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兵时是个汽车兵,有喜欢驾驶的感觉,所以退伍后我索性开车送货。
那天下了暴雨,我顺路送了一个街边淋雨的姑娘回家。
可是临走时,她却拔走了我的车钥匙,让我上楼喝口茶。
可到家之后,她却告诉了我一个多年前秘密。
01
我叫罗德胜,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
每天早上五点多我就出了门,赶在城市还没完全苏醒的时候把货装好。
然后开始一整天的忙碌,穿街走巷,给各个超市送货。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正开着那辆陪伴了我好几年的蓝色小货车,行驶在从市郊回来的路上。
可这会儿的天色却有点不对劲。
刚才还大大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厚重的云层挡住了,整个天空黑压压的。
“今天这天,估计要下一场不小的雨了。”
我一边盯着前方的路况,一边下意识踩了下油门,车速快了些。
虽然说我跑货车这么多年了,车技也算得上娴熟。
但我就是不喜欢在雨天开车,尤其是那种大雨倾盆的天气。
一来视线模糊,二来路滑危险。
而且,我当兵那会儿,就在雨天出过一次事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次之后,我对雨天开车就格外小心。
说到当兵,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走这条路的。
我是农村出身,不过我们家条件比邻居家算好一点。
父亲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早年就贷款买了一台联合收割机。

每逢秋收的时候,他就出去帮村里人收割庄稼。
一天忙个十来个小时,钱也不少挣。
那台收割机我也从小就摸得滚瓜烂熟。
我虽然学习成绩一直不行,但对机械特别感兴趣。
看到父亲修机器、拆零件,我总能在旁边看一会,然后自己动手也能捣鼓出点门道。
每年不忙的时候,父亲还会让我开几圈。
一来让我练练手,二来他也能抽根烟歇会儿。
我爸当时就说:“你读书也不是那块料,干脆高中毕业回来,跟我一起开收割机。咱这个买卖,不愁没活儿。”
02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那会儿成绩年年倒数,老师都说我是“凑数的”。
但我心里其实不甘心。
我不想一辈子待在村子里,天天围着那几亩地打转。
虽然我嘴上没说,可一想到要是将来一直这样,我整个人都觉得堵得慌。
正好那阵子二叔从部队退伍回来,来咱家串门时,老爱给我讲他当兵时候的故事。
他说他在边防线上巡逻,冬天雪大风大,天黑得早,很多时候一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好像苦哈哈的,但脸上那种自豪劲儿我记到现在都没忘。
“侄儿啊,当兵不光是吃苦,最重要的是能让你知道,啥叫男人。”
我当时听着就心动了,越想越上头。
尤其我又特别喜欢看军事题材的片子,电视上那些军人战斗和训练的画面,我能看一下午都不腻。
于是,我决定去参军。
一开始父亲还有点不太同意。
他觉得我还是应该回家跟他干买卖,多实在。
可拗不过我,后来也就妥协了。
“既然决定了,那到部队你就好好干,别给我丢人。实在不行,干几年回来继续跟我干活,咱这收割机也不是白买的。”
我撇了撇嘴:“你就等着瞧吧,我肯定不回来。”
他笑了笑,“你小子啊,就嘴硬。”
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倒激起了我心里的劲儿。
我越发想证明自己,不想当个农村小司机。
我要穿军装、背钢枪,像二叔那样,走路带风。
报名参军的那年,我刚满十八。
体检、政审一切顺利,我进了新兵连。
那时候心里那个激动啊,觉得自己离当兵梦又近了一步。
因为我有一些驾驶基础,所以在新兵连后我就成为了一名汽车兵。
03
汽车兵这份工作,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可一旦遇上问题,就能让你明白什么叫“又累又急还不能出错”。
尤其是最让人头疼的—换轮胎。
有时候车坏了没信号没救援,就得我们自己动手修。
而最常见的问题,就是爆胎。
别看现在轮胎技术挺先进,跑长途时稍有点砂石、铁皮,或者山路颠簸,就可能中招。
你别以为换轮胎是拧个螺丝那么简单。
那些军用卡车的轮胎,小的也有五六十斤,大的一百多斤。
搬起来就跟抱个半人高的铁疙瘩似的,一不小心还容易压伤。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得练“单兵快速换胎”这一项技能。
部队对这事儿特别重视,不管你多壮、开得多溜,该练还得练。
记得第一次练的时候,我们一人推着一只巨大的轮胎在操场上来回翻滚。

刚开始十米都推不动,教官站在那儿破口大骂。
“怎么的?算不算个男人,才这么几步就不行了?”
话说得难听,但我理解,我们也只能咬牙坚持。
那一天下来,我整个人就像被车碾了十遍,全身上下没一块不疼。
连走路都变得僵硬,胳膊抬不起来,晚上睡觉翻个身都咬牙。
那感觉真是又酸又麻,疼得直冒冷汗。
可第二天还得照样接着来,累得不行了只能靠一口气顶着。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是真硬挺过来的。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慢慢练就了一身力气和耐性,再碰到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但真正让我记忆犹新的,还不是训练本身,而是发生在我当汽车兵刚满一年的那场意外。
那天,我们连队接到紧急任务,要给湖北某地运送一批灾区物资。
因为前段时间那里遭了暴雨,房屋倒塌、通信中断,交通也受了影响。
我们得连夜出发把物资运过去。
我们那批人一共三辆车,我开的那辆在中间。
带队的是我班长,坐在我副驾驶的位置。
临走前,连长一再嘱咐我们,“安全第一,不能赶进度。宁可慢一点,也要确保每一个弯道不出错。”
我连连点头,心想自己车技还可以,这种任务完成没问题。
04
一开始的路都挺顺,大家还聊着天解解乏。
可当我们的车快接近宜昌时,我看着导航,脑子突然“嗡”的一下。
前面就是长阳县了。
也就是山歌“山路十八弯”中唱到的那个地方。

我赶紧瞟了班长一眼,发现他神情也不轻松。
“别紧张啊,一会听我指挥,这段路不好走。”
“收到!”我应得特别大声,可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鼓。
车辆沿着山道往上盘旋,一边是山壁,一边是陡坡。
开始几个弯道我还算应付得来,班长也不断提醒我提前打方向、松油门。
“稳住,不用慌。提前点刹车,别急。”
“好。”
我脑门开始冒汗,手心里早就湿透了。
可就当我逐渐适应了那种节奏,心里也没那么慌时,天突然下起了雨。
那种雨不大,细细密密的,但刚好让路面变得很滑。
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刷刷响,外面起了雾,我只能勉强看清两米远的路。
“班长,要不要停一下?”我试探地问。
“不能停,现在路太窄,停了反而危险,前后都不好操作。你照我说的来,冷静一点。”
“行!”
可我那会儿明显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刚刚几个弯道过得还行,就没再往心里去,速度也没刻意放慢。
谁知道就在我刚刚拐过一个急弯的时候,前方竟然又来了个更急的回头弯!
“糟糕!”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猛打方向盘,可轮胎突然“吱—”一声剧烈打滑,整个车头一下子失控地偏了出去!
我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班长怒吼了一声:“轻踩刹车!松油门!别打死方向盘!”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车子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紧接着,我感觉到班长猛扑过来,一把抓住了方向盘。
整辆车像是被拉住了脖子的野马,滑出了路面,却没彻底翻下去。
车最终停在了一片灌木上,斜着卡在山坡边缘。
那一刻,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班长……”我声音发颤。
他靠在方向盘上,抬起头,满脸是血。
“没事,死不了。”他咧嘴笑了笑,伸手擦了擦,“你看看后面轮胎卡住了没。”
我这才清醒过来,忙下车查看。
好在是被泥土和几棵树根卡住了,要不真不知道会滑到哪去。
后来赶紧联系了后面一辆车,叫来人帮忙拖车,把车慢慢拉上来。
班长那次脸撞到了方向盘,缝了几针,差点破相。
但他一句责怪我的话都没说。
“记住,开车不是比谁胆大,而是比谁稳。”
这是他后来在病房对我说的一句话。
从那以后,我对开车这事就再没敢掉以轻心。
车速再慢,也得多看路况;胆子再大,也得听劝。
这事一直被我记在心里,哪怕后来退伍了开货车,我也从没出过一次事。
05
慢慢地,我已经喜欢上了部队那种规律又充实的生活。
虽然起早贪黑,天天训练,时不时还要出外勤,但每一天都过得特别踏实。
吃饭有人喊,睡觉有号声,干什么都有人陪着。
我打心眼里觉得,要是能一直这么待下去也挺好。
甚至想着,干脆多签两期,干个三期也不赖。
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你计划的方向走。
等第一期合同到期后,我满心希望能转二期继续干。
可是最后通知下来,我的名字没在转留名单里。
我一开始还不信,跑去找连队干部确认。
可人家说得很清楚,名额有限,有优先安排专业兵种的考虑,我这边暂时排不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退伍那天,战友们一个个都来跟我道别。
我们抱了一圈又一圈,谁也不想先松手。
平时大大咧咧的几个家伙,那天也都红了眼圈。
“以后有机会,来我那边玩儿,我带你吃好吃的。”
一个南方战友一边拽着我行李一边说,“我们那海鲜多,带你去。”
“行,记得请客啊,不许赖账。”
最后我还是拎着包,离开了军营。
坐在大巴车上,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军营牌楼,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退伍回家的那天,父母早早就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
鸡鸭鱼肉样样齐,都是我爱吃的。
村里几个关系不错的邻居也过来凑热闹,说我当了兵,回来就是不一样。
老父亲坐在桌前,喝得脸通红,拍着桌子一个劲儿地说。
“等收完麦子,我再买一台收割机,咱爷俩一起干!”
我笑了笑,没吭声。
我知道他是高兴,也知道他是真的想我留下来一起干。
可我已经有了计划,我要到大城市去闯一闯。
等酒席散了,我悄悄地跟母亲说了我的打算。
她听完叹了口气,也没说反对。
只是嘱咐我在外面别太苦了,挣钱虽然重要,但安全第一。
几天后,我就背起退伍时发下来的行李包,坐车去了省城。
拿着手里的退伍费,我一咬牙,买下了一辆二手的小货车。
车况不算新,但发动机还挺有劲,一些小毛病我自己也能处理。
我办了个个体户执照,挂了号,从此开始跑运输。
刚开始接不到好活儿,只能从批发市场拉货,或者给工地送点建材。
收入不多,但起码比在村里守着那台收割机自由一些。
06
今天出门前,我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说是“有阵雨”,本以为说不定就不下了。
可谁知道,刚到傍晚天就阴得厉害,乌云压城。
果然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我赶紧打开雨刷器,前挡风上的雨水被刷开一层又一层,可路面已经模糊不清。
车灯打出去也根本看不到多远。
“这雨不行,得靠边。”
我找了个路边较平整的位置,把车缓缓停了下来。
刚挂上空挡、拉好手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副驾驶那边传来“砰砰”的敲窗声。
我侧头一看,是个女人,满身湿透地站在车窗外,头发都黏在脸上了。

她语速有点快,“师傅,我能上车躲一下雨吗?实在是太大了,前面什么遮挡物也没有。”
“上来吧!”我赶紧推开副驾驶的门,“快进来,小心滑。”
她一边爬上车,一边连声道谢:
“真是谢谢你了!这雨……说来就来,我刚才还在街口等车,一下就全湿了。”
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她年纪不大,大概二十七八岁,一头长发现在全贴在脸上和脖子上。
白衬衫也紧紧贴在身上,隐隐透出里面的粉色。
我赶紧侧过头,心里不断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了,抬手捋了捋湿头发,腼腆地笑了笑:“把你的座位都坐湿了,真不好意思。”
我摆了摆手,“没事,布套子,不怕湿。一会就干了。”
我从后座拿出一条新毛巾递过去,“擦擦头发吧,别着了凉。”
“谢谢你,师傅,你真细心。”
她接过毛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看着她抬胳膊擦头发的动作,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我有点羞愧地转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
可我也清楚,自己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三十出头,还没对象,每天起早贪黑地跑车,回家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甚至都想过,如果能碰到个合得来的,就算不是特别年轻漂亮,只要善良、懂事,我都愿意试着去接触。
可惜,这年头靠谱的女人太少了。
但眼前这位,第一印象……还真不错。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强行转移话题:“你是要去哪啊?”
“我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原本想着走几步就到,哪知道雨突然这么大。”
“那你等一会儿,雨小点我送你过去。”我下意识就说出口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多了点意外,“真的啊?那可太感谢你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小事,举手之劳。”
07
雨依旧没停,打在车顶上哒哒作响,像在催促,又像在陪伴。
车里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聊点什么。
她搓了搓手臂,湿冷的空气让她有些发抖。
我顺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还冷不?”
“好点了。”
她笑着说,但还是抱着胳膊坐着,似乎不太自在。
我想找点话题,就随口问:“你出来没带伞啊?没看天气预报?”
“带了……可刚好放办公室忘拿了。”她吐了吐舌头。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从天色说到天气,再说到各自喜欢吃的早餐。
她爱吃豆浆加油条,我说我喜欢煎饼果子。
她说她最不能接受咸豆腐脑,我则毫不避讳地说,我吃得惯咸口的,尤其配点酱油和榨菜。
聊着聊着,车内气氛轻松了不少。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我的当兵经历。
一开始我只是简单提了句:“我以前在部队待过几年。”
她眼睛一亮,挺感兴趣地问:“真的啊?当兵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这一下,就像有人点燃了我胸口的一团火。
“说实话,还真挺苦的。你别看电视剧里一个个都挺英俊潇洒的,其实啊,练得跟狗一样。”
她笑出了声,“真的假的?”
我也笑了,随即就打开了话匣子,从新兵连开始说起。
“新兵连的时候啊,每天都得五点起床,站军姿、踢正步,哪天脚起个泡都得硬撑着走完三公里。”
我讲到有一次打饭不小心把汤泼了教官一裤子,结果被罚站在餐厅门口一中午,还不能挪动脚。
她听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地发出轻声惊叹。
我越说越带劲,把自己在部队里最狼狈的糗事、最骄傲的经历,还有那次“山路十八弯”的惊险意外全说了出来。
她没有打断我,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睛一直望着我,像是特别认真。
说到那次班长救我时满脸是血的画面,我不知不觉声音低了下来。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要交代在那儿了……还好,命大。”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08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想缓解一下氛围,扭头看向车窗外:“咦,雨小了。”
她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天也亮了好多。”
雨滴还在往下落,但不像刚才那么急促了。
云层有些散开,路面已经露出了反光的水迹,偶尔还能看到几个骑电动车的人冒雨疾驰而过。
“前面拐个弯就是公交车站了,我走过去就好,刚才真是谢谢你。”
话虽然说出口了,但她并没有着急下车,手还是搭在膝盖上,看着窗外。
我忽然脑想起刚才的承诺:“哎,坐什么公交车啊,我正好没事,送你回去!”
“这多不好意思啊……已经麻烦你很久了。”
“哪儿的话,不麻烦不麻烦。”我笑着摆手,“再说你家也不远,我一脚油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低头想了想才开口:“那……我住在阳光小区。”
“行啊,那地方我熟。前面那个红绿灯右拐,顺着走就到了。”
“那真是谢谢你啦!”
我重新发动了小货车,慢慢驶离原地。
一路上,她开始跟我说起自己的情况。
我也乐得当个安静的听众。
“我叫张雅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我在这边找了个文职工作,也还行,就是房租贵点。我现在一个人住在阳光小区的单间里,还挺安静的。”
她说自己挺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里的节奏、早餐摊、广场舞,也喜欢街边卖水果的大爷。
“我都在想,要是能嫁给本地人就好了,一举两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朝我看了一眼。
我笑了笑,“这你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男的吧,顾家,老实,不花心。你有机会多吃吃这里的美食,我认识不少‘苍蝇馆子’,味道那叫一个地道。”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你改天带我去吃一次呀,说的我都馋了。”
“那肯定的,安排!”
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很快我就开到了阳光小区门口。
她指挥着我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她住的那栋楼下。
“行啦,到家了。师傅,真是太谢谢你啦!”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对我说。
“叫我罗哥就行。”我笑着摆手。
“罗哥,再见啦!等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我也挥了挥手,“好,记得请客啊!”
她推门下车那一刻,我脑子却突然转不过弯来。
糟了!
我还没跟她要电话号码啊!这要是走了,我上哪儿再找人去?
09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要联系方式。
谁知她忽然伸手探过来,竟然直接关掉了我发动的引擎。
“咔哒”一声,她顺手拔下钥匙,然后冲我晃了晃。
“走吧,陪我上楼喝口茶去,要不这钥匙我可不还你。”
她抿嘴一笑,眼里满是调皮。
我一时间都愣住了,“啊?”
她却已经推开了车门,一边下车还回头撇我一眼:“快点,罗哥,不然我可真走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脑子一片空白。
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边惊讶,一边又突然有些欣喜。
长这么大我还真没交过女朋友,从来都是一个人过日子。
偶尔朋友拉着相亲,我也是硬着头皮去,结果每次都尴尬收场。
可现在,她居然主动邀请我上楼?
我心头一阵火热,又有点紧张,正在犹豫要不要矜持一下时,她已经走到了单元门前,冲我挥了挥钥匙。
我赶紧下车,装作无可奈何地一边摇头一边追上她:“你这招可真狠。”
她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直接上了楼梯。
她住的楼层不高,就四楼。
走上去的时候,她背影轻盈,牛仔裤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头发还微微带着雨水后的潮气。
我故意走慢了一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门口,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让我先进门。
“你随便坐,我先去换身干净衣服,湿成这样怪难受的。”
她一边说一边钻进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才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
双手搓了搓裤子,感觉心跳还是有些快。
她这房子不大,一居室,客厅和小厨房连着,装修简单但干净利落。
沙发上没有一丝灰,茶几上的水杯还摆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一幅插画,风格可爱。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是香水还是洗发水。
总之,是女生住处特有的味道。
和我那“狗窝”一样的出租房比,这地方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我忍不住想,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孩,一个人在外地租房打拼,挺不容易的。
可话又说回来,这样随便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带回家,终究是太大胆了点。
我正想着,脑子里冒出一句老掉牙的话:“还是太单纯了啊。”
得提醒她两句,以后可别这么干了。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委婉点,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抬起头,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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