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19日上午8点,一架七座邮政飞机“济南号”从南京起飞,目的地是北京。这架飞机搭载着一名乘客以及两名驾驶员,这名乘客就是著名诗人徐志摩。
按照徐志摩的安排,当晚他将参加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会。然而,当飞机飞到济南南部党家庄一带时,忽然大雾弥漫,一时难辨航向。驾驶员为找到准确航向,只能降低飞行高度,结果飞机撞上开山(今济南市长清区崮云湖街道办事处境内)。
很不幸,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徐志摩时年35岁。当时媒体争相报道这次飞机失事事件,当坠机现场被找到时,大量记者第一时间进行了刊发。徐志摩从南京登机前,专门给林徽因发去电报,让梁思成到时在南苑机场接他。
梁思成一直等到当天下午4点半,依旧没有等到徐志摩,航空公司只是告诉他飞机没有到。眼看天色已晚,梁思成只能暂时回去。到家后,梁思成告诉林徽因,他已经给胡适打电话询问徐志摩情况,胡适也表示自己很着急,他怀疑徐志摩在途中突遭变故。
次日,北平《晨报》一则报道令徐志摩生前所有好友都泪如雨下。报道称:
“京平北上机肇祸,昨在济南坠落!机身全焚,乘客司机均烧死,天雨雾大误触开山。【济南十九日专电】十九日午后二时中国航空公司飞机由京飞平,飞行至济南城南州里党家庄、因天雨雾大、误触开山山顶、当即坠落山下,本报记者亲往调查,见机身全焚毁、仅余空架、乘客一人、司机二人、全被烧死、血肉焦黑、莫可辨认、邮件被焚后,邮票灰仿佛可见、惨状不忍睹……”
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照
就这样,徐志摩遇难的消息公布于众,但妻子陆小曼根本无法接受,也不愿去现场处理后事。就在这关键时刻,徐志摩的原配张幼仪站了出来,一方面她请徐志摩生前好友帮忙,另一方面亲自以徐家女主人的身份,给徐志摩筹备葬礼事宜。
就在北平《晨报》报道当天,徐志摩遗体被运到济南近郊福缘庵暂时停放,他的葬礼规格极高。林徽因也过于悲痛没有来到现场,梁思成、沈从文、闻一多、梁实秋、赵太侔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济南。梁思成出发前,林徽因再三要求他带回一小块“济南”号飞机残骸,用于纪念徐志摩。
很遗憾,徐志摩从乘坐飞机失事到葬礼结束,陆小曼都没有出现。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徐家根本不希望陆小曼出现在葬礼上。在徐志摩葬礼举行的那段时间里,陆小曼一身黑色衣服,整日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徐志摩墓地
徐志摩葬礼结束结束后,直到次年才得以下葬。徐志摩最初葬在浙江海宁东山玛瑙谷万石窝,后遭到破坏。1983年,鉴于徐志摩去世后名气有增无减,海宁当地政府重建徐志摩墓地,选址在西山公园。
准确来说,现在的徐志摩墓地是一座衣冠冢。从重新徐志摩墓地那一刻开始,相关部门就决定一定要把徐志摩的生平经历跟墓地风格结合起来。徐志摩坟冢前有石阶数级并与另三段石阶相通,一共35级台阶,这象征着他35岁时生命戛然而止。
徐志摩墓地造型奇特,坟冢呈现呈方块形,整座墓地恰似一弯新月,寓意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另外,徐志摩墓的两侧分别镶嵌了一个翻开的书形雕塑,左侧刻着《偶然》诗歌节选:“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迹”;右边为《再别康桥》诗歌节选:“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徐志摩失事后,陆小曼承受了很多谩骂,可她从没有对此进行辩解。在陆小曼的努力下,徐志摩很多作品得以出版。1965年陆小曼病逝,她的遗愿是跟徐志摩合葬,结果遭到徐家人一口拒绝。
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这是徐志摩短暂生命在最重要的三个女人。究竟谁才是徐志摩的真爱,或许永远也没有答案了。
张幼仪曾说:“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的家人可称为‘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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