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寡妇守节三年,街角货郎频赠胭脂,镜前点唇惊现亡夫灵位异动,竹篮桂花糖与溺水男尸藏着何种禁忌之恋?

光绪二十年,苏州府吴江县有座贞节坊,坊下住着位年轻寡妇,唤作陆玉芙。她十八嫁与布商林敬之,二十岁便守了寡,至今已独居三年。每日清晨,她必着素衣,在亡夫灵前供三炷香,再去街角米铺称半斤糙米 —— 这是陆家祖训,寡妇食不过半斤,以示清苦守节。
清明那日,玉芙去寒山寺替亡夫祈福,归来时路遇大雨,躲进巷口茶棚避雨。棚下有个货郎正擦拭竹筐里的胭脂水粉,见她衣襟淋湿,便解下青布围裙递过去:"娘子且用这个遮遮寒气。" 玉芙抬头,见那货郎约摸三十岁,生得浓眉大眼,右眼角有颗朱砂痣,袖口露出半截刺青,像是条跃水的鲤鱼。
此人名唤周阿满,本是太湖船家子弟,因不愿继承父业跑漕运,便上岸做了货郎,专走乡野村落卖些针头线脑。玉芙接过围裙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忽然想起亡夫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掌心也是这般粗糙温热。她慌忙低头,却见竹筐里有支珊瑚色的口脂,在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三日后,玉芙去河边浣衣,见阿满的货郎担停在老槐树下。她攥着衣角走过,听见身后有人轻唤:"陆娘子。" 回头时,阿满已往她竹篮里塞了块桂花糖,眨眼道:"今日去了枫桥,见这糖霜细,想着娘子爱吃甜。" 玉芙想推辞,却见他转身挑起担子就走,蓝布衫下摆沾着星点泥渍,在春日的风里轻轻扬起。

自那以后,每逢集日,玉芙总能在街角遇见阿满。他有时往她袖里塞粒话梅,有时悄悄放朵带露的栀子花。玉芙明知不妥,却又忍不住期待那抹蓝布衫的影子。某个暮春的黄昏,她路过西街染坊,见阿满正蹲在墙根补筐,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右眼角的朱砂痣在暮色中格外鲜明。
"阿满......"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片柳絮。货郎抬头,竹篾刺扎进指缝也不觉,血珠渗出来,滴在青石板上:"玉芙,我明日要去杭州送货,回来便攒够了娶亲的银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支崭新的珊瑚口脂,"这颜色衬你。"
玉芙攥着口脂回到家,对着铜镜坐下。镜中女子面色苍白,两颊已褪尽了新婚时的嫣红。她轻轻旋开口脂,在唇上点了一点,那抹珊瑚色顿时鲜活起来,像春日里新开的桃花。忽然,她听见院外有脚步声,慌忙用帕子擦掉唇色,却在慌乱中碰翻了妆奁,口脂滚到亡夫的灵位前。
是隔壁王婆来借筛子。那婆子扫了眼地上的口脂,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陆家妹妹这是...... 想添妆了?" 玉芙浑身发冷,捡起口脂塞进抽屉最深处,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深夜,她躺在空床上,听见窗外的蟋蟀叫得人心慌,伸手摸向枕头下的银簪 —— 这是阿满前日送她的,簪头刻着并蒂莲。

端午前一日,阿满挑着货郎担来敲后门。玉芙开门时,见他满头是汗,担子上挂着串新鲜的艾草:"给你熏屋子驱蚊虫。" 她接过艾草,闻到他身上混着汗味的皂角香,忽然想起成婚那年端午,丈夫也是这样带着艾草回家,鬓角沾着稻花。
"跟我走吧。" 阿满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她腕间的守贞银镯,"去杭州开家小铺子,没人认得我们。" 玉芙抬头,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苗,像极了当年丈夫说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时的模样。她刚要开口,却听见前街传来敲锣声 —— 是里正带着衙役巡街,梆子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玉芙猛地抽回手,银镯在门框上撞出清脆的响。阿满眼底的火苗渐渐熄灭,他从怀里掏出那支珊瑚口脂,放在她掌心:"明日我便走了。" 转身时,蓝布衫蹭过门边的贞节牌,牌上 "奉旨旌表" 四个鎏金字在暮色中冷得发白。
次日清晨,玉芙去米铺称米,见街角围了群人。原来是个外乡货郎坠了河,尸体被捞上来时,右手还攥着支断成两截的珊瑚口脂。她浑身发抖,听见王婆在人群中叹息:"听说那货郎家里有个病娘,苦熬着等他娶亲呢......"

三日后,玉芙在亡夫灵前焚了支香。烟雾缭绕中,她摸出枕头下的银簪和口脂,放进炭盆里。并蒂莲簪子在火中扭曲变形,珊瑚口脂熔成一滩红色的泪,滴在 "贞节可风" 的匾额上。她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阿满说过的枫桥,那里的枫叶,大概已经红了。
从那以后,陆寡妇愈发沉默。每日除了浣衣煮饭,便坐在窗前绣鞋 —— 她绣了双又双的男鞋,针脚细密如霜,却从未见她穿过。邻里都说她是贞节坊的活招牌,却没人知道,每个月半弯的夜里,总有个影子坐在门槛上,对着月光擦一支永远也擦不干净的珊瑚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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