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出去!”
随着一声青筋暴起的怒吼,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被猛地从门里扔了出来,砸在楼道的墙壁上,“砰”的一声闷响,箱子应声弹开,几件皱巴巴的T恤和一条发白的牛仔裤散落一地。
“爸!你干什么!”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头发油腻,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叫陈雷,此刻正穿着拖鞋,身上那件印着游戏logo的T恤已经洗得发亮。
屋里,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陈卫国,正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门口的儿子,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们老两口就是去要饭,也比养着你这个废物强!九年了!整整九年了!你在这个家里除了吃就是睡,你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旅馆吗?”
“卫国,你少说两句……”里屋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哭腔。
“你闭嘴!”陈卫国回头冲着里屋吼道,“刘玉珍,就是你把他惯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你看看他,二十七岁的人了,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还学会偷家里的救命钱了!那是给你看病的钱啊!”
陈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狡辩:“我没偷!我就是‘借’!等我游戏里的装备卖出去了,我双倍还你!”
“还?你拿什么还?”陈卫国气得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悲凉,“我们老两口退休金一个月加起来就四千块,给你妈买药就得一千多,剩下的钱我们省吃俭用,连块肉都舍不得买,全填了你这个无底洞!你现在连你妈的救命钱都敢动,你还是个人吗?滚!今天你要是不滚,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陈卫国抄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就朝陈雷打去。
刘玉珍哭着从里屋冲出来,死死抱住丈夫的腰:“别打了,别打了!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就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我才要打醒他!”陈卫国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陈雷狼狈地躲闪着,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怨毒和不屑。他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母亲,冲着父亲吼道:“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待在这个破家?等我将来发了财,你们别来求我!”
说完,他胡乱将地上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
刘玉珍瘫倒在地,望着空荡荡的楼道,哭声撕心裂肺。陈卫国扔掉扫帚,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的雕像,缓缓靠着墙滑坐下去,两行浑浊的老泪,终于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滚落。
他以为这是结束,却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漫长故事的开始。
**六年后,当刘玉珍和陈卫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看到那个从一辆黑色奥迪A6后座走下来的人时,两人瞬间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 01
时间倒回到十五年前。
那时的陈雷,还是陈卫国和刘玉珍的骄傲。他虽然算不上顶尖的学霸,但脑子聪明,人也机灵,中考时顺利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陈卫国是个老实巴交的工厂退休工人,刘玉珍则是在菜市场卖了一辈子菜,夫妻俩没什么大本事,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他们坚信,儿子是块好料,只要上了大学,就能跳出他们这个阶层,过上好日子。
为了给儿子提供最好的条件,老两口把“节省”二字刻进了骨子里。刘玉珍每天凌晨四点就去批发市场进菜,专挑那些最新鲜但价格能讲下来的。卖菜时,别人送根葱,她都舍不得,总要跟人算得清清楚楚。街坊邻居都说她小气,她听了只是笑笑,从不解释。因为她知道,省下来的每一毛钱,都是儿子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
陈卫国更是一件的确良衬衫穿了十几年,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他也舍不得扔。厂里发的劳保手套,他用破了就自己用针线缝了又缝。家里的饭桌上,常年都是素菜,偶尔刘玉珍把卖剩的、有些蔫了的肉菜带回来,就算是改善伙食了。
他们把所有能省下来的钱,都用在了陈雷身上。给他买最新的复习资料,给他报最贵的补习班,在他每次月考进步时,带他去城里唯一的西餐厅“开洋荤”。
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爱和期望下,陈雷也曾努力过。但高中的学业压力远超他的想象,几次大考失利后,他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也就在那时,网络游戏像一个潘多拉魔盒,悄然在他面前打开。
起初,他只是在周末玩一两个小时放松一下。但渐渐地,他在虚拟世界里找到了现实中缺失的成就感。在那里,他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公会会长,一呼百应;而在现实中,他只是一个成绩中下游,被老师和同学忽视的普通学生。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对现实世界越来越厌倦,对虚拟世界越来越沉迷。他的成绩一落千丈,高考时,只考上了一个本地的三流专科。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陈卫国一言不发,一个人在阳台上抽了整整一包烟。刘玉珍则抱着儿子,一边哭一边安慰:“没事,儿子,专科也一样,只要你好好学,将来照样有出息。”
他们以为,这只是儿子的一次失足,上了大学,换了新环境,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他们错了。大学里更加宽松自由的环境,成了陈雷堕落的温床。他彻底放飞了自我,整日整夜地泡在网吧,上课睡觉,考试挂科。三年专科,他勉强混到了一张毕业证。
毕业后,便是长达九年的噩梦。
### 02
毕业即失业,这句话在陈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卫国和刘玉珍托遍了所有能托的关系,给他找工作。第一份是在一个亲戚开的小工厂里当学徒,月薪两千五。陈雷干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跑回了家,理由是:“太累了,每天一身机油味,那不是人干的活。”
刘玉珍心疼儿子,劝陈卫国:“孩子刚毕业,让他歇歇吧。”
这一歇,就是半年。半年里,陈雷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打游戏、吃饭。房间里永远拉着窗帘,弥漫着外卖盒和泡面桶馊掉的味道。刘玉珍每天进去给他收拾,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儿子,心里又气又急,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雷雷,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起来吃点。”
陈卫国看不下去,强行把他拉去一个朋友的单位当保安。这次陈雷干得久一点,一个月。辞职的理由是:“夜班太熬人,而且站岗的时候不让玩手机,太无聊了。”
之后,他们又给他找了送外卖、当超市理货员、做房产中介的工作……无一例外,最长的没超过两个月。陈雷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嫌工资低、嫌领导骂人、嫌同事关系复杂、嫌没有发展前途。
渐渐地,陈卫国和刘玉珍也绝望了。他们不再给他找工作,只求他别惹事就行。而陈雷,则彻底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啃老族”。
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陈卫国的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刘玉珍因为常年操劳和心情郁结,患上了高血压和心脏病,药不离身。他们居住的老房子,墙皮剥落,家具老旧,处处都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味道。
唯一的“亮色”,是陈雷的房间。里面有最新款的电脑,最舒服的电竞椅,这些都是他软磨硬泡,从父母的养老金里“抠”出来的。
刘玉珍的内心,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她看着儿子日渐肥胖臃肿的身体,看着他因为长期熬夜而蜡黄浮肿的脸,心如刀割。她无数次在夜里惊醒,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自己太溺爱了吗?可他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么能忍心看他受苦?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在“管教”和“心软”之间反复横跳。今天刚下定决心要断了儿子的开销,明天看到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又忍不住把买菜钱塞到他手里,嘱咐他:“去买点好吃的,别饿着。”
而陈雷,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他认为父母为他付出是天经地义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怀才不遇”,都是因为父母没本事,不能像别人的父母一样,给他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矛盾的彻底爆发,源于刘玉珍的一次住院。
那天,刘玉珍因为高血压突然晕倒,被邻居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说情况比较危险,需要立刻住院观察,光是押金就要交五千。陈卫国急得团团转,他立刻回家去取那张存着老两口全部积蓄的银行卡。那是他们存了多年的“救命钱”,一共三万块。
可当他把卡插进ATM机,输入密码后,屏幕上显示的余额让他如坠冰窟——只有三百二十一块五毛。
陈卫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反复插拔银行卡,反复确认余额,可那冰冷的数字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立刻想到了儿子。这张卡的密码,只有他和老伴,还有陈雷知道。
他疯了一样冲回家,一脚踹开陈雷的房门。陈雷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指挥着队友。
“钱呢?”陈卫国声音嘶哑地问。
“什么钱?”陈雷头也没回。
陈卫国一把扯掉他的耳机,将银行卡摔在他面前:“卡里的三万块钱呢?”
陈雷这才慌了神,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用来买游戏装备了……我想着把号练起来,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就能赚大钱了……”
“赚大钱?”陈卫国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妈现在就躺在医院里,等着这笔钱救命!你……你这个畜生!”
他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陈雷脸上。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陈雷的伪装,也打碎了陈卫国心中最后一丝父子温情。于是,便发生了开局那一幕——陈卫国将儿子和他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家门。
在儿子摔门而去的巨大声响中,刘玉珍和陈卫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们不知道,这个他们用半生心血浇灌出的“巨婴”,离开他们之后,会走向何方。是彻底沉沦,还是……绝地重生?
### 03
时间回到六年后。
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
刘玉珍挽着陈卫国的胳膊,慢慢地走着。六年的时光,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刘玉珍的病在当年那次打击后,时好时坏,陈卫国的腰也更弯了。他们老了,也认命了。
这六年来,陈雷音讯全无,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起初的两年,刘玉珍天天以泪洗面,偷偷跑去儿子可能去的网吧、出租屋找,却一无所获。她甚至报了警,但警察说成年人失踪,除非有犯罪嫌疑,否则很难立案。
时间久了,思念变成了麻木的疼痛。他们甚至不敢去想,儿子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今天,是他们结婚四十周年的纪念日。老两口难得地“奢侈”了一回,决定来市中心新开的商场逛逛,吃一顿好的。
就在他们走到商场门口时,一辆锃亮的黑色奥迪A6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从后座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沉稳干练。他一边下车,一边接着电话:“王总,方案我看过了,细节上还有几个问题,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我们当面聊。”
那声音……
刘玉珍和陈卫国同时停住了脚步,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挂掉电话,一抬头,也看到了他们。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男人脸上的从容和镇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慌乱,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和胆怯。他的嘴唇动了动,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眼睛,迅速泛起了红。
“爸……妈……”
一声迟到了六年的称呼,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重地砸在老两口的心上。
是陈雷。
真的是他们的儿子,陈雷。
他瘦了,也高了,曾经因为长期熬夜而浮肿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浑浊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过风雨的沉静和锐利。如果不是那眉眼间依稀可见的轮廓,刘玉珍和陈卫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玉珍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她捂着嘴,身体摇摇欲坠。陈卫国赶紧扶住她,一双老眼同样死死地盯着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怀疑,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汹涌的思念。
“你……你……”陈卫国想骂他,想问他这六年死到哪里去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干涩的颤抖。
陈雷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想要扶住母亲,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缩了回去。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妈,我对不起你们。爸,我对不起你。”
他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周围人来人往,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恭敬地站在一旁,喊了一声:“陈总。”
“陈总?”陈卫国愣住了。
陈雷直起身,眼圈通红:“爸,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吧,我……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老两口稀里糊涂地被陈雷扶上了车。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高级的味道。刘玉珍局促地坐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偷偷地打量着儿子,看着他得体的西装,光亮的皮鞋,还有手腕上那块她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手表,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陈雷带着他们走进电梯,来到一套装修精致的大平层里。
“这是……你的家?”刘玉珍小声问。
“是我们的家。”陈雷看着父母,一字一句地说道,“爸,妈,这六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我知道一句‘对不起’远远不够,但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慢慢补偿。”
### 04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陈雷给父母倒了水,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
“儿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刘玉珍慌忙去扶。
陈雷却摇了摇头,坚持跪着,将这六年的经历,像一部迟来的电影,缓缓在父母面前放映。
当年被赶出家门后,他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他怨恨父母的“绝情”,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来。可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有学历,没有技术,他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钱花光后,他只能去黑网吧包夜,靠着帮人代练游戏赚点零钱。
最落魄的时候,他连续吃了三天别人剩下的泡面,睡在公园的长椅上,被冬夜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那一刻,他才第一次体会到,曾经那个被他嫌弃的“破家”,是多么温暖的港湾。
他想回家,可他没有脸。他偷了母亲的救命钱,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他怎么回去?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在网吧认识的朋友看他可怜,给他介绍了一份在工地搬砖的活。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体力去赚钱。第一天下来,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手上磨出了血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他想放弃,可一想到父母失望的眼神,想到自己当初撂下的狠话,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汗水是最好的清醒剂。在工地上,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为了给孩子凑学费的中年大叔,有为了在城里买房安家的小夫妻。他们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拼尽全力。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过去那九年的生活,是多么的荒唐和可耻。
他开始拼命干活,拼命存钱。工地的生活很苦,但他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一年后,他用自己攒下的钱,报了一个夜校的编程班。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其实对计算机很感兴趣,只是后来被游戏带偏了。
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夜校上课。那两年,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困了就用冷水泼脸,饿了就啃两个馒头。他把所有的怨气和悔恨,都化作了学习的动力。
毕业后,他凭借着扎实的技术和在工地上磨练出的吃苦耐劳的精神,进了一家小的创业公司当程序员。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下班了他还在加班,别人休息了他还在研究代码。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三年后,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事一起,抓住了短视频和直播电商的风口,辞职创业。他们开发了一款辅助商家直播的软件,大获成功。
公司从最初的几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上百人。他也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陈总”。
“爸,妈,”陈雷抬起头,泪流满面,“我不是不想回来。我是没脸回来。我总想着,等我再成功一点,等我能给你们最好的生活时,我再回来求你们原谅。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这六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们,我怕你们生病了没人照顾,怕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刘玉珍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紧紧抱住儿子的头,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儿啊,妈不怪你,妈知道你吃苦了……”
一直沉默的陈卫国,此刻也老泪纵横。他走上前,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拉起来,声音哽咽,却带着一丝欣慰的严厉:“一个大男人,跪着像什么样子!站起来!只要你走的是正道,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是你的家!”
一家三口,时隔六年,终于相拥而泣。所有的隔阂、怨恨、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洗刷着彼此心头的伤痕。
故事的最后,陈雷把父母接到了自己的大房子里住。他给他们请了最好的医生调理身体,带他们去全国各地旅游,弥补这六年来的亏欠。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刘玉珍和陈卫国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陈雷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正系着围裙,笨拙地学着做母亲最爱吃的红烧肉。
刘玉珍靠在陈卫国的肩上,轻声说:“老头子,你说,当年我们把他赶出去,是不是做对了?”
陈卫国握住老伴的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只知道,真正的爱,不是把他绑在身边,喂他一辈子。而是狠下心,推他一把,让他自己学会飞。哪怕这个过程,会让我们心如刀绞。”
是啊,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溺爱中养不出展翅雄鹰。有时候,最深沉的爱,恰恰是以最“残忍”的方式呈现的。它考验着父母的智慧,也考验着子女的韧性。善良必须带点锋芒,而爱,也需要拥有让其独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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