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时期的五胡往往给人以骑兵专精的印象,似乎胡人们的种族天赋就是骑兵。五胡善于骑兵作战,有庞大的骑兵基础不假,但北方汉人也有顶级的骑兵高手,五胡中的羌人和氐人也非常善于步兵作战。因此在前赵和后赵的洛阳决战中出现了这样的情景,那就是匈奴王刘曜和石虎反而成了步兵布阵的行家,而后赵大军能一举获胜的关键竟然是两个汉人骑兵将领。

洛阳之战是前赵和后赵的决战,在此前的大战中刘曜击败了石勒的侄子石虎,把石虎打得躲进了洛阳城,刘曜大军对洛阳进行了围城战。后赵的石勒动员了河北主力,准备在洛阳决一死战。前赵和后赵是胡人建立的政权不假,但双方的部队可不是纯骑兵。前赵的兵力构成是中都有大量步兵,步兵的比例远远超过了骑兵。后赵的军队是“步卒六万,骑二万七千”,步兵和骑兵的比例是三比一。前赵刘曜的队伍是“军十余万”,骑兵步兵比例不详,但洛阳之战是攻城作战,刘曜军队中步兵的比例应该和前赵差不多。

双方开战后,刘曜的战术布置是“使摄金墉之围,陈于洛西”,把围攻金墉城(洛阳的卫星城,是魏南北朝时期进攻洛阳的兵家必争之地)的中央步兵部队拉展开来。因为和刘曜中军对阵的部队就是石虎,石虎这个十六国枭雄指挥的军队全是步兵,因为这次大战中后赵的2万6000名骑兵石勒几乎一个都没给石虎。这只部队“自城北而西,攻其(刘曜)中军”。刘曜本人不断地把自己的步兵、骑兵混合部队拉长,变成了“陈于洛西,南北十余里”的局面。刘曜的军队总数多于石勒,这种正面变宽、纵深不断变窄的局面,对前赵的步兵形成了巨大压力,石虎似乎要被刘曜包了饺子。

就在石虎“药丸”时,他的老叔石勒派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是汉人养子石堪、石聪,“石堪、石聪等各以精骑八千,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大战于西阳门。”石堪原本姓齐,是地道的汉人血统,他在乱世中被石勒收为养子。石聪也是汉人,和石堪一样都是石勒的养子。他们两个学的是汉人冲击骑兵战术,和善于骑射的石虎不同,也正是这一安排彻底摧毁了刘曜。

刘曜本人是骑射顶级高手,却不是马上长枪高手。他当时正在西阳门指挥作战,还喝得一塌糊涂。面对突发情况,只能跑路,结果被石堪的部下用马槊刺中多处后俘虏。后赵的精锐就是冲击骑兵,石虎掌权后进攻河西,王牌部队就是5000人的黑槊骑兵。石虎骑兵中最善于冲击作战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冉闵,冉闵也是汉人,冉闵的生父就是此前被刘曜杀死的冉良。汉人将领在后赵冲击骑兵指挥官中的比例很高,石勒的这个举动一点都不奇怪。

在刘曜被俘后,石勒派出了剩余的三万步兵、一万骑兵,彻底打败了刘曜的军阵。在这场战斗中,胡人枭雄刘曜和石虎成了步兵指挥官,汉人军官反而成了骑兵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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