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新世界第七大奇迹”的大兴机场于2019年九月正式投入运营使用,可惜,这样的好消息扎哈却永远听不到了。

2016年3月31日,扎哈因心脏病在迈阿密一家医院中去世,享年65岁。

大兴机场也成为了扎哈事业巅峰期的“遗作”。

美到惊叹的地标型建筑

来到这里的旅客,除了惊叹其犹如天堂般的梦幻感,也会站在被切割成小块的中央天窗下,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而这也是扎哈的手笔,将800块特种玻璃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除了极致的美感,还有难以言说的“贵气”。

在扎哈的作品中,这种“贵气”几乎无处不在,这也是她的作品一经出现便被抨击的原因之一。

强调实用性的传统建筑流派,是不会允许这样华而不实的建筑存在的。

“建筑应该使人愉悦,它应该是一个美好的空间,人们常常误解了奢侈这件事,奢侈跟价钱是无关的,科帕卡巴那海滩非常奢侈的,它有非常好的步道、非常好的沙子,但去科帕卡巴那海滩是免费的。而这就是建筑应该做的。”

天赋异禀的建筑师

扎哈看似浮夸的设计背后,从来不缺乏人文关怀的考虑。

看似是一个“秀”场,却实实在在为人们带来了美的体验,而这种体验,与到访人此时此刻的愉悦度密不可分,这份美,实则极具价值。

扎哈所设计的建筑物外观,更是运用了新奇的建筑表达语言:流动、线、带、编制等等。整体建筑从不是迎合周遭的一隅,而是形成了独立的一座“城市景观”。

它存在于城市之中,利用“至上主义”重新将被解构过的元素整合,变得抽象却值得考究。

可以如此灵活地操纵设计元素,与扎哈的成长历程密不可分。

扎哈·哈迪德出生于1950年伊拉克一个富商家庭之中,童年时期,扎哈在拥有大块波斯地毯的大房子中玩耍,复杂的图案带给扎哈早期的文化侵染,创造力与想象力由此而来。

哈扎在学业选择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数学专业。

“相比于建筑,数学同样能组织你的思考,不是以某种特定的方式,而是让你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将思想组织起来。”

哈扎在赴英留学时又在英国著名建筑学府——伦敦AA 学院攻读研究生。

完备的思维模式与扎实的理论基础,让哈扎在建筑设计方面如鱼得水。

在求学之路上,扎哈开始接触苏联先锋艺术。

她完成的的“马列维奇的 Tektonik”是俄国“构成主义”先锋艺术家马列维至上起绝对主义的构造形。

这种“至上主义”的应用使得扎哈的建筑进入到一个新的设计领域。

在英国的经历对扎哈来说很特别,在很多人眼里,扎哈之所以能够在建筑设计上如此大胆创新,归功于其在英国等欧洲国家所受的开放思潮的影响。

实际上,英国在创作环境上给予扎哈的更多是一种“无人理会的放纵感”。

在接受采访时,扎哈说到英国人的传统观念,他们很难被改变,却对于新鲜事物报以宽容的态度。

这使得扎哈拥有了可以“肆意做自己”的机会。

只是英国人并不会在扎哈身上“下注”。

在他们的眼里,扎哈作为一名女性建筑师,大概率是做不出什么好的建筑的。

扎哈在这样看似自由实则又被轻视的社会环境中,逐渐变得更为叛逆,而这种叛逆也注入到了她的设计当中。

严谨方案保证落地

作为一名伊拉克裔英国建筑师,扎哈利用“解构主义”和“至上主义”共同打造出的“未来建筑”,被众多业内人士抨击其“不落地,不实用”。

幸运的是,扎哈·哈迪德“纸上建筑师”这个略带嘲讽的称号,在她41岁时因其第一件实体作品“德国维特拉消防站”被弱化。

被冷眼看待了20年的建筑师生涯,渐渐在作品成功建成后受到了外界的肯定,诸如2004年普林兹克建筑奖等诸多荣誉接踵而至。

她个人“怪咖”的名号,也被能力上有肯定意味的“建筑女魔头”所替代。

不幸的是,人们一边肯定着她的独特性,前瞻性,一边还在用“二元论”非黑即白的方法判定着扎哈的所作所为,试图了解并定义她。

扎哈曾经在面对问题:“如何看待自己的作品与周遭格格不入”时,脱口而出“如果你旁边是一堆屎,为什么要与它们和谐?”

这句话被媒体大肆报道,几乎成为了她个人的重要标签,扎哈的形象也被过分的“魔化”。

实际上,扎哈耶鲁大学的学生马岩松曾说过,扎哈对自己的学生很好,甚至对于学生递交的并不符合她个人风格的方案,她也会秉持着兼容并包的态度,推荐给评委们,一点没有“大师”的架子,与外界传闻的“脾气暴躁,难相处”大相径庭。

扎哈从来不是不可一世的,她身上尖锐的棱角,也不过是为了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建筑圈内,获得足够的话语权,现实中的她性格和普罗大众一般复杂而多样。

扎哈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在对于作品“不落地,难实施”问题的解决上,哈扎从来都是积极的。

“人们总是认为我只喜欢画图。

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我们在为伦敦或者纽约画图时,其实绘出的是一种理念。

所有这些努力都不是为了一座不可能实现的建筑,而恰恰是为了建筑的可能性。”

多年前,扎哈还不像如今这么有名气,“纸上建筑师”的名号如影随形,《El croquis》第52期上记录了扎哈的一段采访。

扎哈表示,自己在设计之初会选用手绘图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想法,也会绘制十分正规的图纸,检验设计能否完结,检验各个场景是否能够达到相应的效果。

同时,扎哈团队也会准备五千多个纸卡模型,全方位展示创意概念,并且模拟最终呈现效果。

多年后,扎哈已有所成就,对于方案的落地,扎哈一如既往地“细心”。

在北京大兴机场的建设方案中,扎哈的图纸被一致评为是细化程度是最高的,她的作品,从来在落地问题上会反复考虑,设计的质感上却不会因此折中,这是原则问题。

实际上,扎哈费如此尽心血打造的大兴机场,并不是她个人的作品。

2011年6月,经过角逐,7家联合体进入了航展楼设计的决赛圈,扎哈所带去的竞标方案,却在第一轮时因施工难度大和超出投资预算被毙掉了。

最后采用的是ADPI的方案,作为优化执行团队,扎哈的事务所也被邀请加入其中。

之所以外界会传大兴机场是扎哈的个人作品,除了媒体在前期播报时将重点落到了扎哈身上,大兴机场的航站楼本身,也充满了扎哈独有的特色,让人一看便知是扎哈的手笔。

俯瞰航站楼,整体建筑造型大胆而又充满张力,宛若“凤凰展翅”,与首都机场“东方巨龙”遥相呼应,有着“龙凤呈祥”的美好寓意。

这种“放射型”设计,是在敲定设计方案时,各团队均有展示的,博采众长,被应用在了最终造型上。

或许,大兴机场外部造型并没有扎哈本身其他作品那般肆意流畅,在其内部我们却可以发现“扎哈曲线”的明显应用。

这也是当初在会议上定下来的,扎哈团队主要负责的部分,造型奇特的C型柱。

负责施工的李建华说,C型柱与地面采取的不是刚性连接,而是“活的”铰接,依旧是整个工程中最难的部分,扎哈还是那个让工程师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整个场馆的内部,大量“曲线”构成的奇幻区域,美感十足又不缺乏实用性。

美好的曲线,并坚守人文关怀

扎哈的作品总是会被人误认为脱离于整个城市的建设。

其实她是将于山川﹑河流﹑深谷﹑沙漠﹑丘陵、树木等等自然空间中存在的物体,很好地融入到了建筑当中,多了这样一份人文关怀,才让扎哈的作品中更具灵动性。

扎哈的曲线自其作品广州歌剧院当中运用得格外娴熟。

“圆润双砾”是其设计构思方案,寓意被珠江冲刷而成的砾石,拥有着无穷的生命力与强烈的自然美感,让观者大饱眼福。

整个建筑自上往下看,犹如一个灵动的有机体,嵌入整座城市之内,曲线与弧面让它多了几分柔和,仿佛那座建筑在最初便长在城市中,而并非冰冷的泥土瓦砾。

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开放型国度,扎哈感到无比幸运,给予了她难得的施展机会,相对于其他国家,扎哈在中国留下的作品数量更多。

在广州、北京、上海等等城市,均能一览扎哈为数不多的遗作,这也是我们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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