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是古代礼教中不可逾越的红线,在它的强制要求下,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言谈或往来信物,后来甚至到了“食不连器,坐不连席”的地步。 不过,礼法虽然严苛,却没有办法做到时时依“礼”行事,比如人一旦生病,就要找郎中医治,连慈禧太后也只能如此。根据《光绪六-七年慈禧太后医案》史料记载,1880年慈禧太后患病在床,召来了一位陈姓的御医诊治,为了避嫌,陈太医让宫女将一根彩色的丝线绑在慈禧的手腕上,自己牵着另一端,隔着纱窗悬丝诊脉,并根据“脉象”开了几剂药,治好了慈禧太后的病。

对于许多人来说,悬丝诊脉是中医的绝技之一,但是很考验医术水平能经验,几乎没有人能驾驭,所以很不靠谱。陈御医之所以能治好慈禧太后的病,靠的并不是悬丝诊脉,而是事先向宫女、太监打听慈禧的病状,然后凭着经验对阵下药,也就是“望闻问切”中的“问”诊法。所谓的“悬丝诊脉”实际上是包装自己医术能力的障眼法,做做样子而已。

本来,给女性治病,最好的办法是找女郎中,这个道理古人也懂,但在古代女医生少之又少,而且医术水平往往不如男医生。这并不是无端的歧视,而是封建社会人为地设置了性别障碍,比如,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代女子的主业是刺绣等,但凡能识字的都能称得上奇女子;再比如,古代社会不主张女子抛头露面,而希望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如此一来,古代想要培养医学水平高超的女医生,几乎不太可能。

相对垂帘悬丝,古人还发明了一种以人体模型作为沟通载体的办法,以此提高诊治女病人的效率。唐代有一个名叫昝殷的医生,他生在四川,是个男郎中,但是精通女科,为了更好地给女病人治病,他出诊行医时一定会带上一套女体器具,诊断时让人把这套器具带到女子闺房,让病人自己指出哪里不舒服,然后依照行医经验,对症下药。如此一来,既避免了男女肌肤接触的“不合礼数”,也提高了诊断的准确性。即便到了现在,给小孩子治病时,有些医生也会拿着人体模型,问小孩子哪里痛,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当然,古人治病这件事,其实很微妙,比如说中医,它讲究治本,以阴阳调理为主,也有它的道理,但也不是包治百病;现代的西医崇尚科学分析,把人体的各项指标都一一精确罗列,然后分而治之,看起来很有依据,但对一些奇奇怪怪的病,各种验血、拍片,它就是治不好,反而一副草药就药到病除了。所以,中西医并没有高低之分,而是各有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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