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华、韩先楚、冯白驹和杨迪等人在一起

前言

1950年5月1日,海南岛全岛解放,毛主席得知后非常高兴。5月5日,新华社全文播发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给参加解放海南岛战役的全体指战员发来的贺电:

“我广东前线人民解放军克服敌人陆海空军的抵抗,在我琼崖纵队和海南人民协助之下,英勇登陆海南岛并迅速扫荡残敌,完成全岛的解放。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特向参加解放海南岛战役的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和支援这一战役的广东军民致以热烈的祝贺,向长期奋斗的琼崖军民致以热烈的祝贺。中国人民解放军应当利用海南岛战役的经验,积极准备,为解放台湾、西藏,彻底消灭全部残匪而奋斗!”

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参加海南岛战役的第15兵团全体指战员都非常高兴。面对这场来之不易的大捷,大家在心里都想着,要如何庆祝呢?

杨迪:我们可以去酒店吃呀

5月1日,海南岛解放。想到在海南岛坚持了23年的琼崖纵队,第15兵团司令员邓华心里非常感动,海南岛解放了,也该是突出琼崖纵队的时候了。

邓华旧照

于是,邓华对一旁的第15兵团作战科科长杨迪说:

“我们能够在很短时间内,迅速取得海南岛战役的胜利,与冯白驹同志领导的琼崖纵队长期坚持海南岛的斗争和他们强有力的配合接应,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琼崖纵队的配合,海南岛解放不可能这样顺利。因此,这次在海口市的庆祝胜利活动,我们要突出琼崖纵队。你有什么意见?”

杨迪思考了一下,笑着对邓华说:“司令员,你看啊,在解放广州的时候,我们搞了一个入城式。在冯白驹同志领导下,琼纵的同志们坚持游击作战已经23年了,海南岛解放了,我们也搞一个入城式。我建议,在海口的入城式,就让琼崖纵队的战士来吧,让海南岛的人民群众亲眼目睹他们子弟兵的雄姿,让战士们都扬眉吐气。”

听了杨迪的建议,邓华当即拍板说:“你的这个主意好啊!你还有什么想法?”

杨迪回答说:“我们可以把40军、43军2个军和琼崖纵队团以上主要干部,都请到海口市来,召开一次庆祝胜利的祝捷大会,让同志们都在一起见个面。另外,第40军就要离开海南岛了,这个祝捷大会,也是40军的欢送会,两个一起搞,把气氛搞热闹些!”

邓华旧照

听了杨迪的建议,邓华非常高兴,对他说:“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准备这样做。这两件事都和琼崖纵队有关,我要征求一下冯白驹同志的意见,我想他会同意我的意见的。”

说着,邓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邓华看着杨迪,说:“下面的组织落实工作是你的事,你有过组织广州人城式的经验,召开团以上主要领导干部的祝捷会,你去找一下宣传部副部长戴夫,和他商量商量,要他多抓一抓这项工作!”

5月5日,从广播里听到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的贺电后,大家都非常高兴。

当天,邓华收到了中南军政委员会发来的祝贺胜利的命令。看到杨迪后,邓华高兴地说:“我做的这两件事,完全符合上级的意图。这两件事,你们组织落实的情况怎么样了?”

邓华和部队在一起

听到邓华问他,杨迪连忙将自己这些天的准备工作,向邓华作了汇报。汇报中,杨迪表示,已经和琼崖纵队的领导同志们商量过了,大家很高兴,对邓华要他们参加入城式表示感谢。

杨迪着重强调说,琼崖纵队的同志们坚信总有一天要进入海口市,这也是他们坚持斗争的源泉,大家听说要参加入城式后,都非常活跃,争先恐后地表示要参加入城式。

此外,杨迪说:“我们认为由琼崖纵队直属队和独立团组织1个队,下属的3个总队各组织一个队,每个队约1000人,共4个队参加,总人数约4000人。琼崖纵队的主力都参加了,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雄风!”

对此,邓华表示同意,并强调说:“琼崖纵队打游击战非常厉害,但他们没有经过正规的队列训练。我只要求他们的队形和行进步伐能做到较为整齐,就可以了。这件事,还要你帮他们抓紧训练啊!”

在听到杨迪已经就这项工作做了准备的时候,邓华非常高兴,说:“按照四野首长的电令,要求40军5月中旬就要渡海北返,所以我们要在5月10日上午举行人城式,我已经和冯白驹同志商量过了,下午开团以上干部庆祝会,你抓紧落实吧。”

冯白驹和吴克之、黄康的留影

听了邓华的指示,杨迪表示海南岛的天气太热,他们没有办法搭凉棚,只好委屈邓华和冯白驹等领导挨炎热的太阳晒了。

对此,邓华表示自己没什么,大家都挨晒,与人民群众更亲近一些,并说不搭凉棚好,视野开阔,主要是突出冯白驹同志。这样,可以让海南岛的群众们看到领导他们斗争了20多年的冯白驹等同志。

5月10日上午8时,琼崖纵队在海口市,举行了入城式。

当天,参加入城式的琼崖纵队同志们,穿着整整齐齐,步伐一致,在40军和43军文工团的管乐和打击乐队的演奏声中,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走过了海口市的大街,受到了海口人民的热烈欢迎!

看着迈着整齐步伐的琼崖纵队的战士们,邓华、韩先楚和冯白驹都非常激动。大家都没有想到,只有游击经验的琼崖纵队的同志们,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会有这样的变化!

海南岛军民庆祝解放

入城式结束后,邓华带着满身大汗,回到指挥所。看到杨迪后,邓华笑着说:“我们组织琼崖纵队的同志们,进行入城式,收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真是太好了!嗯,你们组织得也很好,真是让琼崖纵队的同志们扬眉吐气了!”

随后,邓华将大家召集到一起,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看到邓华如此神秘。大家都抬起头看着他,满脸的期待。

片刻后,邓华笑着说:“接下来,我们去海南的大酒店会餐!请大家吃烤乳猪,白斩鸡……”邓华的话刚落,大家便鼓起掌来。紧接着,大家都一起走出指挥部,向预定的大酒店走去。

说起来,这样的会餐还是很不容易的。那天,邓华决定搞一个祝捷大会时,杨迪便建议可以搞一个会餐,来招待琼崖纵队的同志们。

听了杨迪的建议,邓华很高兴,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不容易,便说:“我们兵团前指只有3个炊事员,一百多人的饭,怎么做得过来呀?”

杨迪将军

看到邓华有意犒劳琼崖纵队的同志们,杨迪凑上前来,笑着说:“司令员,我们可以去酒店吃呀!”

杨迪的话,让邓华想到了党的政策,便说:“你想得美!我们能去酒店吃吗?,那像什么话呀!”杨迪说:“司令员,这也不是我们搞特殊,是有先例的,在解放广州的时候,我们就是去酒店会餐的呀。就是那一次,我们才知道了烤乳猪、白斩鸡和蛇肉羹等粤菜的味道呀!”

杨迪的话,也是事实。但是,邓华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便苦笑着说:“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们吃得起吗?”

见邓华有了松动,杨迪说:“我已经托人了解过了,我们这一百多人,有个十二三桌就够了,大概五六十块银元一桌,有八百块银元就差不多了。另外,这次会餐,既是庆祝胜利,又是欢送40军。再说,我们来到海南岛,琼崖纵队的同志们也很有可能要请我们吃饭,他们比我们困难,哪有钱呀!所以,不能让他们掏钱,不如我们主动提出请他们吃饭好了。”

邓华在工作

杨迪的话,得到了邓华的认可。但想到这次会餐,需要花费八百块银元,邓华还是问道:“800块银元可不是小数目,我们能拿得出来吗?”

杨迪表示,挤一挤,可以拿出来。于是,邓华特意叮嘱杨迪,千万不能超过八百块银元。

得到邓华的许可后,杨迪亲自去了海南最高档的酒店,在一番商量后,付了300块银元的定金,并嘱咐酒店老板,一定要拿出最好的酒菜来,把客人招待好。

当天,同志们一起来到酒店,坐在预定的桌子前。看着上来的一道道菜,大家吃得非常开心,气氛非常热烈。席间,大家向琼崖纵队的同志们频频敬酒。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宋维栻拿着酒杯,对杨迪说:“我还没有到大酒店正式吃过饭呢,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

会完餐后,看到同志们都十分满意,陆续离开了酒店,杨迪去前台结账。看到来的许多都是解放军干部,酒店老板便和杨迪聊了起来。

邓华旧照

聊天中,得知他们是15兵团的司令员、兵团的高级指挥员和琼崖纵队的领导同志们时,酒店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并将之前的三百块定金拿了出来。对此,杨迪说:“我们不是国民党的部队,这个钱我们一定要付,但是你也要少挣一点啊!”

最后,老板经过计算,只收了五百块银元,给杨迪省了三百块银元。

回到指挥部后,杨迪将这次会餐的花费和结账的经历,向邓华作了汇报。邓华听了非常高兴,感觉这个钱花得真是很值。

韩先楚:我们一起把这道菜消灭掉吧

当天下午,邓华来到40军军部,看望韩先楚和解方等人,并当场夸奖40军在这次渡海攻打海南岛的战斗中,打得很好,可以总结经验,将来用在解放台湾上。

邓华在部署作战

听了邓华的话,韩先楚和解方都很有兴致。在一番谈话后,邓华准备离开。此时,韩先楚和解方笑着留邓华一起共进晚餐,邓华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席间,邓华和韩先楚、解方等人聊得非常高兴。不一会儿,一道海南名菜“椰子焖子鸡”端了上来,韩先楚笑着说:“来,我们一起把这道菜消灭掉吧!”

对于韩先楚的话,邓华心知肚明,他是为在海南战役中,两人的争执表示抱歉。在邓华看来,两人有这样的争执,也是正常的,都是为解放海南岛出谋划策,这都没什么,便笑着说:“你这个老韩,哈哈哈……”

那时候,为了打击退守台湾的蒋介石,解放军发起了金门战役,却是遭到了失败。这让蒋介石认为解放军没有渡海作战的能力,因此更加坚定了他在岛上防守的信心。

除了台湾,蒋介石还将他的目光盯在中国的第二大岛海南岛上。为了坚守海南岛,将其当作“反攻大陆”的一个跳板,蒋介石命令薛岳率领国民党陆军5个军和特种兵部队一部、海军第三舰队及海军陆战队1个团及50艘各型舰船、空军4个大队及45架战斗机、轰炸机和运输机共10万人马,在海南岛布防。

薛岳

为了防守海南岛,薛岳充分利用手中的兵力,并构筑了坚固的环岛立体防御体系,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伯陵防线”,向蒋介石保证解放军绝对突破不了这道防线,请蒋介石放心!

对于解放海南岛的问题,毛主席非常关心。12月8日,毛主席和中共中央电告林彪:“以43军及40军准备攻琼崖!”12月14日,邓华接到林彪发来的电报:“第15兵团指挥40军、43军执行渡海作战任务……准备趁北风季节进攻琼崖!

不久后,琼崖纵队接到中央军委关于接应野战军渡海登陆的命令。1950年1月3日,琼崖纵队又接到华南分局的指示,要求他们“集中全部力量,进行迎接并支援大军渡海作战解放琼崖的准备工作”。不久后,在苏联的毛主席再次发来电报,要求前指在春夏两季发起解放海南岛的战役。

2月,叶剑英、邓华、赖传珠、韩先楚和李作鹏等军以上领导在广州召开军事会议,研究了解放海南岛的具体部署,并认为解放海南岛的战役应该推迟。

韩先楚

对此,韩先楚认为推迟攻打海南岛于我军不利,便没有将会议精神向下传达,而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了渡海作战的准备。

几天后,第15兵团司令员邓华认为解放军的渡海工具只有一些木帆船,不利于海上作战,因此向上级发电,请求将解放海南岛的时间推迟。

在韩先楚看来,这样的推迟,没有多少意义。如果在4月开始进攻,木帆船在季风的推动下,到达海南岛没有问题,迟打不如早打。

听了韩先楚的意见,邓华认为虽然40军已经做好准备,但是李作鹏的第43军却没有准备好,因此不宜开打。但韩先楚却坚持40军可以先行渡海作战,让43军担任渡海的第二梯队。

在邓华的计划中,这次渡海作战的主力是第43军,而韩先楚的第40军,是加强对渡海作战的攻击力的。如果按照韩先楚的意见,岂不是要本末倒置。因此不同意韩先楚的意见,并要韩先楚理解他的难处。

邓华旧照

然而,韩先楚的性格也非常倔强,在这个重大问题上毫不让步,依然坚持40军要单独发起进攻,并声称要越级向四野的林罗首长上报。

韩先楚的话,彻底将邓华惹火了,他大喊着向韩先楚说:“你到底承认不承认是我指挥你?”韩先楚也大喊着:“我只服从正确的指挥!”

很快,两人不欢而散,分别向林罗首长发了电报,阐述了自己的意见。不久后,林罗回电二人,支持邓华的意见,渡海作战按照计划进行。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4月初,韩先楚一次次来到海边,一边监督40军的渡海作战训练,一边望着海上的季风,心里非常不甘。随后,韩先楚连续多次向兵团和四野首长发报,建议抓住谷雨前的季风机会,进行渡海作战。

在韩先楚的坚持下,林彪将韩先楚的意见,向毛主席作了汇报。毛主席接到电报后,经过慎重考虑,认为韩先楚的意见是对的,决定立即发起解放海南岛的战役。

毛主席和韩先楚的留影

4月10日,在毛主席的批准下,中央军委发出渡海作战的命令。4月15日,韩先楚和邓华再次因渡海作战的事情发生了争执。

随后,邓华将40军侦察科长郑需凡叫来询问风向,郑需凡坚定地说:“我不敢保证有北风,但我敢保证没有南风,错了杀我的头!”在这种情况下,邓华下达了大规模渡海作战的命令。

随着一声令下,韩先楚命令第40军立即登船,向海南岛进发。在韩先楚的率领下,第40军率先突破了薛岳的“伯陵防线”,和后续部队协同,一举解放了海南岛。在多年后,罗荣桓回忆起解放海南岛的战役时,说:

“海南岛战役不好打,但我们打得很好。15兵团统一指挥,但在战役指挥上,韩先楚同志起了主导作用。”

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7月,毛主席决定将第13兵团机关改称第15兵团机关南下广州,第15兵团机关改为第13兵团机关,率领第38、第39、第40军开进东北,连同第42军及炮兵、工兵等部队共25万人组成东北边防军,任命粟裕为司令员兼政委,邓华为第13兵团司令员兼政委。

邓华和彭德怀在朝鲜

10月8日,中国人民志愿军成立。彭德怀被任命为司令员兼政委,邓华为第一副司令员兼第一副政委,洪学智、韩先楚为副司令员,解方为参谋长,杜平为政治部主任,率部入朝参加抗美援朝作战。

就这样,邓华和韩先楚等老战友再次携手,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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