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美国“艾森豪威尔”号航母迎来一场闹剧,攻击者声称击中美国航母,美国却声称没有被炸,且极力证明自己没有受害、没有受到侵犯。笔者判断,某武装应该是打了,但如今问题应该的焦点在于打没打中。

曾经因为一瓶“洗衣粉”,而发动灭国之战的美国,当时何等霸气四溢,如今竟然这么客气,实在出人意料,这让笔者想到了中国历史上的“射王中肩”。虽然时代不同,但背后反映的客观事实却相同。

所谓“射王中肩”,发生于东周第二个王的时期,当时周桓王率领陈、蔡、卫等联军讨伐郑国,郑庄公派兵抵抗,双方爆发繻葛之战。战争过程中,郑国将军祝聃一箭射中周桓王的肩膀,最终周桓王大败而归。

更重要的是,“射王中肩”之后,郑庄公、祝聃都没有受到处罚,其他诸侯也未讨伐郑国,其中只是祝聃没有得到功劳,郑庄公对他说“射王而录其功,人将议我”,但后来把赏赐“私给其家”;而郑国与郑庄公,则成为东周真正的第一霸,当然是“小霸”,与后来春秋五霸不同。

以今天眼光看,不过是擒贼先擒王,又或者叫斩首行动,箭射周桓王再正常不过了。但在当时“射王中肩”又没有受到处罚,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公元前579年,晋楚鄢陵之战中,晋国郤氏战场上三次遇到楚王时,都立即下车行礼,楚王见了十分高兴,还把自己的弓赏赐给了他。之所以遇见楚王要下车行礼,这是因为楚王是“君主”,见之行礼这是周礼的要求,这是对君主的尊重。

在这场战争中,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晋国魏锜一箭射瞎楚共王。之后,楚国养由基一箭射中了魏锜的颈项,魏锜伏在弓套上死去。其实,当魏锜射瞎楚共王时,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因为在那个“尊君”的时代,晋国君主也会物伤其类,魏锜不会有好下场,因此不如死于战场。

可以看到,在繻葛之战的100多年后,当时氛围还是“君主神圣不容侵犯”(战国孟子提出“民贵君轻”,这是一大进步),连诸侯王都不容侵犯,那么比诸侯王更高一个等级的天下共主周天子就更不容侵犯了。因此,当郑庄公一箭射向周桓王之后,引发的政治风暴可想而知。

孔子说的“礼崩乐坏”,郑庄公的这一箭,才真正射出了东周的礼崩乐坏。因为,周桓王中箭后,根本没办法处置郑庄公与祝聃,其他诸侯也不会响应周天子号召讨伐郑国,于是周王室威信立即扫地、荡然无存,再也没人相信周王室能够维护周礼了,于是才有接下来的春秋兼并战。

对于周桓王来说,虽然挨了一箭,但他内心深处大概很希望没人知道。或者说,如果有的选择、可以选择,他最希望的是告诉天下“他没有中箭”,这样反而更能维护周王室的威信。

问题在于:箭射周天子,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郑庄公为何敢做?

原因很简单,主要有两个:其一是周王室实力不断衰落,平王东迁之后,王室实力仅相当于中等诸侯,已经不仅不能威慑诸侯,反而为诸侯所轻视;其二是周平王外公联合西戎杀死周幽王等,因此周平王有弑父嫌疑,兼之为了剪除周携王(当时二王并立),出卖王室利益换取晋国、郑国、秦国支持,因此周平王道义有缺。

在这种情况下,周王室愈发被诸侯轻视,于是才有郑国“射王中肩”的事情发生。换成西周王室还强大时期,齐哀公只是不遵号令或违背周礼,就被周夷王给烹杀,那时没有诸侯敢于公然对抗周王室,更遑论箭指周王、以及“射王中肩”了。

美国人曾说:美国航母移动的国土,神圣不可侵犯,打击美国航母就是向美国宣战。

以前,根本没有国家敢于攻击美国航母,嘴上说都不行。但某武装公然宣称炸了美国航母,不管事实如何,其实效果犹如“射王中肩”,已经真正挑衅美国威信了。原因何在?以“射王中肩”看,这就是实力下降、乃至衰落的表现!

按照以往,对于某武装的行为,美国不说直接灭之,至少要给予相当惩罚,但如今却是极力自证没有受害。原因何在?如果二十年前,美国会如此忍气吞声吗?说到底,就是实力衰落之后不得不如此,哪怕真被炸了,也要装着没被炸,以维护自己的威信。

总之,以中国历史上的“射王中肩”来看,无论某武装有没有真炸美国航母,但它公然宣称炸了,以及美国的“自证没有受害”,只能表明美国实力真的衰弱了,苏联解体之后的独霸全球的影响力已经不在。或许,这一事实现在还有点模糊,但随着时间推移,将会越来越清晰。

更重要的是,“射王中肩”之后,周朝迎来混乱的春秋乱战,迎来春秋五霸,那么美国航母被炸之后,又将迎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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