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基本上都是非常积极的。对于电影中演员的演技、拍摄的手法、色彩的运用、镜头呈现的方式等,即使是在评分较低的评论中也都得到了较为一致的褒奖。而对于其所埋下的悬念、整个故事所要表现的深意,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评分较高的美国观众几乎都是看到了其简单故事表面下所隐藏的更为深刻的思想内核,看到了故事设定的背景是对维多利亚时代的讽刺,以及通过贝拉的视角所展现的关于人的身份、自由、爱情等更深层次的内容。他们认为贝拉不仅仅是女人,也是广大人类的一员,她随着故事的发展而不断学习与成长,从而逐渐地认识了社会、找到了自我。相反,很多低分评价则是更多地聚焦于电影对于色情画面的呈现上,这些观众似乎认为其出现得过于频繁与简单了,也找不到其存在的意义,同时并不认为这是人类成长的必经之路,更不认同这是人类获得掌握自身权利的合理方式,他们甚至指出了电影缺乏深度以及真实性的问题,直呼观众才是“可怜的东西”。

观众们最关注的问题是《可怜的东西》与女性主义的关系。首先,他们将焦点聚焦在了男性导演执导女性题材是否能表现出真正的女性主义这一问题上,认为影片中的贝拉只不过表达了男性心目中的性幻想,而众多色情画面更是加重了他们对于电影的误读。除此之外,大多数低分影评还认为女性主义绝不完完全全地等同于性解放,更何况影片所呈现的只是男权框架下的性解放,再加上贝拉多次关键的成长转折几乎都是由男性角色带来的,都使得很多女性主义者或自认为是女性主义者的中国观众心生愤懑。而谈到女性主义,观众总是不禁将其与同样入围奥斯卡并在女性主义方面大有作为的热门电影《芭比》比较一番,得出奥斯卡不过是披着资本的皮,只喜欢激烈表皮下的腐朽内核罢了的结论。然而,很多高分影评者对此类观点持怀疑态度,认为很多观众只看到了电影的表面,而没有看见电影在暴露女性身体的同时也暴露了男性的丑陋,从而解构了两性权利关系的深层事实。

作为电影的女主人公,也是影片的绝对主角,无疑是一个可怜的东西。在跳河自尽之前,她遭受着丈夫的虐待与控制,没有自由,过着施暴并以暴力取乐的生活。在怀孕之后,体内新的生命并没有带给她新的希望,反而加重了她对世界的绝望。在跳河之后,维多利亚明明可以通过死亡摆脱痛苦、远离尘世,但却在未经其同意的情况下,被动承受着他人做出的接受其子的脑器官移植以挽救自我生命的决定,从而成了实验品。不论是维多利亚还是贝拉,都只能被动承受着他人行动的后果,所以是可怜的。此外,贝拉在成长的初期也一直受到古德温的控制。他不仅每天都关注她的变化与行动,而且还试图将其嫁给麦坎德莱斯,并制定严格的婚前法律文件来达到继续观察她、拥有她、控制她的目的。直到贝拉与邓肯出行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有了选择的机会,尽管邓肯也在试图控制贝拉的言行举止。故而,没有自己选择的人生、没有自我意识的人生,贝拉怎么不是可怜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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