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乎上有个问题,“吕秀才为什么喜欢小郭而不喜欢无双”,还有几个类似的,总体上都是一个意思:吕秀才为什么最终选了小郭?

准确来说,吕秀才是喜欢无双的,倘若小郭没有回来或者没有小郭,他最后也能与无双在一起。只是他对无双的喜欢与对小郭的喜欢不一样,但凡小郭出现,无双就比不过,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次”。

私以为,吕秀才选择小郭的原因很简单:他俩契合。

小郭&秀才

小郭和秀才,乍看一文一武、一个大大咧咧暴脾气一个斯斯文文有点怂,可实际上,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很多。

① 自信满满

别看秀才日常看着一副怂包的样子、上至佟掌柜下至莫小贝谁都能欺负他一下,但他其实是个自信的人。

他对自己的学问自信,“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每每说起,话语间全是自豪,底气十足。尽管屡试不第,但他一不觉得是自己学问不够,二从不气馁,坚持再考,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高中。

——本来也是,剧中他才二十五岁,科举艰难,“五十少进士”不是夸张,多少人五六十岁还只是童生,吕轻侯这个年龄是秀才,说明他实力不差。

同样,郭芙蓉尽管一套掌法只会一招、在剧里所有会武功的人当中只有被压制的份,可八十集看下来,她何曾因自己的武功是个半吊子而自卑过?次次被压制,不妨碍她下次继续“排山倒海”。

难忘她初亮相,说闯荡江湖就出去闯荡了,一次不成就两次,带上丫鬟各自拿把剑再带上些盘缠就出门,誓要凭自己闯出个名堂,以后别人介绍父亲,能说“这是郭女侠的爹”。

② 心够宽够大

小郭就不用多说了,同福客栈,啊不对,应该说整部《武林外传》,要论心大,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大大咧咧到不像女孩子,别说同性,异性如吕秀才,心思都比她细腻些。

说到吕秀才,虽然剧中不止一个人吐槽过他小气,可确切来说,他的小气一是对金钱(他是真的穷也是真的需要钱)二是对私事,对别人、对公益,他挺大方的:

第七集和小郭斗气,折腾得越来越厉害,算下来还是他吃亏,毕竟最初他是好意却被误会,而且斗下来只有他受伤,可最后误会解开,小郭才口头上道了歉,他就不计较了——他计较的是理;得了赏银一百两就捐给需要的地方,河堤、书院、戏台……自己基本没剩下,当真做到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整体看下来,除了原则问题(比如小郭撒谎、吕秀才以为小郭不回来而对无双产生好感),两人很少对某件事斤斤计较。

③ 肯为对方妥协

除了这两点,他们的共同点还包括文化水平都比较高、骨子里都侠义浪漫还带点理想主义、有错就认等等,更重要的是,相恋以来,他们愿意为了对方妥协。

吕秀才是非常介意撒谎的,剧中小郭对他说过一次谎,知道真相后,秀才怒不可遏,气了接下来一整集,怒极之下连“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都说出口,最终两人和好,他还要求小郭保证以后不再撒谎。

然而就是这样的吕秀才,得知小郭的父亲郭巨侠要来,为了让心上人的父亲满意,他接受了客栈其他人的计策假装自己会武功,一向斯文有礼的他刻意学糙汉的言行举止。虽然没逃过郭巨侠的慧眼,但不管怎么说,秀才肯撒谎伪装到这一步,极其难得,足以证明对小郭的心意。

郭芙蓉亦不遑多让。她的缺点是脾气暴躁、遇事先动手,秀才曾当面指出来,并提供了解决方案。这一幕出现在41集开头,在这一整集,除去结尾(有搞笑作用),小郭生气了很多回但当真一直没动手;

非但如此,在后续剧集中,除非喜剧效果和有危险,小郭动手的时候其实越来越少,性子也不再一点就着,温柔了许多,也学会了忍耐。

无双

相比小郭,无双和秀才其实没有那么合拍。

看上去他俩都是脾气好的人,然而秀才是腹有诗书自然形成的温和知礼,后者却是自幼寄人篱下不得不变成的温柔顺从,本质上截然不同。

秀才写的武侠小说,全剧除了小郭认认真真地看+追就没人在意过,可吕秀才何曾气馁?他可以考虑朋友们的意见修改人设细节,但大方向不会动。曾经一度试图出版,书商给了定金他却脑子一片空白,被催稿,撂下一句“那就把银子还给她好了,大不了我就不写”,一听书商要他修改的情节过于离谱狗血,直接“这我没法写”,宁可赔天价违约金也不向无良书商妥协。

如他自己所说,他写小说是因为他想写,不为讨好别人。

偏偏这一点无双做不到:打扫房间干净到让人不好意思落脚、收拾厨房锅底没擦亮就不肯罢休、别人随口一句“落枕”她就特意买来荞麦用皮做枕头、口头禅“放着我来”凡事抢着做,即便多数时候旁人并无要她搭手的意思……

固然部分出于她的洁癖、热心,但也有身世原因——她自幼父母双亡、要看人脸色生活,所以性格偏自卑,习惯了讨好别人,事事要做到极致,让人挑不出毛病。

还有敏感,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无双多想。剧中有个情节是无双生秀才的气,旁人想帮他俩和好就假装秀才写了一封道歉信,无双识字不多,念出来大半是错的,写信人忍不住纠正还说了句“那些可都是常用字”,无双更生气了,“明知道我没念几年书,写这种信来羞辱我”。

写信的人没有羞辱无双的意思(信里都是好话,在夸她),纠正读错的字也只是下意识的习惯,“常用字”也有解释之意:真的不是刁难你。

秀才是客栈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无心卖弄便能引起客栈里文盲的不适(剧中这类情节不少),他和无双相处下去,这种事得有多少?时不时就得解释一句自己并无他意,多累呀!

话说回来,没念过几本书不是无双的错,她经历坎坷,没有好好读书的条件。可到了同福客栈、安稳下来以后,总有条件了吧?尤其是她喜欢上了满腹经纶的秀才。

尽管有小郭很快回来的因素,但另一方面,印象中剧里没有无双努力读书、弥补文化知识不足的情节——她喜欢秀才时没有,之后亦无,好歹当了捕快,就是为了职业,也该多读些书。

即便小郭没有回来、秀才和无双因共患过难+客栈众人的撮合在一起,当时间久了、激情退去,两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呢?可能就跟盛紘和王大娘子一样,前者对后者说话是鸡同鸭讲,日子可以过下去,然而天长日久的,终究无趣。

结语

简而言之,吕秀才与小郭才是骨子里的契合,跟无双是粗看相似和谐,内里却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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