是出于真心，另一部分是因为同情她，知道她被江海涛欺骗了。

“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苏婉清问。

“不是可怜，是心疼。”王建国握住她的手，“婉清，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忍心看你被海涛欺骗，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

苏婉清看着王建国真诚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建国，谢谢你。”苏婉清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要被蒙在鼓里很久。”

“婉清，现在你知道真相了。”王建国说，“你还会为海涛守着吗？”

苏婉清摇摇头。“不会了。我不会再为一个背叛我的人守着。”

“那我们......”王建国试探地问。

“建国，给我点时间。”苏婉清说，“我需要处理这件事，也需要和小雨说清楚。”

王建国点点头。“我等你。”

07

苏婉清拿着那封信，坐在屋里想了整整一天。她想起这五年来的辛苦，想起江海涛的欺骗，也想起王建国的好。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个决定了。

晚上，苏婉清把小雨叫到身边。

“小雨，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苏婉清说，“你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小雨愣住了。“妈，你说什么？”

苏婉清把那封信给小雨看。小雨虽然只有12岁，可是她能看懂信的内容。

“妈，这是真的吗？”小雨眼里含着泪。

“是真的。”苏婉清把女儿搂在怀里，“小雨，妈妈对不起你，让你没有了完整的家。”

小雨哭了。“妈，爸爸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哪里做错了？”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苏婉清也哭了，“是你爸爸做错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妈，那我们怎么办？”小雨问。

“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苏婉清说，“小雨，你会怪妈妈吗？”

小雨摇摇头。“我不怪妈妈。爸爸既然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他了。”

苏婉清听到女儿这样说，心里既心疼又欣慰。小雨虽然还小，可是她明白是非。

第二天，苏婉清给江海涛打电话。

“海涛，我们谈谈吧。”苏婉清的声音很平静。

“谈什么？你要是想解释你和王建国的事，我不想听。”江海涛的语气还是很冷。

“我不是要解释，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苏婉清说，“我要和你离婚。”

江海涛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苏婉清重复了一遍，“海涛，我们结束吧。”

“苏婉清，你疯了吗？”江海涛愤怒地说，“就因为我说了你和王建国的事，你就要和我离婚？”

“不是因为这个。”苏婉清说，“是因为我发现了你写给陈丽的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

“海涛，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为什么还要我在家里等你？”苏婉清的声音开始颤抖，“这五年来，我一个人带着小雨，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可是你呢？你在外面成家立业，把我们当什么？”

“婉清，你听我解释......”江海涛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不用解释了。”苏婉清打断他的话，“海涛，我们好聚好散吧。过几天你回来一趟，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

“婉清，我们不能离婚。”江海涛着急地说，“我们还有小雨，她需要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苏婉清冷笑，“你给过小雨完整的家吗？你这五年来回过几次家？给小雨过过几次生日？”

江海涛被问得哑口无言。

“海涛，我已经决定了。”苏婉清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说完，苏婉清挂了电话。

一个星期后，江海涛真的回来了。他比五年前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一些。

“婉清，我们真的要离婚吗？”江海涛看着苏婉清。

“是的。”苏婉清的态度很坚决，“海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在外面有了新的生活，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

“那小雨怎么办？”江海涛问。

“小雨跟我。”苏婉清说，“你要是想看她，可以来看。”

江海涛看看站在旁边的小雨。小雨看着他，眼神很冷漠。

“小雨，你跟爸爸说句话。”江海涛说。

小雨转过头，不理他。

江海涛心里很难受，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1. 苏婉清和江海涛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江海涛把老家的房子留给了苏婉清和小雨，还给了一些钱作为小雨的抚养费。

办完离婚手续，江海涛要回广东了。

“婉清，对不起。”江海涛在临走前说，“我对不起你和小雨。”

苏婉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上了车，离开了村子。

江海涛走后，村里人都以为苏婉清会和王建国在一起。王建国也是这样想的。

“婉清，你现在自由了。”王建国说，“我们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苏婉清看着王建国期待的眼神，心里很复杂。

“建国，你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苏婉清说，“可是我现在不想考虑感情的事。”

“为什么？”王建国不理解，“婉清，我们不是早就有感情了吗？”

“是的，我对你有感情。”苏婉清说，“可是建国，我用了这么多年才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我，我可以自己救自己。”

王建国愣住了。

“建国，这些年来，我一直依赖别人。先是依赖海涛，后来又想依赖你。”苏婉清说，“可是我发现，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小雨。”

“婉清，你是想拒绝我吗？”王建国问。

“我是想去县城生活。”苏婉清说出了她的决定，“我要带着小雨离开这里，到县城去打工。”

王建国震惊了。他没想到苏婉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婉清，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县城能干什么？”王建国担心地说。

“我会想办法的。”苏婉清说，“建国，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可是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王建国看着苏婉清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如果你决定了，我支持你。”王建国说，“不过婉清，如果你在外面遇到困难，记得回来找我。”

苏婉清点点头。“谢谢你，建国。”

一个月后，苏婉清卖掉了家里的一些东西，带着小雨去了县城。王建国帮她在一家服装厂找了工作，还帮她租了房子。

“妈，我们真的不回村里了吗？”小雨问。

“不回了。”苏婉清说，“小雨，我们要在这里重新开始。”

“那王叔叔呢？他会不会想我们？”小雨问。

“会的。”苏婉清说，“不过小雨，我们要学会靠自己。”

苏婉清在服装厂工作很努力，很快就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小雨在县城的学校读书，成绩也很好。

王建国偶尔会来县城看她们，给小雨买些学习用品，和苏婉清吃顿饭。可是两个人都保持着朋友的距离，没有再提感情的事。

一年后，苏婉清因为工作出色，被提升为车间主任。她的工资涨了很多，生活也越来越好。

小雨也适应了县城的生活，交了新朋友，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

有一天，小雨问苏婉清：“妈，你会和王叔叔结婚吗？”

“不会。”苏婉清说，“妈妈现在很好，不需要结婚。”

“那你不孤独吗？”小雨问。

“不孤独。”苏婉清笑了，“妈妈有你，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很充实。”

小雨点点头。她觉得妈妈比以前更有精神了，笑容也多了。

至于江海涛，他在广东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很少联系小雨。偶尔打个电话，小雨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苏婉清有时候会想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想起王建国的好，也想起自己的选择。她觉得自己做得对。真正的幸福不是依附于任何人，而是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