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全军授衔时,有不少功勋卓著的干部缺席了评衔,理由多种多样,但其中两人可能是最为可惜的。周保中和冯白驹,这两位长期坚持在异常艰苦环境中的将领,论资历和贡献都应当是上将级别,最终却未能获得军衔。尽管如此,战争年代他们俩“一南一北”遥相呼应,没有军衔也是人民心中公认的好将军。

日军侵占东三省后,周保中在党的指示下,带领东北抗日联军与日寇作战多年,任第2路军总指挥兼政委。抗联的伤亡和消耗严重,1940年寡不敌众退入苏联。随着国内外战争形势变化,1945年周保中率部回到国内,他保留了抗联火种,是我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重要一支。就凭这项功绩,周保中都足以获得上将军衔,毕竟在诸多将领中如此经历属于“独一份”;何况解放战争初期,他还担任过东北民主联军副总司令,职务级别是足够高的。

冯白驹也很传奇,他跟周保中都有特殊贡献。从红军时期冯白驹就在海南领导游击队,国民党军和后来的日军都拿他没办法。艰难条件下,冯白驹反而把队伍壮大起来,也就是著名的琼崖纵队。他们穿着红军的旧战服,在孤岛上坚持了二十余年最终迎来海南解放。到1950年邓华、韩先楚率领四野大军攻岛时,冯白驹已经有上万人的部队,里应外合击溃了蒋军薛岳集团。冯白驹有这样的大功,若授予上将军衔是理所应当的。

“北有周保中,南有冯白驹”。这个说法在军民之中广为流传,大家都知道他俩的特殊功劳和传奇履历。毕竟多数将军长时间跟大部队在一起,无论生活还是作战,客观上不像这两人一样经历长期的磨难与考验。然而这两个“最该评衔”的功勋人物,却都意外错过了自己的军衔。原因何在?

周保中没有“山头”。长期的抗联和驻苏经历,让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方面军体系。有人说抗联本身不算“山头”吗?原本是可以算的,但抗战时经历重击的东北抗联,最后被带回东北的只有几百人,事实上已经不是一股强大的武装力量了。鉴于周保中的特殊贡献,解放战争中他初始的职务很高,但却没有实际指挥的主力部队。

周保中没有完全融入到东北解放军的核心圈层,后来职级有所降低。解放后身体欠佳的周保中,离开军队在云南昆明教书育人、治病休养,自然就没有参与授衔过程。有传言说周保中因在东北解放军中保留苏联电台,引起上级不满,此事难以考证;但1955年周保中被授予了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三枚宝贵的“一级勋章”,已然为将军说明了一切。

相比于周保中,似乎冯白驹更加可惜。冯白驹被海南人民视为英雄和骄傲,但他从1952年起多次遭受批评,被指为犯了“地方主义”错误。力主批判冯白驹的主要领导是陶铸,陶铸在党内的地位和影响力十分突出,不是冯白驹可比。出于一些误解和背景事件,冯白驹难以参加55年的授衔仪式。

冯白驹因为地方主义问题的困扰,受批判力度加大,他蒙受多年冤屈直到1973年去世时也没恢复名誉。1983年,也就是冯白驹去世十年后,组织才正式为其平反昭雪。跟周保中一样,没有军衔的冯白驹获得了三枚一级勋章。冯白驹同志是我党我军在海南的一面“旗帜”,名副其实。即使没有军衔,也不会抹杀他几十年的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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