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首发,原创文章,严禁搬运,搬运必维权。本文为微小说,情节虚构,请理性阅读。

1975年,我从北京下乡到陕北插队,住进了一个叫黑龙湾的小村子。那时候,我刚满十八,脑袋里装的尽是书本上的壮志豪情,想着为祖国的建设出力,为农村的革命添砖加瓦。可真到了那片黄土高坡,脚一落地,我就明白了,这地方不是豪情能捱下去的。

北京知青与陕北大憨哥,时隔几十年后仍牵挂,背后藏着啥故事?

第一天到村里,我的皮鞋就陷进了泥巴里,拔出来的时候鞋跟都掉了。村头一群娃娃围着我看热闹,个个鼻涕挂在嘴边,站得老远,像看稀罕物似的。后来村支书老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王啊,你在北京待惯了,这里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咱这地方苦,日子得慢慢熬。”

那天晚上,我窝在村里唯一的土窑洞里,听着外头的风吹得呜呜响,心里直犯怵。可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家里写封信,求着他们想办法把我调回去的时候,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小王!小王!你睡了没?”

门一开,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闯了进来,满脸带着傻气的笑。他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土布衣服,裤脚塞在泥乎乎的解放鞋里,头上还顶着一顶破毡帽,怎么看都像个土得掉渣的村里人。可他一开口,那声音却透着一股憨厚:“我是大憨哥,村里让俺来带你熟悉熟悉。”

就这样,我认识了大憨哥。

大憨哥这个人,说不上机灵,但心眼实在。

他比我大了五岁,村里人都叫他大憨,说他力气大,脾气也直,干活一根筋,谁家有啥活,招呼一声他就上。可他脑子不太灵光,小时候摔过一跤,后来落下了点毛病,做事慢半拍,村里人有时候拿他开玩笑,他也不生气,总是憨憨地笑。

我刚到黑龙湾的那些日子,要不是大憨哥,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他教我怎么挑水、怎么种地、怎么赶毛驴,还教我用那种陕北口音喊“哎呀嘿”,说这样干活能省劲。冬天的时候,窑洞里冷得人受不了,他会悄悄从自己家里拿一块羊皮垫给我,还说:“你身子骨细,别冻坏了。”

有一次,我病了,高烧不退,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大憨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十里外的镇卫生院跑。那时候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他一路喘着粗气,背着我跑得满头大汗。后来医生说,再晚来半个小时,我可能就会烧出毛病。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坐在旁边,嘴里啃着干馍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从那以后,我就拿大憨哥当亲哥看。不管他憨不憨,人好,心好,这就够了。

北京知青与陕北大憨哥,时隔几十年后仍牵挂,背后藏着啥故事?

可惜,日子总是说变就变。

1978年,我被调回了北京。临走那天,大憨哥一早就来了,偷偷塞给我一袋核桃,说是从他家树上摘下来的。我问他:“大憨哥,你想让我带啥东西回去?吃的用的都行,只要你说,我给你寄。”

他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小王,俺啥也不要。俺就想……你回去以后别忘了俺。”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堵,竟不知道该说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忘。”可谁知道,这一别,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后,我再见到大憨哥,已经是2006年的冬天了。

那天,我刚从北京的一场会议出来,坐在车上拿着手机发呆。突然,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说陕北某地因为长期干旱,农民的日子过得很苦,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我点开那条新闻,随手往下拉,眼睛却猛地定住了。

照片里,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汉子,正站在一片龟裂的土地上,身边还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毛驴。他的脸上满是风霜,眼神呆呆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憨厚的笑。这个人,不是大憨哥还能是谁?

我心里猛地一阵酸楚,这些年,我在北京忙着工作,忙着家庭,早就没了当年的那股子热血。可看到这张照片,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回到了黑龙湾的窑洞,回到了那个风沙漫天的黄土高坡。

大憨哥,他还好吗?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给当年的老队长,问他黑龙湾的情况。老队长一听是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哎呀,小王啊,你可还记得咱们村啊!你要问大憨?唉,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

我心里一沉:“咋了?”

老队长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他家里穷?他爹娘早没了,他自己又没成家,这些年一个人过,地里的收成也不好,日子难得很。前年,他还被人骗了,说是给他介绍媳妇,结果钱交了,啥也没见着。”

一听这话,我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订了去陕北的车票。三十年了,我必须去看看他。

再见到大憨哥,是在黑龙湾的村口。

那天,风特别大,吹得人脸生疼。我一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村头慢慢走过来。他驮着一捆柴,步子沉重,棉袄的袖子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

“大憨哥!”我喊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小王?是你?”

我快步跑过去,接过他背上的柴。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稀稀拉拉的,眼神还是当年的那种憨厚,可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嘴都咧开了:“小王,你还记得俺啊!”

我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大憨哥,我咋能忘了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了大憨哥家里。

他的窑洞跟我当年住的那间差不多,还是那么破,冬天冷得像冰窖。他给我烧了一锅土豆,说是自家地里种的,味道虽然不咋地,但我吃着却觉得特别香。

北京知青与陕北大憨哥,时隔几十年后仍牵挂,背后藏着啥故事?

后来,我问他:“大憨哥,这些年你咋没找个媳妇?”

他憨憨一笑,摆摆手:“俺这人笨,谁愿意跟俺过啊?再说了,俺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我听着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大憨哥这么好的人,却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实在让人心疼。

临走前,我给大憨哥留下了一笔钱,想让他过得好一点。

可他死活不肯收,最后还是我偷偷塞在他枕头底下。他送我到村口,眼睛红红的,嘴里却一个劲儿地笑:“小王,俺真高兴,你还能回来看看俺。”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一个人熬下去了。

回到北京后,我开始联系一些公益组织,为黑龙湾的村民筹措物资。

几个月后,我又回了一趟黑龙湾,带去了几车的粮食和衣物。那次,大憨哥站在人群里,冲我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几十年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早已被时间冲淡,可大憨哥,他的憨厚与善良,却一直在我心里留着。

大憨哥的笑容总是在脑海里反复浮现,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破旧发白的棉袄,还有那句话:“小王,俺真高兴,你还能回来看看俺。”这些年,他一个人熬过了多少艰难的日子?而我呢,在北京的钢筋水泥里忙忙碌碌,早就把这份情谊搁在了心底的角落。可他却从没忘记,当年那个插队的“北京娃”。

我开始琢磨着,除了带些东西回来,我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大憨哥不是个贪心的人,他要的不过是有人关心,有人惦记,甚至只是有人能坐下来陪他说说话。可这样一个好人,这样一颗金子般的心,却被埋在了陕北那片荒凉的黄土地里,没人真正去在意他的苦与孤独。

几个月后,我再次回到了黑龙湾,这一次,我做了更长的准备。

这次,我不仅带来了几车粮食、棉衣,还带了一个计划——我想帮大憨哥,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我找到了村支书老杨,跟他聊了很久。黑龙湾的情况说到底是整个村子的问题,不只是大憨哥。他们这里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全是老人和孩子。土地贫瘠,靠天吃饭,种出来的庄稼还不够糊口。大憨哥这样的单身汉,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

“老杨,我有个想法。”我点了根烟,递给他一根,“你看咱是不是能搞点特色产业,比如种点果树,或者搞点养殖,给大伙找条活路?”

老杨听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暗了下来:“小王啊,你这想法好,可咱这地方缺水,种果树怕是不成。至于养殖,那得有成本,村里人手头都紧,谁敢冒这个险?”

我琢磨了一会儿,说:“咱们可以先从小范围试试,搞个合作社,我来出第一笔钱,先带几个家庭干起来。如果能成,后面再慢慢扩大,让大伙都能一起干。”

老杨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地说:“小王,你这心还惦记着咱们村,俺们这些老家伙真是佩服!不过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事不一定那么顺利。”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下了决心——就算不顺,我也要试一试。大憨哥,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值得我这么做。

北京知青与陕北大憨哥,时隔几十年后仍牵挂,背后藏着啥故事?

说干就干,我立马行动了起来。

我回到北京后,联系了几个朋友,筹集了一笔启动资金。接着,我又带着农业专家回到黑龙湾,考察了村里的情况。最终,我们决定先搞一个小型的养羊场,羊好养活,成本也不算太高,而且市场需求大,销路不用愁。

大憨哥听说我要帮他搞养羊,开始死活不同意。他站在窑洞门口,憨憨地挠着头:“小王,俺不行,俺笨,养不好羊,万一赔了咋办?”

“赔了算我的。”我笑着说,“大憨哥,你别怕,有我呢。再说了,你力气大,干活实在,这事最适合你。”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才点点头:“那……俺听你的。”

养羊场建起来后,大憨哥成了第一个试点户。

村里一开始还有人不看好,觉得“北京来的知青”不过是一时兴起,过两天肯定扔下这事不管了。可我没走,我在村里住了整整半年,手把手教大憨哥怎么养羊,怎么科学喂养,怎么防疫。慢慢地,羊群一天天壮了起来,大憨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半年后,那批羊出栏了,卖了个好价钱。大憨哥拿着一沓钞票,手都抖了,眼里还含着泪:“小王,俺这辈子头一回挣这么多钱!”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大憨哥,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能挣更多!”

事实证明,我的计划是对的。大憨哥的成功,给了村里人信心,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合作社。几年后,黑龙湾成了远近闻名的“养羊村”,不仅摆脱了贫困,还吸引了一些年轻人回乡发展。

2009年,我第三次回到黑龙湾的时候,村里已经大变样了。

土路变成了水泥路,窑洞换成了砖房,甚至还建起了一所小学。大憨哥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他住进了新房子,家里添了电视机和冰箱,养的羊从最开始的几十只,变成了成百上千只。

可让我最意外的是——大憨哥竟然成家了!

“嫂子”是村里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两人凑到一起,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特别热闹。那天晚上,我坐在他的新家里,吃着嫂子做的手擀面,听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打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大憨哥,现在你日子好了,咱也算没白忙活。”我端起碗,冲他一笑。

他抓起酒杯,咧着嘴说:“小王,俺活了这么多年,就服你!要不是你,俺也不会有今天。俺敬你!”

北京知青与陕北大憨哥,时隔几十年后仍牵挂,背后藏着啥故事?

可我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和大憨哥最后的分别。

2012年,我突然接到村支书老杨的电话,说大憨哥出事了。他在山上放羊的时候,不小心摔进了沟里,等村里人找到他时,已经没了气息。

我赶到黑龙湾时,天正下着雨。老杨领着我来到大憨哥的坟前,那是一座简陋的土坟,四周插着几束野花,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

我站在坟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个一辈子憨厚老实的汉子,帮过我、救过我、让我心里永远牵挂的人,竟然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离开黑龙湾时,雨已经停了。

远处的黄土山上,几只羊慢悠悠地啃着草,景色和当年没什么两样。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小村子,心里默默地说:“大憨哥,你放心,我不会让这里再回到从前。”

从那以后,我每年都会回黑龙湾一趟,去看看大憨哥的坟,去看看那些认识的老乡。大憨哥虽然走了,可他给我的那份情谊,早已经深深刻进了我的生命里。

有些人,虽然离开了,却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呢?欢迎在评论区留下您的看法!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