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犹太人在西班牙及北非生活的 10~12 世纪,被认为是犹太文化发展史上的“黄金时代”塞法迪文化的多重要方面都是在1012 世纪期间取得的。

“黄金时代”

关于中世纪西班牙“犹太文化的黄金时代”,《犹太百科全书》(JewishEncyclopedia)是这样诠释的:“产生于西班牙的犹太文化的黄金时代,也称为穆斯林统治下的“黄金时代’,指的是在穆斯林统治下犹太人为西班牙社会所接受并在宗教、文化及经济活等方面繁的历史时期,一般是指 10~12 世纪,具体时段存有争议。

”阿巴·埃班曾这样评价到“西班牙和北非太社团至少在两个世纪内发挥了他们的创造力。以前,散居各地的犹太人从没有过这样的创造力。以后,只有在19 世纪的德国和奥地利的太人以及20 世纪的美国犹太人才再次表现出这样的创造力。”

"塞西尔·罗斯在《简明犹太民族史》,对此也做了相当高的评价,他写到:“在撒拉逊人的影响之下,其他地区的复兴几乎是同西班牙同时进行的,但规模都比较小,因此,穆斯林西班牙在犹太生活中的重要性就不仅仅是一种数量优势或是政治影响的问题了。在犹太文学和思想史上,它构成了无与伦比的光辉一章。

我们认同犹太人在中世纪西班牙的某一阶段曾经赢得了一个难得的“黄金时代”的说法,指的是犹太人在西班牙的这一时期里,不仅生活在较为宽松的社会环境里,而且还指当时犹太人的聪明才智得以发挥,并以有目共睹的伟大文化成就表现出来。

具体的说便是,犹太人可以自由地参与政治、经商,在文学、科学宗教各个领域都有所建树。国外史学界对犹太人“自封”的“黄金时代”这一定义,一般争议不大,但在犹太文化“黄金时代”的取得,以及与穆斯林统治之间的关系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分歧的。

笔者不赞成把西班牙犹太人文化的“黄金时代”的取得全部归因于阿拉伯人的影响。当然穆斯林时期对西班牙犹太人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尤其是在语言方面。

我们应该注意到,犹太文化“黄金时代”的取得,虽然毫无疑问主要是归功于同摩尔人的近亲关系和他们所树立的榜样,但却并不是同他们的称霸时期完全吻合的。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受到穆斯林文化的影响,但正是在基督教的统治下西班牙犹太人的文化生活中那些最伟大的人物才登上历史的舞台,如歌唱锡安山的那位最可爱的歌手犹大·哈列维;流浪诗人、评注家亚伯拉罕·伊本·以斯拉,他曾在那些效忠于基督教的国家里几乎度过了整个一生。

最为重要的是西班牙犹太学校的那位最伟大的杰出人物摩西·迈蒙尼德(Moses Maimonides,1135~1204 年),他然出生在科尔多瓦,但却是被斯而基督教徒的狂热分子赶走的,后来在一块异国的土地上创作了他那些不朽的巨著。

犹太教的战士们既曾在十字架下英勇地战斗,也为新月旗而效力,他们之中那些具有杰出才能的人甘愿为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国王效力,就像当初对格拉纳达或塞维利亚国王一样忠心不贰、呕心沥血。

形成原因

犹太文化的繁荣发展,固然是与前面所述及的西班牙犹太人所处的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和有利的经济发展机遇有关的,然而还有一些因素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首先,西班牙犹太人自身的努力是文化繁荣先决条件之一。历史上,犹太人是以不断流散、精明及苦难而出名的民族。犹太人的精明地部分归因于他们所受的良好教育,部分则是他们的传统和处境等多种因素促使他们作出更大努力的结果。

犹太人所受的每一次灾难,都要求他们必须作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对付的严峻挑战,他们因此变得坚韧、聪明与灵活,而正是这样的素质和能力,使他们在那些能赢得一代人的时间去发展的地方领先于他们的邻居。在中世纪的西班牙,他们就赢得了三个世纪的最好的发展时机。

在文化借鉴方面,犹太人更是不遗余力,尤其是对伊斯兰文化的借鉴方面伊斯兰文化通过对基督教文明中心和琐罗亚斯德教文明中心的征服,阿拉伯人吸收了两者的精华,同时便开始着手建立东西方文明相结合的知识体系。

这种文明结合的标志无疑是翻译浪潮的兴起,在这一浪潮中,许多古代的科学和哲学的经典之作,都被译成了阿拉伯语。阿拉伯人担当了传承希腊人、叙利亚人、波斯人和印度人的科学思想和哲学思想的历史任务。

这些新的文化财富充任了学术发展的基础,为穆斯林的启蒙活动和分门别类、深入细致地研究提供了良好的条件。随着翻译工作的开展,一些研究领域的阿拉伯文专著层出不穷。

这样,古希腊文化传统找到了它的恢复者和传承者,它以一种被全然修正过的形式,顽强地在穆斯林的现实生活中表现出来。因为所有这些文字作品都不能用种族或宗教的界线隔开。虽然围绕着两个民族和两种宗教的笔墨辩驳仍然存在,但是,无数知识者的辛勤努力以及形形色色的民族和宗教的研究成果,都为增强和丰富阿拉伯文学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作为一种结果,当西方的、甚至东方的基督徒在苦渡长达几个世纪的所谓“黑暗时代”时,广大的穆斯林帝国则容纳和保存了文明与知识。当基督教欧洲最终觉醒时,不管是经院哲学时期,还是后来的文艺复兴,都受惠于伊斯兰文化。

“犹太人对所谓的“希腊智慧’始终存在着一种固有的怀疑,他们将“希腊智慧’视为异端,认为它可能导致偶像崇拜,然而,甚至具有传统观念的拉比也不对“伊斯兰智慧’存在这种疑惧。”

们学习统治者的语言,用阿拉伯文或加泰罗尼亚语进行写作,但他们从未让希伯来语仅仅局限在教堂里使用,希伯来语十分常见。前文多次提及的萨穆埃尔·伊本·纳格拉被誉为中世纪最伟大的希伯来语言学家,他通晓七国语言。

十一世纪的杰出学者以撒·本·雅各·阿尔西(Isaac ben Jacob al-Fasi)也是用伯来文进行写作的。现存的装订于西班牙的《圣经》封面表明,西班牙犹太人采用了基督徒的装帧风格,封面上出现了人物的形象。

西班牙犹太人积极吸收非犹太人的文化营养,促进了犹太文化的发展“犹太人坚信无论穆斯林取得多么大的成就,他们都可以做到,当穆斯林宣称阿拉伯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古兰经》是最美的书籍时,犹太人转而以希伯来语诗歌来应对它。

犹太人回答说,希伯来语才是最美的语言,所不同的是词汇缺乏而己,因为常被遗忘,需要重新复兴。西班牙犹太人的语法家呼吁大家重视语法学习以发展希伯来语的诗歌。”

其次,西班牙具有良好的文化氛围。当 750年阿拔斯王朝推翻马亚王朝大肆屠杀倭马亚家族成员时,倭马亚王朝第 10 代哈里发希沙的孙子阿卜杜拉赫曼逃到西班牙,建立起后倭马亚王朝(756~1031年),科尔多瓦成为这个王朝的首都。

尽管这片欧洲土地从庞大的阿拉伯帝国分裂了出来,但阿拉伯文明却继续在这里发扬光大。经过穆斯林一个半世纪的建设,科尔多瓦成了西方世界最繁荣的文明中心。这时的科尔多瓦已是整个欧洲文化最兴盛的地方。

“铺砌的街道好几英里长,道路两边还设有街灯,把大街照得通亮,相比之下,700 年后的伦敦,才开始有路灯出现,即使是几百年后的巴黎,下雨天如果有人敢于出门行走,街上的烂泥,还会使他的两脚陷到踝骨”。

欧洲学者认为,这里“几乎每个人都能读书写字”。它与中国唐代的长安、拜占廷的君士坦丁堡和阿拔斯朝首都巴格达一起,成为当时世界上最有名的几大文明中心。

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宏伟的清真寺和宫殿外,还有大量的图书馆。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有 70 所,最大的是哈里发哈克木 (961~976 年)的图书馆。这位哈里发爱书如命,他派人到亚历山大、大马士革 (Damascus)、巴格达等阿拉伯世界各大城市的书店里搜集和购买各种手稿,共收集多达 40 万册的图书。有关这些手稿的目录就整理出了44册。

哈里发哈卡姆二世(Hakam ,961~976年)增建了27所学校,这些学校不仅免费供贫民就读,还允许女子接受教育,有好几位穆斯林妇女在文学及艺术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在格拉纳达、托莱多、塞维利亚、穆尔西亚、阿尔梅里亚、巴伦西亚及加的斯都有高等学院。

10~11 世纪时科尔多瓦大的名望仅次于开罗及巴格达的著名大学,在历代哈里发的鼓励和支持下,科尔多瓦的语言学、文学、哲学、音乐、艺术、建筑及科学等都飞速发展。欧洲许多城市,如果缺乏外科医生、建筑师、歌手或裁缝时,都要到科尔多瓦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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