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走出的书记:杨正午的山路与心路

他是原湖南省委书记,坦言自己没有背景,说:湖南人有三个不能忘

在湖南省西北边陲、武陵山区腹地,有一座县城,名为龙山县。

山里的县城,常被人当作地图上的一个小点,可偏偏有人的命运,从小点折成了省城里的一条线。今天要说的这个人,出身不显眼,后来坐到了湖南的最高位之一——这一路,有竹叶的清香,也有风口的质疑。

他是原湖南省委书记,坦言自己没有背景,说:湖南人有三个不能忘

他叫杨正午,土家族人,出生在1941年刚入冬那会儿。家门外是连绵的山,家门里是紧巴巴的日子。那几年,外头的兵火像阴影一样压着,粮食紧缺、消息混乱,家里人常常是把粗粮掺着野菜煮,孩子能吃饱一顿就算过节。这类生活的苦,不必多说,湖南的老人们一提那段时间,都是一声长叹。

新中国成立后,县里冒出了新学校。木桌被刷了漆,黑板上挂着粉笔的味道,小城里多了读书的声音。杨正午在这样的环境里慢慢长大,书念得不算“出了名的好”,但他心里有股劲——要离开山沟,把路走宽一点。

他是原湖南省委书记,坦言自己没有背景,说:湖南人有三个不能忘

1960年,他从学校出来,被分到中学去教课。那时候的人,拿到一支粉笔就算有了“岗位”。他每天背着一摞作业本,走过泥路去学校,开门、扫地、备课,一样不落。课间,他会站在走廊看孩子们追打,嘴角有笑。他说不上是什么雄才大略,但看着一帮子孩子从生字里抬头,那种成就感就像山雨过后泥土的味道,踏实。

时间到了1968年,风向变得复杂。许多人把嗓门抬高,但他没有把精力放在争吵上,换了岗位,去了县革委会的政工组。那几年,县城的会开得多,文件堆得高,他做的是带着笔记本跑基层——谁家口粮紧、哪个路口坏了、学校缺不缺稿纸。他心里明白,口号不能当饭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往前推。一个年轻人那种实打实干的劲头,慢慢被组织看见,位置也就往前挪,后来让他去当县委书记。

他是原湖南省委书记,坦言自己没有背景,说:湖南人有三个不能忘

“书记”的帽子戴上,山里人的斤斤计较就来了。村路要修,桥要加固,学校要扩建,哪个先做,哪个后做,不同的村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做事有个习惯,先把人叫来坐下说:你们先讲,我做记录。会开完,他不立刻拍板,拉着班子去看现场。走走停停里,县里的事一点点理顺。那时候的人,流行说“年轻化”,他恰巧赶在风口上,也靠自己攒了口碑,走到了更宽的台阶。

1983年,他到了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当了州委书记。大山里的民族多,语言、习俗各不相同,处理起来,讲情更要讲理。他懂土家话,也懂得在公开场合用普通话慢慢说事:不偏谁,不冷谁。改革的浪潮从沿海拍到内陆,他在州里推动把土地责任落实到家户,人们常说的那种“把一块田承包到一家人头上”,农忙时,山坡上吆喝声比以前大,打场的笑声音更厚。州里经济的数字每年往上跳一小截,可真正让他心里舒服的,是走在寨子里,看见房檐下晒的辣椒越来越红。

1990年,他进了省里,当上了湖南的副书记;几年后又当了省长。别人看他的履历,会用“快”这个词。快就会有人疑问:这人背后靠着谁啊?在一次大会的走廊上,记者挤在他面前提问,他笑一笑,回了一句意思很直白——自己没有什么“门路”,最硬的靠山是群众。说这话的人,语气不激烈,但眼神很笃定。你会觉得,他是真的把“老百姓”这个词放在心里最靠前的位置。

1998年,他接过湖南省委书记的担子。到这个位置,谁都知道不是去做“个人英雄”的。省里工程多、产业多、每件事都会牵动无数人。他有一个常常挂在嘴边的提醒:湖南人该记的东西有三样——一个是那位把我们从旧世界拽出来的伟人,一个是老祖宗的根脉,一个是脚边的老百姓。你可以说他说话有点“老派”,但确实不空。后来他支持在韶山上马不少项目,修基础设施、办学校、搞干部培训,也把路拓宽、把灯点亮。有人说这像是还愿——“那位老人家当年带大家翻身,现在我们把他的家乡建设好”。话听着有感情,但做起来还是一条条审批、一笔笔资金、一地地施工。

有一次,他去韶山。冬天清晨的雾从山间冒出来,广场是冷的,人却很多,排着队献花。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摘了帽子,走到铜像前,低头。没有太多话,仪式结束后,他和当地的同志一起去了学校,坐在教室后面,看孩子们读课文。他问老师:你们现在最缺什么?老师说:图书、助学金。回来的路上,他让秘书把这件事记在本子最上面。

他卸任那年,是2006年。换了人当家,新书记上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韶山的几个工程拿出来逐条看推进。这不是外交辞令,是具体的铺路架桥,谁都知道那里既是精神地标,也是经济活点。这个延续,像是一根接力棒:前任做的,后任跟上,不停顿。

退下来之后,他不是那种“深宅不见人”的老领导。他偶尔去韶山,也去县里。他喜欢挤在人群里听别人聊天,偶尔有人认出他,喊一声“书记”,他会摆手说:现在不当了,你们就叫我老杨。在2014年新年的那天,他再一次站在韶山的广场上,风有些刺脸,身边是当地的同志,花篮很大,绑着红绸。他抬头看了一会儿铜像,眼睛酸酸的,后来笑着说:大冷天,大家都来了,挺好。

他的标签很多:土家族出身、山区走出来、省委书记。标签之外,还是一个在山路上走过来的普通人:少年时粗糙的饭,教书时粉笔在指间留下的白印,当干部时跑基层脚上磨出的泡。这些碎碎的记忆从他身上混在一起,像龙山的溪流,一条一条地往下汇,最后流向一个更大的盆地。

有人会问,他升得这么快,真就全凭“民心”?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他的确赶上了时代窗口,也有个人的不少努力,外界的质疑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消失。可一个人有没有忘记来处,路上看得见。比如他那些年推动的工程,多和基础有关;比如他去的地方,常常是学校、村道、卫生院。越是高位,越是把脚放低,这种做法并不时髦,却很难得。

也有人听他讲那“三样不能忘”的话,觉得老生常谈。我倒觉得,人到某个年纪,愿意讲“不能忘”,说明他怕的不是别人忘,怕的是自己忘。怕人一离开山,就不认得河。怕帽子戴久了,真正的面孔被遮住。我们常说,做官难,做人更难。难在把事情做好,也难在把心放稳。

故事讲到这儿不必收得太紧。他这一生,起于山城,行在大道,走回山中。读到这儿,也许你会想起自己家乡的一条路、一个人。一个人能不能一直记得来处?一座城能不能把走出去的人心里系住?风从山里来,到城里去,终究还是要吹回山里。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靠山,而最好的靠山,可能就是身边那些实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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