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分房1年多。晚上爸妈来看孩子，我俩只能又重新睡在一屋。他让我先上的床，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感觉有人在摸我，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是老公在我身边。
房间里的小夜灯开着，蓝盈盈的光落在孩子的小床上，奶瓶靠在床沿，奶嘴朝上。我往旁边挪了挪，后背贴到冰凉的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原来的卧室，不是我住了一年多的客房。
老公的手停在我胳膊上，他没动，眼睛在昏暗中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想问你干嘛，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喉咙干得像好久没喝水。
他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孩子：“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你没睡？”我问，声音也小，带着刚醒的沙哑。
“醒了好几次，”他说，手慢慢收回去，放在被子上，“看你翻来翻去，怕你冻着。”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孩子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的车声。我们分房这一年多，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最多就是关于孩子的事：今天接孩子，明天打疫苗，奶粉快没了。
之前分房是因为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发烧，夜里烧到39度5。我抱着孩子去医院，他说第二天要开重要的会，不能请假。我在医院守了一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上班走了，桌上留着早饭，但是凉的。我那时候就把东西搬到客房，没跟他说。他后来问过几次，我只说客房安静，方便照顾孩子。
现在他坐在床边，背对着小夜灯，脸藏在阴影里。“爸妈今天说，孩子上周问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一起睡。”他说。
我心里动了一下。孩子最近确实总黏我，有时候晚上会爬到我床上，问爸爸在哪。
“我这一年，”他顿了顿，“下班就回家，没再跟同事出去喝酒。上周你说瑜伽班想续，我问了单位，以后可以提前半小时走，能接孩子。”
我没说话，眼睛看着孩子的小床。孩子翻了个身，小胳膊伸出来。老公起身走过去，把被子拉到孩子肩膀，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他回来坐下，我们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之前是我不对，”他说，“那时候只想着上班赚钱，没顾你和孩子。”
我鼻子有点酸，但是没哭。“我也不是故意分房，”我说，“那时候太累了，看见你就生气。”
“我知道，”他说，“客房的床小，你睡了一年，腰肯定疼。”
我嗯了一声。之前确实腰有时候疼，尤其是抱孩子久了。
“要不今晚就这么睡？”他说，“我睡旁边，不碰你。”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他躺下来，离我有一个枕头的距离。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但是没像之前那样紧绷。
后来我又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被子拉到我肩膀，动作很轻。
早上醒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孩子已经醒了，坐在小床上玩积木，老公不在房间里。我起身走到客厅，看见他在厨房煎鸡蛋，桌上放着牛奶和面包。
“醒了？”他回头看我，“孩子醒了，我给穿了衣服。”
我走到厨房，看见他煎的鸡蛋有点糊，但是没说什么。“爸妈一会来？”我问。
“嗯，”他说，“说带孩子去公园。”
这时候爸妈敲门进来，看见我们在厨房，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我们。妈妈拿起桌上的牛奶，给孩子倒了一杯，说“今天天气好，带孩子去转转”。
我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有点干，但是心里好像松了点。老公把煎好的鸡蛋放在盘子里，推到我面前，说“有点糊，下次注意”。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但是心里知道，我们之间的结，好像松了一点。分房一年多，第一次觉得，原来同屋也不是那么难。
爸妈带孩子出门后，客厅里只剩我们俩。他收拾桌上的盘子，我帮着擦桌子。他突然说“下午我去把客房的东西搬回来？”
我愣了愣，然后说“好”。
他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擦盘子。阳光落在他身上，我才发现他头发里有几根白头发，之前没注意过。
晚上爸妈送孩子回来，看见客房的门开着，里面的东西空了。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公，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只是给孩子拿了换的衣服。
睡觉的时候，我们躺在原来的床上，中间还是有一点距离，但是没像昨晚那样紧绷。孩子睡在小床上，呼吸均匀。
我翻了个身，看向他。他也醒着，眼睛看着我。“明天我接孩子？”他说。
“好”，我点头。
然后我们都没说话，慢慢睡着了。这一次，没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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