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美利坚长子、美国制造业的顶梁柱波音公司,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让美国都办法省心的“逆子”,三天两头给美国添堵,可美国这个父母还不能放弃这名“逆子”,只能想方设法的帮波音公司收拾烂摊子。
7月8日,彭博社又报道了一个大新闻,那就是波音公司已经接受了美国司法部提出的一份认罪协议,承认在2018年和2019年的两起致命空难中犯有刑事欺诈罪。根据与美国检察官达成的原则协议,波音公司将面临高达4.872亿美元的刑事罚款,其中包含波音已经于2021年支付的2.436亿美元的罚款。
美国司法部之所以起诉波音公司,是因为该公司涉嫌密谋欺骗联邦航空局官员,在安全认证时未向后者全面披露该型客机新设的自动飞行系统相关信息。
而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2018年和2019年的两起空难事故,两架波音737MAX客机分别在印尼、埃塞俄比亚坠毁,共造成346人死亡。如果只是两起普通的空难,那对波音公司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空难发生,波音客机遍布世界各地,坠机对波音公司来说不是啥大惊小怪的事。可波音737MAX接连发生两起机毁人亡的事故,最终的调查结果显示是“波音公司的设计缺陷导致了2起悲剧的发生”,那波音公司的罪名可就大了。
原来150座级的窄体干线客机,一直是世界航空市场需求量最大、最赚钱的一级客机,多年来一直被美国波音和欧洲空客牢牢把控。2015年,为了赶在竞争对手空客公司之前推出新一代窄体干线客机,波音公司干了一件非常丧良心的事,那就是在老波音737客机的基础上“旧瓶装新酒”,搞出来所谓的波音737MAX,为了加速项目研发进度、节约研发资金, 波音公司在研发波音737MAX的时候可谓能省则省,比如波音737MAX使用了体积更大的LEAP-1B发动机,原有的机体设计根本没办法放下,波音工程师们选择将发动机位置略微向前、向上挪动,并将前起落架延长8英寸,以避免触地。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飞机的重心发生了变化,按理说这个时候波音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调整飞机的重心,否则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容易出现事故。
然而当时波音高层忙着赶快推出新机型抢占市场,根本不会给那么多研发时间与资金,于是波音的天才工程师们就想出了一个天才的点子,那就是搞了一个所谓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原理就是探测到飞机机头不正常的上扬后,系统就自动控制飞机调整姿态,保持平飞状态,这样一来飞机哪怕重心偏移,也不用担心失控了。
然而更绝的还在后面,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家的飞机存在设计缺陷,波音公司索性没有在《飞行机组操作手册》中告知飞行员“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存在,也未将该系统告知美国联邦航空局。于是灾难性的一幕就出现了,一旦波音737MAX的迎角传感器故障,“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就会误认为飞机此时的姿态不正常,就开始接管飞机的控制权,强制飞机“改平”,其实是在往下压机头,让飞机进入俯冲状态。而飞行员又不知道“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存在,就会一脸懵逼,只能不停的把飞机拉起来,然后“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再次接管飞机向下俯冲,飞机最终会在这种反复争夺控制权的过程中逐渐失速坠毁。
“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被曝光出来后,波音公司的高层给出的解释是:决定不向机组人员披露更多细节,是因为担心超出其需要或能够掌握的过多信息——尤其是过多技术数据,会让普通飞行员们迷失。
结果震怒的美国司法部罚了波音公司一笔钱,换取美国司法部对其延期三年起诉,在这个时间内,波音公司要充分配合政府要求,实施合规和改进计划并提交定期报告。以波音公司的家业而言,罚款几亿美元那就跟挠痒痒一样,明明是波音公司害死了300多人,结果竟然没有任何一名波音公司高管受到惩罚。美国司法部本来打算通过罚款来小惩大诫,然后就让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结果波音公司竟然不争气,今年一月份,一架波音737MAX在飞行过程中发生舱门脱落的事故,后来调查发现,一些波音737MAX客机的舱门竟然都没有安装足够数量的螺栓,这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于是美国司法部认定波音未能实施有效的合规计划,违反了之前达成的协议,但是哪怕波音公司不思悔改,美国司法部也不能把这家公司怎么样,只能要求波音公司再支付2.436亿美元的刑事罚款。
波音客机存在质量问题,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曾有美国记者暗访波音公司在南卡罗来纳州工厂,发现波音的管理层无视90%的生产问题,并有员工吸毒成瘾。也难怪最近波音公司要在印度建飞机制造厂,敢情在波音公司眼里,印度工人也许比美国工人更靠谱一点。
作为美国制造业的顶梁柱、客机市场的老牌巨头,波音客机曾经是质量与安全的代名词,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呢?这就要从波音当年收购麦道公司开始说起了,当年麦道公司的客机接连发生类似于今天波音客机的安全事故,再加上经营不善,导致麦道公司难以为继,最终被波音公司收购。然而看似是麦道融入了波音,实则是波音被麦道公司“夺舍”。因为麦道公司的许多高管,直接跳槽到波音公司继续当高管了,这些人别的好东西没有带来,却带来了锱铢必较的财务驱动文化,奉行拜金主义,高管对股价和市值负责,而不是为产品负责。
慢慢的,波音过去精益求精的工程师文化,就被完全取代了,公司高管反工会、轻规则、重外包,还喜欢回购股票推高股价。而这些所谓的高管,对于如何造飞机一窍不通,他们只盯着利润,千方百计的压缩新产品的成本与研发时间,波音737MAX其实就是拜金主义的产物之一。
其实不止波音737MAX,前几年波音公司的KC-46加油机也是故障不断,一度导致美国空军拒绝接收该型飞机。上个月波音的“星际客机”飞船,又因为氦气泄漏和推进器故障问题,把2名宇航员困在了国际空间站下不来。有问题的不止波音737MAX一款产品,只不过波音737MAX这事闹到众人皆知,再加上害死了人,这才被曝光在聚光灯之下,其实波音公司早就劣迹斑斑了。
可波音公司即便是这样不争气,美国司法部也不敢重罚,所谓的罚款对于波音公司来说更像是“罚酒三杯”,完全就是网开一面。因为美国知道,为了跟中国对抗,波音公司万万不能垮。自从上世纪80年代去工业化后,波音就是美国少数拿得上台面的制造企业,在特朗普和拜登整天喊着要重振美国制造业的情况下,要是波音公司都垮了,那还有哪家制造企业敢来美国投资?
而在商用领域,波音公司对美国来说也有无法替代的使命,遍布世界的波音客机,本身就是美国维持全球影响力的一张名片与工具,哪个国家有钱了都会发展民用航空市场,免不了从波音公司那里采购客机,这样一来对美国的依赖就加深了。将来一旦闹矛盾,美国就多了一项制裁手段,哪个国家不老实就停止供应波音客机的零部件,俄罗斯不就因为美国的制裁而导致大量客机无法使用了嘛。
而在中国的C919客机开始投入商业运营后,美国更不可能让波音公司垮掉,否则越来越多的国家都会考虑购买中国的C919客机,毕竟C919也是一款窄体干线客机,完全可以取代波音737MAX。哪怕中国只能造成C919一款客机,以窄体干线客机的普及度,也足以带来巨大的影响力提升了。
至于在军事领域,波音公司就更不能垮了。虽然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垄断了美国的第五代战斗机供应,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就更不能让波音公司倒下了,因为只要有波音公司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就会感到竞争压力,才有动力继续拿出更好的产品,否则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就会不思进取,仗着一家独大的身份反过来要挟五角大楼,今天索要研究经费、明天拿次品交差。
像中美俄这样的航空大国,一直都在确保军用飞机研发企业存在互相竞争情况,比如中国的成飞和沈飞、俄罗斯的苏霍伊和米格。虽然成飞的歼-20是中国目前唯一一款第五代战斗机,但沈飞也肩负着生产歼-15和歼-16的重任,并负责为解放军研发歼-35隐身战斗机。而在俄罗斯这边,虽然米格已经被整合到苏霍伊内部了,但是苏霍伊旗下还是保持着几家飞机制造企业相互竞争的关系,伊尔库茨克厂负责为俄军生产苏-30,共青城厂负责生产苏-35和苏-57,新西伯利亚航空工厂负责研发生产苏-34。
一旦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就可以参考印度的斯坦航空公司了,地位在印度国内无可撼动,无论是研发光辉战斗机还是组装生产苏-30MKI,亦或者研发AMCA隐身战斗机,统统由斯坦航空公司垄断,结果就是研发效率极其缓慢,产品质量也无法令人满意。
如今美国正在抓紧时间搞第六代战斗机,虽然波音公司最近的表现不佳,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也强不到哪去,F-35各种问题不断,屡次被国会和五角大楼点名,因此美国更需要波音公司这个时候支棱起来,给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一点压力。哪怕波音737MAX继续摔,美国军方六代机招标依然会有波音的一席之地,毕竟客机上面没有弹射座椅,但是战斗机上面有弹射座椅,就算失控坠毁,飞行员大不了弹射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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