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记忆的证明》由导演杨阳执导,改编自徐广顺、黄仁柯的长篇小说《世界没有末日》,讲述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一批被抓往日本仓津岛进行军事基地建设的中国战俘和劳工不堪屈辱,奋起捍卫尊严的真实故事。获得第25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长篇电视剧一等奖,并获得优秀导演奖(杨阳)、优秀编剧奖(徐广顺、杨梓鹤、范昕、刘淑杰、黄仁柯)。

该剧正在“重温经典”频道播出,现将杨阳导演刊载于《中国电视》杂志2005年第2期的创作阐述重新编发,从人物形象的塑造、历史与现实交替的叙事方式、丰富的拍摄手法等方面,带领观众理解这部剧创作的深意,共同回味这部艺术佳作。

苦难的记忆永远不会沉睡

在民族的痛史面前,记忆,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没有记忆的民族是没有前途的”。因此,我决心对一个令人震撼的小说《世界没有末日》进行改造,这就是大家今天看到的《记忆的证明》。

这部电视剧是一种激情与理性的混合体——“过去时部分”强烈而凝重;“现在时部分”细腻而理性。在表现战争时,我们更倾向以理性的反思取代冲动的复仇心理,以今天的视角探索非正义战争对人性的扭曲和泯灭。

尽管战争的烟尘早已散尽,但对苦难历史的记忆永远不会沉睡,《记忆的证明》这个剧名浓缩了作品的全部思想内涵。和平盛世值得珍惜,但“居安思危”切莫忘记,这是我们历经数千年的兴衰沉浮总结出来的警世箴言,也是这部作品的现实意义所在。

过去为“源” 现在为“流”

这部戏“引古说今”,剧本由历史与现实两个完整的故事构成,历史部分简称“过去时”,现实部分简称“现在时”,两个部分不按常规的时序连接,而是交替展现故事情节,从而绘制出历史的真实轨迹。正因为有了历史的扑朔迷离与错综复杂,才会有现实的拨乱反正与追索求证。虽然艺术创作不是文献记录,但在艺术再现时必须具有“纪实感”,是艺术创造出来的如实之感。

“过去时”是源头,是主干,所以我们把观众首先引入历史的时空隧道,充分体会其黑暗与压抑,窒息与挣扎,愤怒与悲哀,使观众在感情上受到剧烈的震撼和冲击。

“现在时”不是生活细节的堆砌,而是解读历史与现实所引发的思辨。须知战争从来都是理性失控导致的疯狂,愚昧与贪婪酿成的祸端。而和平则是人类理性与智慧的产物,因此“现在时”的基调是挖掘和展示人的理性与智慧的灵光。

交织的矛盾 莫测的命运

在这部戏里的劳工,无论其阶级地位和政治倾向,从事何种职业,具有什么样的脾气禀性,作为一个劳工的个人命运已融入群体的共同命运中,面对的是压迫和奴役,是侮辱与损害,是民族的危亡。当然本剧也存在各种矛盾,正是这种内外矛盾的交织,构成了本剧情节的错综复杂,人物命运的变幻莫测,作品的思想内涵也因此更加丰富。

“过去时”主要冲突的实质就是因掠夺和奴役而引发的抗争,由此引发的对立、冲突、暴动和厮杀,无不体现出受害者为争取生存和维护尊严不惜慷慨捐躯的浩然正气。“现在时”毫无疑问是对历史的追究,是对罪犯进行“良心”与“道义”的重新审判。如果说“过去时”决定着生命的生存还是毁灭的话,那么“现在时”决定着道义的伸张还是消亡。

开掘人性 唤醒良知

我们在创造人物形象时,不是立足于对历史恩怨的狭隘宣泄,而是重在揭示人性和民族性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真实状态,进而唤醒良知与理性的反省。

在这部戏里,所有的表演都必须以人物性格的塑造为出发点,赋予人物准确鲜明的时代感,而时代感不是简单地体现在表象上,而是重在刻画特定历史条件下人的精神气质、行为逻辑、思维方式、内心世界等一切时代的印记。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演员,大家的创造都要统一在对人性的深层挖掘上,开掘得愈深才会愈真实,愈真实才会愈感人。唯有如此,人物形象的塑造才能由表及里。所以挖掘和展现人性的真实,将作为我们进行人物塑造的起点、过程、归宿。

在对比和运动中欣赏艺术长廊

整个作品的拍摄以丰富多样的对比形成旋律与节奏,对比愈丰富,艺术变化就愈多端,那这部戏的艺术价值也就愈能得到充分的展示。比如为展示劳工们的生存状态,会以山洞工程的阴森、浑浊、压抑对比山洞外的景色和煦、春光融融,山洞的黑暗环境与劳工的精神亮点、绿野仙洲的自然美景与征服者的丑恶心灵形成双重的对比效果,这种物质环境与精神境界的错位,又揭示了人间的不公不平。

镜头的运动是观众视觉的向导,向导艺术高明,加上灯光、音响、音乐、造型等因素的出色参与,观众才会自始至终兴趣盎然地与之紧随,去饱览这20多集的艺术长廊。《记忆的证明》不仅思想内容撼动人心,艺术价值也属上乘水准。

附:《中国电视》2005年第2期《“记忆的证明”证明了什么——电视连续剧<记忆的证明>导演阐述》作者: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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