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厌恶我这张黄皮肤的面孔，这一直都是我的耻辱，也是我的累赘。”
2018年，在采访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时，樊嘉扬脱口而出这句话。
刘慈欣那一刻的脸色，变了。
台下的读者也是一阵哗然。

但樊嘉扬，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故事要从2018年那次访美说起。那年，刘慈欣凭借自己卓越的想象力，拿下了亚瑟·克拉克基金会颁发的克拉克想象力社会服务奖。
这是一个属于梦想家们的荣誉，刘慈欣在领奖台上，用略显生涩的英文，说了一句话：“想象力是一种似乎只属于神的能力，但幸运的是，我们人类也拥有它。”掌声雷动。

西德尼·哈曼音乐厅那晚星光熠熠，掌声和闪光灯里，刘慈欣有些紧张，却掩盖不住那种由内而外的质朴和力量。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对中国科幻崛起的惊叹时，《纽约客》派来的华裔记者樊嘉扬，用另一种方式，把这个故事讲歪了。

采访开始得很正常。
谈小说，谈成长，谈梦想。
但没过多久，话题就开始偏了。

樊嘉扬的问题，步步紧逼，不是探讨文学，而是拐着弯质疑中国。

“你怎么看待新疆问题？”
“你认为中国政府限制了想象力的自由吗？”
“你觉得中国崛起是否带来了威胁？”

面对这样的问题，刘慈欣尽量保持冷静，小心翼翼地回答。
但对方显然不满足于这种克制。

“我决定将话题转向政治，他更喜欢回避政治。但事实证明，他的观点坚定又毫不含糊。”
——这是樊嘉扬后来在文章中自豪写下的一句话。

她似乎以为自己揭开了什么真相，可实际上，只是把一次本该温暖、纯粹的交流，生生拽入了冷冰冰的意识形态对峙中。

一年后，2019年6月，《纽约客》刊登了那篇爆炸性的文章。
标题是《刘慈欣的世界大战》。

文章里，刘慈欣被描绘成一个谨慎、木讷、仿佛受过洗脑的人。
中国，被暗喻成一个灰暗、压抑的巨兽。

而樊嘉扬，仿佛成了那个“勇敢揭露真相的人”。

很快，文章在中国社交媒体上炸开了锅。
人们愤怒、失望，同时也困惑：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华裔，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的故土？

其实，要理解樊嘉扬，得从她的成长经历说起。

她出生于四川，外公是老革命，母亲在部队医院当医生。
那个年代，家庭条件算得上不错。

可是，1986年，父亲被派往哈佛大学深造。
随后，母亲也带着年幼的樊嘉扬，漂洋过海来到了美国。

六只沉重的行李箱，手缝的被褥，四川的辣椒，一口铸铁锅。
母女俩在肯尼迪机场着陆，开始了完全陌生的人生。

最初的日子，格外苦。
母亲在国内是体面的医生，到了美国，只能在小诊所打工，甚至给人当保姆。

而樊嘉扬，成了学校里唯一一个亚洲面孔。
在教室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我们”，还是“他们”。
于是，她学会了**“家里是中国人，学校是美国人”**的生存之道。

慢慢地，她把心里那点仅存的乡愁，一点点藏了起来。
表面上，她越活越像一个标准的纽约客。
但其实，她的灵魂，一半碎成了灰，一半流成了泪。

进入《纽约客》后，樊嘉扬彻底站队。
她写下了一篇又一篇批评中国的报道。
新疆问题、香港风波、新冠疫情……
在这些重大事件中，她几乎每次都站在中国的对立面，大肆渲染。

她把流量密码牢牢握在了手里。

有人说，她不过是拿祖国做跳板。
她自己却解释说：“我是西方媒体的一员。”

这种撕裂感，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时，暴露得最彻底。

2020年春天，疫情蔓延到纽约。
樊嘉扬的母亲，早已患有渐冻症。
需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身边还需要24小时护工。

可在疫情最凶猛的时候，护工们离开了。
医院爆满，医生忙不过来。

有一天，母亲的呼吸机被强行拔掉。
理由是——资源要留给“更需要的人”。

樊嘉扬崩溃了。
她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求助，甚至晒出了母亲痛苦哀号的视频截图。

她痛哭流涕，四处求援。
而最终，伸出援手的，正是那些她曾拼命贬低过的——在美中国同胞。

是他们，帮她联系了设备，帮她救回了母亲。

这一幕无比讽刺。

在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哪怕自己再怎么挣扎、否认，自己流淌的血里，依然烙着“中国”两个字。

但讽刺的是，
事后，樊嘉扬并没有批评美国政府的冷血无情，
反而在文章中，对施加冷酷政策的美国医院表达感谢，
对帮助她的同胞，却几乎只字未提。

她说：“我的困境被政治化了。”

仿佛一切悲剧，仍然是中国的错。

樊嘉扬的故事，让我想起了白先勇小说《纽约客》里的黄凤仪。

那个表面上声称找到了“自由”，
实际上却在酒吧里，靠陪酒为生的留学生。

她在信里轻描淡写地写道：“以后不必再寄中国罐头来给我，我已经不做中国饭了，太麻烦。”

但真实的她，
连做梦都在想念那口热气腾腾的米饭，
和妈妈炖的红烧肉的香气。

其实，最可怜的是，樊嘉扬自己。

她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
在美国社会，她永远是那个“有色人种”，
在中国社会，她又被视作叛徒。

她以为背叛故土可以换来认同，
却发现，自己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

她失去了归属感，失去了母亲的微笑，失去了自己灵魂的根。

当初，如果樊嘉扬的母亲留在了四川，
如果她在家乡读书、成长，
她大概可以过上安稳、体面的一生。

可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樊母背井离乡，为了所谓的“更好生活”，孤独老去，疾病缠身，
樊嘉扬，为了所谓的“自由”，割裂了自己的血脉和记忆。

到最后，连最基本的尊严，也只能靠昔日同胞救回。

参考资料：

1. 刘慈欣获得克拉克想象力社会服务奖（2018年，亚瑟·克拉克基金会官方发布）
2. 《刘慈欣的世界大战》原文
3. 樊嘉扬自述成长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