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村子干嘛？当年他们怎么对你的，你不记得了？

车开进村口时，我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那辆锃亮的小轿车，和身后土砖房格格不入。八年了，当年那个连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的混小子，现在要衣锦还乡了？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李家小子回来啦？"村口晒太阳的老头眯眼打量我的车，"听说在城里混得开？"

我没搭腔，径直把车停到老槐树下。树皮上还留着当年刻的"李根"二字，被雨水泡得发白。手机突然震动，是城里的同事催我回去开会。我摸出手机又塞回裤兜——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当年欠的债还清。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八年前那场葬礼，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接到电话时正在给客户鞠躬赔笑，手机摔在地上裂成蜘蛛网。等我揣着借来的三千块赶回村子，连停灵的屋子都凑不齐人。村长蹲在门槛上抽烟，烟灰掉在黑布孝服上："你爹活着时没人缘，死了也..."

"我来付钱找人。"我抖着手掏出存折。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不是钱的事。"村长弹了弹烟灰，"李家当年对老张家有恩，你爹给张木匠出的主意救了他孙子。现在张家人都不来搭把手..."

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我蹲在院子角落数蚂蚁，听见隔壁李婶小声嘀咕："作孽哟，亲儿子不如隔壁老王。"数到第七只蚂蚁钻进砖缝，李叔突然掀开孝帘："小李，搭把手抬棺材。"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张木匠带人做棺材那晚，我蹲灶台熬粥。铁锅里的米粒噼里啪啦爆开，烫得手背全是泡。李婶把咸菜塞我手里："你爹当年饿肚子，还给张木匠家送过半袋粮。"

棺材合拢时，我往张木匠手里塞了卷钞票。老头硬是塞回我裤兜："当年你爹教我儿子手艺，这叫师徒情分。"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第二天送葬队伍稀稀拉拉，纸钱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李叔扶着灵幡直哆嗦，我这才发现他右腿有旧伤——那是三年前给李家修屋顶摔的。

回到城里那几年，我像疯了一样干活。给客户打电话打到嗓子哑，熬夜做方案贴满整面墙。升职那天，我在出租屋煮了碗挂面，就着李婶塞给我的咸菜吃了个精光。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五年后买下第一套房，我把李叔接来住。老头摸着抽水马桶直叹气："比咱家茅坑还金贵。"我教他按遥控器，他愣是没搞明白开关在哪儿。

这次回来，村里变化不大。张木匠家院墙塌了半边，李叔还是佝偻着背在晒太阳。我甩下车门就往李叔家跑，裤兜里的方案书被颠得哗哗响。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叔，我这次回来是办大事的。"我掏出规划图拍在饭桌上，油渍正好盖住村口那棵老槐树，"要把村子改成旅游区，您当顾问，每月五千块。"

李叔眯眼瞅着图纸，突然抄起搪瓷缸砸过来。我下意识接住，热水泼在胳膊上烫出红印子。老头指着图纸骂："你爹的坟头不准动！"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后来才知道，规划图上那条观光路线正好经过老槐树。我连夜改了设计，特意在树旁修了观景台。张木匠听说要恢复老手艺，颤巍巍地拿出祖传工具箱，锯子上的刻度都磨得看不清了。

项目启动那天，全村人都挤在村委会。我站在临时搭的讲台上，手心全是汗。李叔突然往我手里塞了包烟，正是当年我给他买的同款。

那年我回村葬父无人理，只有2户人家热心帮忙，8年后我回去报恩

"这小子当年跑路时，我骂他忘恩负义。"李叔扯着嗓子喊，"现在看，他比那些留在村里拍胸脯保证的强百倍！"

游客第一次进村那天，张木匠的儿子扶着新装假肢的老爸，在木工坊忙得满头汗。李婶教城里老太太腌咸菜，竹匾里堆着红彤彤的辣椒。村口老槐树下，我给李叔拍了张穿中山装的照片——老头死活不肯摘下祖传的狗皮帽。

上个月回城开会，助理说有人寄了箱土鸡蛋。拆开箱子看见晒干的槐花，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你叔腿好了，能自己上山摘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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