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年来头一遭,听说朝鲜最高领导人要来中国出席阅兵活动,韩国人的天都塌了。
8月28日,一则消息震动了东北亚乃至国际外交舞台: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将应邀出席于9月3日在北京举行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纪念活动,包括盛大的“9·3大阅兵”。
这一事件之所以引发轩然大波,不仅因为这是金正恩首次亮相国际多边外交舞台,也因为这是自1959年金日成出席新中国成立10周年庆典以来,时隔66年之后,朝鲜最高领导人再次登上天安门城楼观礼。因此消息一出,立即就在韩国政界和民间激起了千层浪,就我目前在韩国舆论场上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韩国各界舆论的反应之激烈,说是“天塌了”也不为过。
说来凑巧的是,就在金正恩确定将来华出席“9·3大阅兵”的消息见诸报端的当天,也就是8月28日,李在明也刚好结束了其备受争议的访美之行,准备返回国内。在韩国媒体看来,李在明政府此前拒绝了中方邀请其本人出席纪念活动的提议,转而选择全面倒向美国,而中方则在李在明返韩的同一天,高调宣布邀请金正恩来访,这无疑是对韩国“亲美”路线的一次强力回应和外交施压。
对于我方释放出来的这一强烈信号,韩国稍具影响力的媒体,无论是左翼的《韩民族日报》也好,右翼的《朝鲜日报》也罢,均在一通分析猛如虎之后指出,在中美竞争日趋激烈的大背景下,中国正积极地将朝鲜作为一张重要的“对美协商牌”,通过彰显中朝传统友谊,来平衡美国在东北亚地区内的影响力。
这个突如其来的外交动态,让韩国方面陷入了极大的尴尬与焦虑之中。为免得罪中方,在此之前,李在明已决定派遣国会议长禹元植作为自己的替身,率领一个特使团代表他来华出席抗战胜利纪念活动。这本来就是李在明为了在中美之间维持平衡而出的下策,就面子上来说其实是说不过去的。如今人家金正恩亲自到访,这就让李在明的这一决定显得滑稽且跌份了。
禹元植
说来令人感慨的是,回顾2015年,时任韩国总统朴槿惠曾不顾美国反对,应邀来华出席了当时的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式,并被安排在了天安门城楼上相当重要的位置——就坐在普京身边,和我们紧挨着。而当时代表朝方出席阅兵式的时任朝鲜劳动党中央书记崔龙海,则被安排在了观礼台的边缘。
在出席完9月3日上午的阅兵式活动之后,崔龙海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晚会都顾不上看,当天夜里就匆匆返回了朝鲜。当时的一些韩媒对此还颇为得意,觉得这是中国在有意疏远朝鲜,中韩关系即将迎来“蜜月期”的一个吉兆,为此它们没少借题发挥、大做文章,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当年志愿军出征抗美援助的不是朝鲜,而是韩国呢。
现在一晃眼10年过去了,萧瑟秋风今又是,在中韩、中朝关系的此消彼长下,终于轮到韩国人揪心起他们在中、朝、韩三方关系中的位置了。如果届时金正恩的观礼座位被安排在中美元首的身边(大概率事件),而禹元植则像当年的崔龙海一样,只能在观礼台的边缘位置刷刷存在感的话,那么这对韩国来说将会是一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
正是因为“9·3大阅兵”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韩国敏感的神经,所以韩国民间对此的反应就显得更加直接和情绪化。
从我看到这些留言来看,韩国网民普遍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被边缘化的挫败感。大量评论充斥着对韩国政府外交政策的质疑和批评,认为韩国只顾着“亲美”却忽视了与中国的关系,最终导致在区域外交博弈中“被穿小鞋”。许多人哀叹,韩国在中美之间“左右为难”,如今却落得“两头不讨好”的境地。更有甚者,开始激烈地讨论韩国应选择的道路,是继续紧随美日韩同盟,还是重新审视与中俄朝的关系,整个舆论场充满了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和不安。
而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此次邀请朝鲜最高领导人出席抗战胜利纪念活动,则可以说是中国主场外交的一次重要实践。这不仅是对共同抗击法西斯侵略历史的隆重纪念,也是对维护战后国际秩序、倡导世界和平的坚定宣示。邀请与二战相关的各国政要,特别是那些为战争胜利作出过贡献和牺牲的国家代表,是我们身为东道主和二战战胜国的应有之义。
金正恩的出席,既是中朝两国传统友谊的体现,也为当前复杂的国际局势,增添了一个对维护东北亚地区和平有着重要意义的变量。至于韩国人的种种解读与跳脚破防,归根结底,不过是他们自身外交政策选择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在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如何找准并摆正自己的位置,是每一个国家都必须面对的课题。想当初,前中国驻韩大使刑海明在会见还没当上韩国总统的李在明时,就曾借他之面告诫过韩国这个国家:“美国正竭力打压中国,有的人赌美国赢、中国输,这显然是误判,没看清历史大势……30年前就有人唱衰中国,30年后,中国用实打实的成就证明了那些人的错误。现在赌中国输的人,今后一定会后悔。”
说到底,国家如舟,世局如海。行差踏错,就有可能被时代的浪潮掀翻;认准方位,才能驶得万年船。韩国如今的尴尬与焦虑,表面看是外交失算,根子上却是对历史大势的误判。30年前有人看衰中国,我们用发展回应;今天要是还有人看不清谁是未来、谁代表大势,时间,依旧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金正恩要来中国了,天塌不下来,但站错队的人,天也不会替他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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