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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红莲在出租屋内焦虑地等待了许久，赵师傅这才归来。

红莲还想询问一下情况如何。

红莲被完全无视，结果他直接走向后面的阳台，并且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过了好一阵子，仅着短裤走了出来。打开衣柜找出衣服重新穿上后，才用温和的语气询问红莲：“怎么没睡午觉？”

红莲心里暗自思忖：我能入睡吗？

然而并没有说出来，瞧见他刚刚沐浴完毕，红莲站起身来，前往卫生间取了衣物开始清洗。

瞧见白色T恤的后背与短袖处都浸着绿色的痕迹，红莲探进头到屋子里问道：“这衣服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赵师傅没提及是如何做的，只是说：“要是洗不掉就随它去，这并不妨碍穿着。”

如今洗涤用品多种多样，功能完备，当然是能够洗净的。红莲只是想要知晓其中的缘由而已。

赵师傅洗完衣服走进屋子之后，就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两只手垫在脑后。

红莲于床沿处落坐，再次问道：“他们是来这边旅游的吗？亦或是建英又来找工作了呢？”

红莲看到，赵师傅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红莲瞧见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口子，于是问道：“这是如何造成的呢？”

赵师傅只是挑重要的讲了几句。

红莲思索片刻后说道：“他这般折腾来折腾去，不就为了这套房子嘛。其实这房子本来日后也是打算给他的，可如今他老是觉得是我在中间使坏，还认为我想占有这套房子。倒不如直接把房子过户给他算了，这样就一劳永逸了。咱们也能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赵师傅问道：“你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红莲讲道：“不然还能如何呢？他们这般折腾得你心烦意乱的，要是到时候真的把工作弄丢了，咱们能过上好日子吗？你还能在别处谋到月薪过万的工作吗？还能碰上像李总这样的老板吗？”

“而且，我们在老家购置了房产，在这儿就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我们不会去东莞居住的，房子放在那儿也没什么意义，还得交物业费呢。”红莲接着说。

赵师傅讲道：“我之所以说日后给他，那是看在他是我儿子的情分上啊！他现在哪有一点儿子该有的样子呢？我凭什么要给他呢？”

赵师傅将“为什么”三个字的语气加重了。

红莲一时也无语。

“就算是我捐了，也不会给他！”赵师傅恼怒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把后背朝向红莲，不再吭声。

红莲也躺到床上去了，心里装着事儿，难以入眠，便躺着歇着。

没过多久，手机就响起来了。

红莲拿起一看，是个东莞的号码，不由自主地说道：“这是不是他们打过来的呀？”

赵师傅纹丝未动，只是说道：“不去承接就好了。”

红莲把电话挂断之后，就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了。

赵师傅偏爱饺子，红莲本就有打算，要在晚饭时和赵师傅一起包饺子来吃。

三点多的时候，红莲起身问道：“你是不是还睡着呢？我打算调饺子馅了，这会不会把你给吵到啊？”

赵师傅表示：“过会儿咱们俩一块包。”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阳台上洗了一下脸，问道：“我是不是该和面了？”

于是，他负责和面，她负责调馅，之后两人坐下来，他擀饺子皮，她包饺子。

她负责煮饺子，而他则去准备蘸料。

所有的一切配合得这般协调，在那简陋的出租屋里，始终弥漫着无声的温馨。

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煮的时候只需加两次凉水就能够煮好。

红莲再度从冰箱中取出之前买回来的凉拌猪头肉，还拍了根黄瓜。

当两人面对面坐下用餐时，赵师傅冷不丁地说道：“我要是能年轻几岁啊，咱们俩要个孩子该多棒啊。这就像是人生重新开启了一样。”

红莲嘴角挂着笑意，一边夹饺子一边讲：“哪怕你再年轻一些也生不了啊。我都已经四十六岁了，哪里还会有心力去生育和抚养孩子呢？再过几年送孩子去幼儿园，别人恐怕会以为是奶奶呢。”

赵师傅讲道：“没错啊，咱们的大好年华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能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这便是好日子了。”

红莲站了起来，为赵师傅盛了一碗煮饺子的汤，然后递到他的手上。民间有“原汤化原食”的说法。

赵师傅用过餐之后，便在桌前拨打了语音电话。

是打给大哥的。电话刚一接通，大哥便问道：“红莲在哪儿呢？”

红莲当时正在洗着碗呢，听到声音后就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大哥，接着又询问大嫂到哪里去了。

大哥说出去走亲戚了。

大哥在那边挺愉快地问道：“你们能休息几日呢？”

赵师傅不经意间就说要休息四天。

大哥问道：“那要怎样再请几天假回来玩耍呢？”

赵师傅讲：“才从红莲的老家回来，要是再请假就不合适了。”

大哥于是讲：“确实如此，明年过年的时候回来吧，咱们兄弟几个一块儿去给爹娘扫墓。今年你没在家，除夕夜的时候我和老三去给爹娘扫墓了，就缺你一个。”

赵师傅应道：“行。”

大哥又讲：“前几日，建英整理东西的时候，连钥匙也交给我们了。说是要到城里去寻份工作。儿媳妇不让她住在这儿，称她是下堂母，住在此处会有不好的影响。”

还没等赵师傅开口，大哥就接着说道：“谈什么影响不好？如今谁会去管这种事呢？好歹得给她一个安身之处吧？这人可真够狠心的。”

赵师傅讲：“赵刚领着全家人都到深圳来了，还让我把东莞的房子马上过户给他呢。我寻思着建英是不是又打算留在这儿找工作了。”

红莲听闻此语，心中陡然一惊，惊得手部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哥讲：“那就别管他了。你跟红莲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才多大呀？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把房子过户给他呢？他这不是在咒人吗？你别搭理他。”

还没等赵师傅开口，大哥又面带笑容地讲道：“他是担心你跟红莲一起生活久了，心思就偏向红莲了。等年纪大了，脑子糊涂的时候，把房子留给红莲。红莲可比你小很多呢！”

赵师傅拿起手机，关闭了外放功能，然后走向阳台并出了门。

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红莲已经把碗洗完了。她面带笑容地对老赵说道：“看起来大哥他们也有担忧，担心我吹枕边风把你的房子骗到手呢。”

赵师傅讲：“那是由于他们不清楚我们又购置了房产。还以为所有人都瞅着东莞的那套房子呢。”

红莲轻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问道：“那你为何要到外面去讲电话呢？”

赵师傅讲：“有些状况大哥并不知晓，担心他说出的话不好听。”

红莲讲道：“还好你在东莞的房子买得早，不然哪能买得起啊？”

提及此事时，赵师傅表情严肃地讲道：“多亏了李总提议我购买。那时候他就断言房子必然会升值的，还说即便我买来用作投资也是很不错的。如今房价都已经涨了好几倍了。”

两个人坐了片刻，赵师傅开口道：“出去转一转怎么样？今天大概不会出车了。”

红莲讲道：“罢了，省得出去再遇见他们。”

赵师傅讲：“他们整日整夜守在门口吗？难道不吃饭、不睡觉吗？不必害怕。”

有两个人步行前往公共汽车车库，将车开出来后，把车停在公园外边，接着进入公园游玩，直至九点多钟才返回家中。

赵师傅的情绪始终比较低落，大部分时间里，两人就只是肩并肩默默前行，间或才交谈几句。

行进途中，赵师傅轻声嘀咕了一句：“他们还带着两个那么年幼的孩子呢，也不知道住在外面是否方便。”

晓得老赵心里依然记挂着两个孙子呢。不过红莲并未搭话。

当晚，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老赵伸出手，揽住了红莲，还轻轻爱抚着。

红莲和往常一样，以极尽柔情的态度作出回应。

以往到了这种时候，他们的身体很快就能进入状态，可今天老赵进入状态特别迟缓。

过了好一会儿，他略显沮丧地把手松开，说道：“睡吧。”

红莲翻了个身，轻柔地抱住老赵道：“睡吧，别再想了。他们尽管对这儿不熟悉，但是如今只要兜里有钱，到哪儿都不用害怕，你就别为他们担忧了。”

赵师傅反倒讲：“我可不会为他们操心！”

红莲也不与他顶嘴，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小孩一般哄他入眠。

次日，赵师傅照旧在五点半就起了床，套上运动衣到外面跑步去了。

当红莲直至六点半才起身的时候，赵师傅恰好跑完步归来了。

红莲表示：“我来做早餐，你洗完澡就能吃了。”

赵师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红莲已经把瘦肉汤面条做好了。

用餐之际，赵师傅讲道：“八点半的时候我得送垚垚去上课，中午再回来用餐。”

红莲问道：“就和昨天的时间一样，行吗？”

赵师傅表示：“差不离的。”

吃完饭之后，赵师傅还将碗洗了，随后两人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清晨时分，太阳就炽热无比，这片区域由于有树木的遮蔽，此时吹来的风十分凉爽。

将近八点半的时候，赵师傅下楼骑上单车离开了。

他打算前往老爷子所在之处，将车开到李总院的门外等候。

直至他的背影于林荫道上消逝不见，红莲这才转身返回屋子里。

朝冰箱里瞧了瞧，得补充些蔬菜了。

清明节假期就只剩下今天与明天了。有两个人都得在家用餐，到后面赵师傅中午要是有空的话也会回来做饭的。

他每日都会前往李家采买菜品，红莲也曾提及，让他在买菜的时候顺便给自己也带些菜回来存放，账目分开记录清楚便好，但是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红莲手握着车钥匙，前往公共车库把车开出来后朝着小区外面驶去，当车子经过岗亭时，有保安满脸笑容地询问：“这是要出去呀？”

红莲回应道：“没错，出去购置些菜。”

另一个人面带笑容地问道：“这是给老板家里买的呢，还是给老赵买的呀？”

红莲讲道：“我这几日在休息呢。”

刚出小区，红莲便从辅道转道并入主路，起初是靠着右侧行驶的。

在前方第一个绿化道岔口处，猛地闯出一个人来，就这么停在了红莲的车子前方。

刚驶上主路，红莲的车速还不快。然而，突然有一个人闯出，在这紧急时刻，她猛踩刹车，连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力量红莲都能感受到了。

即便这样，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红莲也仅仅能够看到路人的上半身了。

红莲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麻木，也不清楚有没有擦到人。哪里还顾得上是否能停车，她迅速解下安全带就下了车。

刚刚没仔细瞧，下了车之后，才发觉竟然是相识之人：建英。

绿化道的岔口处，赵刚仍然站在那里。

汽车距离建英尚有半米的间隔，看样子并未触及到她。红莲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不打算同她讲话。

先上车再说吧。

红莲坐进车里后，按动了几下喇叭，可建英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朝着车的方向走来，将身体倚靠在了车上。

后面的车辆不停地鸣喇叭，有一些性子急的便插队到了左边的车道里。

刹那间，红莲不知所措。

可也不敢下车，唯有坐在车里，死命地摁喇叭。

赵刚走上前去拉车门，红莲慌乱之中按下了锁车键。就那样任他在外面敲打着，满脸愤怒地大声叫嚷着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连续变更车道，驶入辅道之后便停了下来。

红莲瞧过去，未曾想到从车里出来的人居然是赵师傅。

然而，他并未走上前来，先是打了个电话，随后又朝着车里的人嘀咕了几句。依旧站在原处望着这边。

在这个时候，红莲心中对老赵有了些许埋怨，老赵怎么就不过来帮自己摆脱这困窘的局面呢？

然而，他依旧站在原处凝视着。

心莲心里十分焦急，可她又不敢把门打开，只能依旧坐着。

没过多久，又有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变换车道开了过来，像刀片削过似的从红莲汽车的车头擦过，然后停在了赵师傅那辆车的后面。

有一辆车，它的车牌号码非常厉害。

赵师傅赶忙小步快跑着过去了，朝着车窗里面说了些话，而后又跑回之前的那辆车，把车门打开了。

一个男孩提着书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赵师傅小步快跑着来到后面这辆豪华轿车旁，拉开车的后排车门。那孩子进到车里后，车子便迅速驶离了。

瞧那模样和气场，红莲隐隐觉得，那或许是李总家中的垚垚吧？

赵师傅总算来了。

直到这时，红莲才鼓起勇气把车门打开，然后下了车。

建英满脸愁苦地先指向车子，接着又指向红莲，向赵师傅质问道：“还说已经分手了？还讲没结婚？那为什么是他在开你的车子呢？”

赵师傅讲：“没错啊，我们已经结婚了，证都领了。她开自家的车难道会有什么不妥吗？”

赵师傅话一说完，就从红莲手中接过车钥匙，猛地推开站在车门旁的赵刚，随即将车开到了辅道之上。

赵刚随着赵师傅来到辅道上，说道：“这属于你的婚前财产啊！东莞的房子也同样是！”

红莲与建英也前往辅道那边了。

赵师傅讲：“没错啊，婚前财产又怎样呢？我婚前购置的车她难道就不能开吗？你是否懂法？”

赵刚双眼瞪得溜圆，愤怒地说道：“你这个老东西！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女人弄得众叛亲离吗？我这就给大伯打电话！”

红莲看到赵刚走去打电话了，便压低声音对建英讲：“刚刚是赵刚叫你出来的吗？要是我没刹住车可怎么办？你都不顾自己的性命了吗？”

建英讲：“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就连个居住之处都没有，活下去也没多大意义，要是能给儿子争取到一些赔偿款，那也算是值得了！”

赵师傅讲道：“你要是不想活了也别连累别人啊！这么多车呢，怎么就偏偏朝着我的车撞过来！”

红莲讲道：“你儿子都不把你的性命当回事了，哪家的儿子会舍得让自己的妈妈朝着车的方向跑呢？你竟然还想着给他挣钱？”

建英道：“哼，你先是离间了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如今又要来离间我们母子间的感情了吗？”

赵师傅讲道：“你怎么会没地方住呢？我不是都叫你去住老家的房子了吗？他们不让你住，结果你还帮着他们来跟我找事儿？难道我脑子出毛病了不成？”

建英讲道：“你就当我是脑子有问题好了！你自己正常吗？你都已经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儿了，她才四十多岁，要不是为了钱，她能跟着你？你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连什么都不顾了。你现在还能赚钱，还有房子，能给她买车子，等她把你的钱和房子都骗到手，等你老了，就把你一脚踢出去，到那时候谁来照顾你？还不是赵刚来照顾你，这种事难道还少吗？”

建英再次看向红莲，说道：“找一个年龄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头子，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赵师傅问道：“这与你有何相干？你早就成了外人了！赵刚他们说得没错：你早就丧失了住在村子里房子的资格了！”

建英并未恼怒，而是朝着赵师傅缓缓说道：“我虽是外人，但我儿子可是你们赵家的人。小蓉讲过，把东莞的房子过户给他们之后，村子里的老房子就能让我居住了。”

红莲回忆起来，小蓉乃是老赵的儿媳。

赵师傅讲道：“你们这是在搞打土豪分财产那一套吗？东莞的房子，村子里的旧宅，还有赵刚他们目前居住在市里的房子，全都是我的。你们全都给我走人，不许再居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丽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又在大街上闹起来了呢？”

赵师傅一言未发，仅仅将手中的车钥匙递向了丽芳。

丽芳满面焦急地问道：“垚垚是不是还在车里呢？上课就要迟到了啊！”

话刚出口，便打算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赵师傅讲：“他乘坐李总的车离开了。”

丽芳止住了脚步，询问道：“李总瞧见你们了？”

红莲点了点头。

丽芳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走过去把车启动，驾车离开了。

赵刚打完电话走过来之后，赵师傅便问道：“你大伯那边是怎么个说法呢？”

赵刚称：“你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

赵师傅再次蹲在了马路牙子上，神色平静地讲道：“赵刚啊，咱们父子俩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私下里已经没办法解决了。要是你觉得自己占理，那就走法律程序吧。行不行？”

建英提出疑问：“都说清官都难以评判家务事，法院难道能够进行管理吗？”

赵师傅讲：“那你们就瞧瞧谁能管这事儿，就去寻谁好了。”

赵刚忽然带着哭腔讲道：“你们俩当初把我生下来的时候，得到法院许可了吗？征求我意见了吗？跟我一样大的人，人家都是四位老人帮扶着，孩子有人照看，经济上也有人资助，我呢？你们俩离了婚，都只想着自己过得自在！等到老了就都来找我赡养，小蓉跟了我可真是倒了大霉啊！”

赵师傅干脆一屁股坐到马路沿儿上，仰起头瞅着赵刚讲：“打小起我就供你念书，给你购置房子和车子，还操办你的婚事。你们成婚之后，我又补贴了这么多年，这补贴得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完呢？你的那些同学离得远，我就不提了。就说你的堂哥堂弟，不也是自己买房子嘛！你大伯和三叔一辈子都待在农村，他们能给孩子多少钱呢？要是我不出来打工，也和他们一样，没本事给你买房的话，那你是不是就不结婚了？”

赵刚满脸气愤地说道：“然而你如今却是挣了钱却给了他人！”

赵师傅问道：“谁说我挣的钱都得给你呀？我难道就不能让自己好好过几年日子吗？”

赵刚问道：“接下来呢？等老了被人抛弃了，又回来让我养你吗？”

赵师傅表示：“这个你无需担忧。咱们能够把你大伯、三叔找来，还有你的那些堂兄堂弟，让他们一同来做证，我老了不需要你来赡养。”

红莲对老赵说道：“老赵，我想先回去了，可以吗？”

赵师傅应道：“行。”

红莲再也不敢驾车了，盘算着步行回去。

建英猛地扑上前去，朝着红莲扇了一记耳光。

建英没有红莲高，而红莲是跳起来扇（打）的。

那股力量极为强大，毫无防备的红莲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了数步才站稳。

红莲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而后缓缓倒下。

又担心绿化带的植物太扎手，于是伸手揪住枝叶缓冲了一下。趴在地上之后就没打算再起来了。

赵师傅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问道：“你没什么事儿吧？”

红莲表示：“感觉头晕，还有呕吐的感觉。”

话音刚落，便将手机取了出来。

赵刚询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红莲喊道：“快报警啊。”

赵师傅就蹲在红莲的跟前，听到这话后满脸惊异地注视着红莲。

红莲讲道：“你们揍老赵属于家务事，但是打我可就不是家务事了，那是违法的。”

赵刚问道：“有谁看见我妈打你了？”

红莲将手机的拍照功能开启，拍摄了数张照片。

赵刚走上前来，一下子将手机抢过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赵师傅站了起来，把赵刚用力一推，大声喊道：“赵刚！你是不是想被关进去？建英，赶快向红莲赔礼道歉！”

他话音刚落，便俯身拾起手机，对其功能进行了一番测试。

赵刚道：“拍什么呢？删了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打算过来抢夺。

赵师傅使劲将他往后一搡，随后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红莲发觉自己的头发披散开来了，此时自己的模样想必极为难看，可也顾不得了。她坐在地上高声喊道：“老赵！打电话报警！”

红莲面前，赵师傅蹲着，沉着脸，既不吭声，也不挪动一下。

红莲用手推着他，问道：“你有没有听到？”

赵师傅满脸都是为难的神色，依旧没有行动。

红莲的心寒到了极点，挣扎着想要起身。

老赵伸出两只手，架着红莲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

红莲轻声对赵师傅讲：“我脑袋发晕，没法走路了。”

赵师傅讲：“走哇，到医院去。”

赵刚喊道：“停下！要是不把话讲明白，就不许离开！”

赵师傅望着建英与赵刚讲道：“你们先前往派出所等候吧，我们到医院检查完后再过去。”

赵刚愣住了，建英那张大便黄的脸上，那两只无神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胆怯来。她把身子朝赵刚身边缩了缩。

赵师傅搀扶着红莲登上车，问道：“是去医院吗？”

由于他不愿报警，红莲心中怀有怨气，在副驾驶座位上默不作声。

赵师傅发动了汽车，向前方开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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