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防部长绍伊古最近突然视察前线。此前,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刚刚向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放话:不论俄乌冲突持续多久,美国会一直支持乌克兰。而绍伊古的视察,则似乎是在隔空回应布林肯:俄罗斯将奉陪到底!

我们观察绍伊古的这次视察,虽然他也去了一个前进指挥所,在那里听取了指挥官关于当前局势和部队行动的报告。但他所关注的事情,似乎是在“防”而不在“攻”。

那么,他关注了哪些事情?

1、为战地人员的安全部署创造条件;

2、全方位解决后勤保障问题,尤其是不间断保障武器和弹药;

3、强调做好医疗保障工作;

4、抓军训及军队政治工作。

俄国防部公布的视频还显示,绍伊古近期还与俄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和谢尔盖·苏罗维金上将举行了会议。这也进一步向外界显示,绍伊古——格拉西莫夫——苏罗维金已经成为俄罗斯指挥“特别军事行动”的“三架马车”,标志着俄军在乌克兰已经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指挥体系,其中绍伊古负责以举国之力保障后勤,格拉西莫夫负责作战规划和军队的整体协调,苏罗维金仍然负责一线指挥。此前任命格拉西莫夫为总指挥的时候,有人认为苏罗维金遭到了贬斥,其实不然,任命格拉西莫夫为总指挥只是调高了“特别军事行动”的指挥层级。总体而言,绍伊古——格拉西莫夫——苏罗维金这样的一个“三架马车”,表明俄罗斯是在全国、全军的层面上应对乌克兰的局势,而不再仅仅把“特别军事行动”当作一个局部行动。

俄乌局势当前的焦点,当然还是在巴赫穆特。围绕着巴赫穆特,双方的舆论战也很激烈,信息真真假假。但总体而言,乌方在那里面临着非常严峻、困难的局面,这是没有疑问的。乌军何时从巴赫穆特进行“战略性撤退”的问题,实际上也已经摆上了桌面。

当然,对于巴赫穆特,乌克兰内部似乎也存在分歧。泽连斯基于2月26日撤了在顿巴斯地区作战的联合行动部队指挥官莫斯卡利科夫的职。乌方没有说明解职的原因,但外界猜测与巴赫穆特的战局不利有关。或许,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猜测,与巴赫穆特是守是撤的分歧有关。乌军以往战局不利的时候,也并没有撤指挥官的职。

可以肯定,乌克兰决策层肯定不会仅仅从战场形势决定是守还是撤。因为,现在美西方国家援乌正是在较劲的时候。在多个国家——美国、德国、法国等,反对继续援助乌克兰的声音已经出来了。虽然目前还不是主流,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变为主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丢了巴赫穆特,在政治对乌方,对乌方身后的“老板”都很不利。

事实上,军事最后总是打成政治,原因也很简单,军事是政治的延续。

如果俄军拿下了巴赫穆特,会发动新的、大规模攻势吗?其实,从绍伊古突然视察前线,看不出这方面的迹象。当然,这是不是俄方在放“烟雾弹”?也有可能。但总体而言,俄军目前在乌克兰东部战场上是战术攻势,战略守势——乌军不攻,俄罗斯就用瓦格纳雇佣军这些部队向前拱;乌军反攻,俄军就用炮火打击有生力量。俄军的主要目标并不在于夺地,而在于消耗乌克兰的有生力量,当然,也间接消耗美西方援助乌克兰的物质力量。目前,俄罗斯的目标是和谈,俄方知道,通往和谈的捷径不是夺取更多的土地,而是尽早打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事实上,根本不用打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只要伤亡达到一定程度,乌克兰方面很难撑下去。

这种打法,实际上也很残酷。因为,本质上这是在拼人员的“交换比”。双方的伤亡数字,外界并不清楚,而且因为舆论战的关系,双方都说对方损失惨重。“人员交换比”的问题,我们暂时搁置,但我们看绍伊古突然视察前线,可以感觉到,核心问题其实是降低俄军伤亡——头一条不就讲“为战地人员的安全部署创造条件”吗?而且,绍伊古还强调了医疗卫勤的问题。

战争的根本目的,是杀伤敌人,保存自己。

此外,需要特别谈一谈弹药问题。俄军的路数,实际上就是火力歼敌。各种战场行动,其实就是为火力歼敌创造条件。这对弹药的供应要求比较高。那可能就有人说了,俄罗斯不是弹药不足吗?

美西方一直在炒作俄罗斯弹药不足,甚至还炒作中国要给俄罗斯提供122毫米和152毫米弹药。这谣造得非常豪放,但水平太低。俄罗斯弹药不足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关于俄罗斯的弹药问题,我们分两个层面看。一是生产问题。在去年某个时段,俄罗斯可能存在弹药不足的情况。因为冲突的实际情况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想,俄方在各方面没有做好准备。包括弹药,主要是打库存。但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俄罗斯已经转入战时生产体制,梅德韦杰夫主抓武器、装备、弹药的生产。俄罗斯搞先进的无人机,可能有点困难,但是,如果因此认为俄罗斯生产不出足够的炮弹,就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了。当然,俄罗斯不会也不可能无限地生产炮弹,但是,几倍于乌克兰、保障前线火力歼敌的合理数量,这个没有问题。也根本没有必要向外国购买。

其次,弹药生产出来之后,还有一个前送的问题。在这方面,俄罗斯也一度面临困难。因为乌军获得美制海马斯火箭炮以及欧洲多国生产的不同型号的155毫米加农炮后,可以对俄军一定纵深内的后方目标进行打击,这对俄罗斯靠近前线的后勤补给中心和后勤补给线路就有压力了。为了躲避打击,后勤补给中心,包括弹药堆场,不敢过于靠近前线,这就导致弹药前送的距离加长,对弹药供应造成困难。也就是说,不是没有,而是送不上去,或者送上去的不够多。但这些问题,也不是不可克服的。任何国家,任何军队,学习战争、适应战争的速度是非常快。

所以,说俄军弹药不足,这个问题总体而言并不存在。在生产和前送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有问题解决问题。只要有战斗的意志,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没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

当然,这对双方来讲,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经常讲一句话,战争是意志的较量。布林肯告诉拉夫罗夫,俄乌冲突打多久,我们就支持乌克兰多久——这是意志的表达。而绍伊古去前线视察,讲了一二三四,同样是意志的体现,更是意志的落实。

反观美国,嘴上说得硬,但实际行动让人有点困惑。虽然美国也在不断地给钱给武器,但是,给个M1主战坦克,怎么就那么磨叽呢?怎么那么瞻前顾后、犹豫不定呢?还说是被德国逼的,这不像意志特别坚定的样子啊。

作者丨朱克奇,深圳卫视直新闻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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