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总说1950年台北有桩奇事,吴石将军刚被枪决,俩男人敢往枪口上凑着护他家人,你猜这俩敢拼命的人是谁?

我爷爷当年在福建乡下听老兵唠嗑,总提吴石将军的事。

吴石是真能耐,1894年生在闽侯,读书就拔尖,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日本陆军大学都拿第一,军中兄弟叫他“十二能人”。

跟咱村里会修农机、还会写对联的李叔似的,啥都会。

抗战那几年,吴石带着兵跟日军死磕,好几次把敌人打退几十里,是实打实的硬骨头。

可是,抗战刚赢,他就凉了心,国民党官员跑到沦陷区,不帮老百姓重建,反倒抢东西,美其名曰“接收”,其实就是“劫收”。

我爷爷说,当时街上饿肚子的人多着呢,吴石看着就对蒋先生政权没指望了,1947年偷偷跟中共党组织接上了头,想给老百姓干点实事。

1948年那回“藏档案”,现在想起来还让人佩服。

吴石管着国民党国防部500箱军事机密档案,要从南京运到福州,他就找了个“军运紧、调船难”的由头,把没用的资料送台湾,硬是把298箱绝密档案留在大陆。

这里面有一份日本侵华时记的情报,2亿多字,后来专家说这是“孤本宝贝”,跟咱村老祠堂里存的百年族谱似的,研究历史离不了。

1949年8月,解放红旗快插遍全国,吴石正盼着好日子,总统府急电来了:“立刻带家属去台湾”。

这哪是调令?就就是道生死符。

留下能安稳过,去台湾就是钻特务堆,可是,吴石想的是,去了能拿更多情报,帮党组织更大的忙。

他咬咬牙,把大儿子吴韶成、大女儿吴兰成留在大陆,只带妻子王碧奎和小女儿吴学成、小儿子吴健成上了飞机。

到台湾后,吴石升了“国防部参谋次长”,钻进国民党军事核心。

他借着这身份,把《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这些要紧东西,一次次往大陆传,跟咱给远方亲戚寄信似的,快得很。

后来中共派女党员朱枫对接,几人组了“东海情报小组”,情报送得比快递还及时。

可是,天说塌就塌,1950年1月,中共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捕,没扛住酷刑就叛变了,记事本上写着“吴次长”。

特务虽没实锤,还是盯上了吴石。危急关头,吴石先想的不是自己,偷偷给朱枫开了特别通行证,想让她赶紧跑,可这张纸后来成了定他罪的“铁证”。

3月1日晚上,特务踹开吴石家门,把他押走,王碧奎刚要哭,也被按在地上抓走。

监狱里,吴石被打得一只眼睛瞎了,浑身是伤,嘴却比钢板还硬,啥都没说。

他知道活不成了,摸着手腕上磨出的茧子,在粗糙纸上写绝笔信,给孩子留话:“学女,乖乖,要小心好好的看着……门户好好的看,东西要收拾清楚。”

字歪歪扭扭的,跟我小学时写的作业似的,满是当爹的牵挂。

6月10日下午,国民党秘密开庭,判了吴石死刑,临刑前,他把绝笔诗补完:“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枪响的时候,57岁的他没皱一下眉。

吴石一死,家里天就塌了,王碧奎还关在牢里,16岁的吴学成和7岁的吴健成被特务赶出家门,大晚上在街头哭,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这时候,第一个敢伸手的人来了,他是陈诚。

陈诚是谁?

蒋先生最信任的人,当时在台湾权倾朝野。

他为啥救“匪谍”家属?

因为俩人是过命兄弟。

早年在保定军校一起上课,北伐时一起在战壕里躲炮弹,有次陈诚发高烧,吴石背着他跑三里地,最后半块干粮都塞给了陈诚。这种交情,哪是“立场不同”能拆的?

吴石死后,陈诚顶着压力,把关了7个月的王碧奎从牢里“捞”出来,就说一句:“老吴的人,我得护着。”

另一个伸手的,是吴石的同族侄孙吴荫先,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他看着吴学成和吴健成冻得缩成一团,明知收留会被牵连,还是把俩孩子拉回家:“别怕,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的”。

跟咱邻居张婶见着流浪的乞丐,明知麻烦还带回家喂饭似的,心善。

后来吴石一家散在两岸,各自熬日子。

台湾这边,王碧奎带着俩孩子住漏风的小破屋,下雨天锅碗瓢盆都要接水。吴学成16岁就辍学进纺织厂,踩缝纫机踩得手起水泡,晚上还帮人带孩子、洗衣服挣钱,不到20岁就嫁人,不是因为爱情,是想“多个人帮衬,妈和弟弟能少受点罪”。

吴健成没泄气,趴在煤油灯底下读书,跟我爸当年没钱买电灯,借着月光看书似的,后来考上台湾大学,还拿了美国名校的全额奖学金。

1977年去美国前,他抱着妈哭:“妈,等我站稳了,一定接你走。”

几年后,他真的把王碧奎接去了美国。

大陆这边,吴韶成和吴兰成也没好过。

1950年6月,吴韶成在图书馆看英文报纸,突然看到父亲被枪决的消息,当场就哭了。

后来组织上找他,说“这是最高机密,不能跟任何人说,也不能公开纪念”。

他毕业后被分到河南冶金厅,可档案上“父亲是国民党中将,在台湾被处决”的字,像块石头压得他抬不起头。

被下放农村劳动,被关起来审查,不到40岁就满口牙全坏了,跟我爷爷当年因为成分问题受委屈,愁得牙全掉了一样。

吴兰成更惨,被派到内蒙古大兴安岭的牙克石林区医院,零下40度的天,她在雪地里走几十里路去看病号,一待就是20多年。

可再难,他们都没丢吴石的脸。

吴韶成后来成了河南冶金建材厅的高级经济师,还当选了省人大代表;

吴兰成成了中国中医科学院的研究员,拿国务院特殊津贴。

这就是吴石教给他们的:再难,也得活出个人样。

1973年,国务院终于给了吴石一个迟来的身份——革命烈士。

吴韶成和吴兰成拿着证书,哭了好久,这才敢跟人说:“我爹是吴石,是英雄”。

跟咱家人沉冤得雪,终于能抬头说话似的。

1991年,吴学成从台北郊外的寺庙里,捧回了父亲漂泊41年的骨灰。

她坐飞机到郑州,把骨灰交给大哥吴韶成,兄弟姊妹抱着骨灰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哭。

1993年,90岁的王碧奎在美国去世,临终前还抓着吴学成的手:“一定要让你爹入土为安”。

1994年,国家安全部在北京香山福田公墓,给吴石和王碧奎办了合葬仪式。墓碑是汉白玉的,刻着“吴石将军、王碧奎夫人之墓”,后面八个字:“丹心在兹,与山河同。”

2013年,北京西山的无名英雄广场上,吴石的雕像立了起来,他面向南方,朝着台湾的方向。

2025年《沉默的荣耀》热播,我陪爷爷看的时候,他总抹眼泪,说:“早该让更多人知道吴石了,这才是真英雄,还有那俩护他家人的人,也是重情义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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