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元月,潘汉年的病情恶化,他不得不离开妻子董慧去长沙救治。离别之前,董慧泪流满面,不肯离开。潘汉年只能憋住最后一口气,卯足了力气对妻子大声喊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声大喊,喊得撕心裂肺,让在场人不忍垂泪,虽然董慧心如刀绞,但她最终还是松开了丈夫的手,目送丈夫离开。
但潘汉年的病,始终没能治好,1977年4月,潘汉年因病去世。那一刻,董慧的天塌了。她很长一段时间都精神恍惚,有时还一人自言自语...... 她的亲人劝其回香港,不要一人留在异乡。但这位刚强的女子却始终不肯回香港,一直要坚持留在丈夫身边。她在给家人的信中说过:“老伴怕因他的病吓坏我,而我却怕他死后无人照顾。 她整日在思念和悲愤中熬煎当中,甚至曾忘情的喊出:他会复活的。 这一幕实在是太悲情,以至于潘汉年的老友李一氓为此写了一首诗,曰:电闪雷鸣五十春,空弹瑶琴韵难成。湘灵已自无消息,何处更寻倩女魂。
如此凄婉的感情,配上如此悲恸的诗句,潘汉年、董慧的爱情值得铭记,现在也仍被人津津乐道。那么这段凄婉的爱情又是因何而起?接下来让我们回顾一下潘汉年与董慧的爱情往事。 1938年,潘汉年从香港返回延安,随后担任中央社会部的副部长。刚刚上任部长,潘汉年就遇到了社会部的一个下属,这个下属的名叫董慧,她身材微胖,衣着朴素,留着平平的短发,对人很和蔼,似乎并不怎么起眼。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小姑娘非常有能力、办事利落,总是能很好的完成潘汉年交给她的工作。如此一来,潘汉年越来越欣赏这个姑娘,经常给她委托重任。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成为亲密战友。要知道,当年潘汉年可是风云人物——他19岁加入共产党,后来历任中央局宣传部副部长,中央上海办事处主任。
红军长征时,还担任过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后来一直长期领导情报交通和统一战线工作。因为其情报工作相当突出,以至于后来很多人称“成绩卓绝,几乎到令人拍案惊奇的程度”。 毋庸置疑,潘汉年这样的人才,要求向来很高,能够得到潘汉年爱慕,那董慧必定也不简单。董慧原名叫董奉然,其实是香港一位金融大亨的千金。 她的父亲非常有钱,不仅在香港开设过道亨银行,而且在上海等地都设有分行,他本人也一度担任香港商会会长。 董慧作为大小姐,本来过着优渥的生活,而且还拥有继承权,但她却不甘如此,早早来到去马列主义学院学习,1938年加入共产党。总之,怀着满腔的革命热情,她义无反顾的投身于社会部工作。 因为没有架子,加上工作能力很突出,一度得到很多干部的认可——例如孙诗意的夫人张丽敏对她的第一印象就认定是一位容易亲近的妇女干部。
有深厚的人脉关系,能够与“上九流”打交道,又有高度的革命热情、优秀的才能,就像上文提及的那样,能在港沪间利用亲友关系把党的文件或秘密材料安全送往香港。 自此,董慧也很快得到潘汉年的欣赏,并成为他的重要助手。 后来潘汉年为掩护身份,在上海开了集成皮毛公司作为秘密联络点,以一个小老板的身份往返于港沪之间,如此一来,又进一步拉近了他和董慧的关系。 关于他们俩到底是如何开始的,党史中记载不多,不过在刘人寿的报告和一位国际友人的记录中我们却看到了一个细节。 1941年,董慧在潘汉年过生日的时候送过他一套资本论做礼物。之后一位国际友人找到情报部的刘人寿,说潘汉年有一个箱子交给他保管,刘人寿为安全起见,向潘汉年报告:将其全部资料焚毁。
潘汉年同意烧毁所有的东西,唯独要留下“资本论”。本来刘人寿为了他的安全坚决不肯,但对方却始终要留着这本资本论,他说:如果我被捕,有没有资本论是一样的。从支出细节可以看出,潘汉年和董慧此时已经有特殊关系。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俩分开——潘汉年前往淮南,根据地担任中央华中局社会部长,而董慧则继续留在上海工作。 从1942年分别开始,潘汉年对董慧的感情就已经公开,他在1943年因为思念对方而写了一首《五月寄慧》,其中有“山光馆内当年梦,何日重逢叙旧缘”一句足可见两人的感情。 当年年底,董慧和潘汉年在淮南相遇,而且此时上海正遭到汪伪特务和日伪军的疯狂扫荡,潘汉年送别爱人时无比担忧,于是又为其写《寒风曲》,其中有“此别伤心处,无言泪几行”一句让人听来无比心酸,可见两人感情之真挚。
1944年,有工作人员被逮捕,董慧有被牵扯出来的危险,潘汉年心急如焚,立刻找人向她通告消息,让其赶紧脱身。但对方却很冷静的告诉众人:事情没那么严重,然后稳妥的处理了此事,轻松化解了危机。 潘汉年内心得安,大家也再一次看到董慧的魄力。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两人一直未能在一起,彼此都在最危险的岗位上战斗,直到1947年,已然41岁的潘汉年这才和董慧在香港成婚。 可惜,两人各自有着繁重的任务,刚刚结完婚,又不得不继续埋头革命。1948年潘汉年开始着手安排民主党派和各界人士分批由香港转赴东北和华北解放区,1949年他又奉命参加上海的接管工作,以副市长的身份辅助陈毅领导上海人民战胜美、蒋封锁。
那时候潘汉年忙得不可开交,吴祖光在纪念文章中评价:潘汉年是全国最繁忙的一位副市长了。对此董慧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给丈夫打气支持,在家庭上让他少些后顾之忧。那时候的日子虽然忙碌,但潘汉年和董慧都很开心,因为他们的革命终于要结束了,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些事件导致后来潘汉年牵涉其中,被关进北京功德林监狱,董慧也受到牵连。潘慧后来被释放,但她无法见到自己的丈夫,于是把当年珍藏的资本论送给了潘汉年,潘汉年一见此书,立刻明白了妻子无恙。 但因为想念妻子,所以辗转反侧,在狱中他又写下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昨日同生死,今无半点音”又是让人读来伤心落泪。 后来潘汉年被假释,夫妻二人在北京南郊的劳改农场工作。夫妻俩人再次恢复了正常生活,虽然累了些,但也还算有个家。可惜,潘汉年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到1976年的时候,他得了肺炎,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夫妻两人于1977年元月分别,最后天人永别。
想到当初和丈夫的初次见面,忆起二人相互配合往返于港沪之间,还有丈夫给自己写的诗,董慧最终难以自制,拒绝了亲友劝她回香港的建议,甚至说:丈夫还会复活,要等他。
董慧对丈夫的爱可谓至纯至真,因为思念过度,她的身体越来越差。1979年元月,在两年前潘汉年病情恶化的同一天,董慧突发脑溢血,随后离开人世。有敢于夫妻两人的遭遇,李一氓这才写了那首诗......
参考文献:《潘汉年与董慧的生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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