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晴雯,原本同为贾母派来服侍宝玉的丫鬟,但袭人虽在怡红院,月钱却依然由贾母所给;晴雯却归入怡红院编制,也是因此,袭人虽为怡红院首席大丫鬟,但在本质上,她依然是贾母的人;所以,袭人虽然有此地位,但她依然明白,姨娘之路,前途渺茫。 所以,宝玉挨打后,王夫人派小丫鬟来怡红院,让随便去一个丫鬟回话,袭人想了想,特意嘱托麝月等人好生看着,自己前去了。 面对王夫人,不会说话的袭人,却一反常态,长篇大论说了一番,展示出了她对宝玉名声上的维护,欲让王夫人将宝玉搬离大观园,好离了黛玉这个祸害,王夫人听了,为袭人如此的心胸,大为感动,不仅对她大为赞赏,还许诺,只要你好生服侍宝玉,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你。

随后不久,王夫人果然有所行动,特意交代王夫人,将袭人的月钱从贾母处断了,另派一个丫鬟给贾母,袭人每一个的月钱,从王夫人这出,由原来的一两银子,变成二两一钱,凡周姨娘、赵姨娘所有,袭人也有一份。 从这开始,贾府上下,袭人姨娘之名已深入人心。尤其是黛玉的那句“好嫂子”,更是让袭人笑的合不拢嘴。 但即使如此,袭人任不踏实,毕竟,姨娘身份未正式公开,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最大的威胁,便是那个长得漂亮的晴雯。 晴雯,深得贾母喜欢,其伶俐的性格,也深得宝玉的宠爱;尤其是,晴雯同贾宝玉,始终保持绝对的距离,更让袭人坐立不安。 当然,若仅如此,袭人还不至于容不下晴雯,非得将其撵走;袭人之所以不放心,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袭人回家后,晴雯的所作所为。 袭人因母亲病重,特意回去看望,随后,其母亲去世,她更是待了好几天;在这个期间,怡红院由晴雯、麝月负责管理。但晴雯的的几番作为,无疑非常不明智。

麝月,作为袭人一手调教的丫鬟,可以说,此时的麝月,便是袭人的心和眼;但就在袭人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当麝月让她别像往常一样,好歹动一动时,晴雯却说到:有你们在一日,且让我享受一日,等你们都走了,我在服侍也不迟。 其言语之中,颇有一副姨娘之位非她莫属之意,这话传到袭人耳中,当是怎样的反响? 坠儿偷了平儿的虾须镯,平儿因顾全怡红院名声,特意悄悄的告诉了麝月,让她不可张扬,好生防着她,等袭人回来,再找个借口撵了她。 然晴雯知道后,不听宝玉、麝月的劝告,非得私自撵出坠儿,不仅辜负了平儿的一番苦心;还当着宋妈妈、麝月说: 宋嬷嬷听了,心下便知镯子事发,因笑道:“虽如此说,也等花姑娘回来知道了,再打发他。” 晴雯说:“宝二爷今儿千叮嘱万叮嘱的,什么花姑娘草姑娘的!我们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话,快叫他家的人来领他出去!”

越权袭人,无视袭人,袭人又怎能睡的安稳。 宝玉的雀金裘被火烧了一个洞,晴雯处于病中,依然拼死通宵将其补好,宝玉因此大为感动,又是关心又是倒茶。这样的待遇,估计袭人也难得享受。 袭人回来后,从麝月初得知坠儿被撵,虽未表现出不满之意,但那句撵的太急了,也是大有深意的;而但当宝玉生日,芳官同宝玉巧合遇上,随后二人吃了饭,正准备出去时,被晴雯、袭人碰见。晴雯刻薄尖酸的言语,更是让袭人无法淡定了: 晴雯用手指戳在芳官额上,说道:“你就是个狐媚子!什么空儿,跑了去吃饭!两个怎么约下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儿。” 袭人笑道:“不过是误打误撞的遇见了。说约下,可是没有的事。” 晴雯道:“既这么着,要我们无用。明日我们都走了,让芳官一个人就够使了。” 袭人笑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 晴雯道:“惟有我是第一个要去:又懒又夯,性子又不好,又没用。” 袭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襟再烧了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的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原故?你到底说话呢,怎么妆憨儿,和我笑?那也当不了什么。”

晴雯对芳官的这番讽刺,看似无心,其实大有意味,试想,当日袭人同宝玉初次云雨,不正是如晴雯所说,二人于吃饭之时,悄悄约下的吗? 可见,袭人之所以恼晴雯,是因为她目中无人;又处处挑刺;极力在宝玉面前博取好感,姨娘之心不死;况且又几次夹枪带棒的点出她与宝玉不光彩的勾当;也难怪,袭人会如此想:你若不走,我真的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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