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7年9月的一天,秋风骤起,西汉都城长安一夜转寒。这一切,似乎都在为即将来临的将星陨落打铺垫。

没错,“封狼居胥”霍去病正是在这个9月,突然而又离奇地早逝,享年年仅23岁。

霍去病死前为舅杀李敢!死时全身发红、须发脱落,砸物并发出狂吼

霍去病得病前没有任何征兆,也因为事先无征兆。他病倒时,汉武帝一无所知。也因为不知,当霍去病已躺在床上时,汉武帝竟派人请他前来狩猎。

常侍宦官赶到霍去病所在的陈掌(继父)府邸,才知道:霍去病得了急病倒下了。他急冲冲回禀汉武帝道:“陛下,大司马(霍去病)今日病重,不能应诏前来。”

汉武帝当时还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当是偶感风寒一类的小病。他颇有点不悦,毕竟自己打猎的雅兴被扫了。他淡淡道:“传旨意,着太医前往诊断。”宦官领命前往传唤太医。

第三天,汉武帝再度想起霍去病,便传太医问:“大司马病情如何?”

太医听了后,居然面露惊恐之色,他跪地道:

“陛下,臣甚感棘手。大司马之病,颇为古怪,浑身发赤,须发脱落,现卧床不起,臣已先开出药方,但……无甚把握。”

此时的汉武帝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他愣了一下问:“无甚把握?大司马究竟是何病?”

是啊,有什么病是太医都没有把握的?他不敢往下想,太医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深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微臣行医以来,从未见过如此之病,现正想再去探望。”

很显然,太医这两日肯定没睡好。整个大汉,谁不知道霍去病是汉武帝的最大宠臣呢?霍去病不仅是汉武帝的姨侄,还因为性格最像他,加上又为西汉解除了匈奴后患,所以汉武帝极爱重他,他平日在宫里从来横冲直撞,甚至敢直接顶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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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与霍去病(影视剧)

就连霍去病亲手杀了李广的儿子李敢,犯下重罪,汉武帝也是帮他隐瞒,还对外宣称:“关内侯李敢是随朕与大司马狩猎,撞鹿角而亡”。

霍去病之所以杀关内侯李敢,仅仅因为:这李敢误以为其父李广自尽,是大将军卫青逼迫,所以,他对卫青恨之入骨,于是在一日伤到了卫青的额头。这事被霍去病知道后,他一怒之下直接将关内侯射杀了。

汉武帝包庇霍去病到如此程度,可见他对霍去病之宠爱之深。越是爱重,自然也越怕失去。太医欲前往陈掌府邸再为霍去病看病前,汉武帝呵斥道:“大司马之病,非治好不可!”直将太医吓出了一身冷汗。

太医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奏效,他开出的药方,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霍去病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了,太医再回禀时,自然免不了责罚。

汉武帝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亲自前往陈掌府邸看望了霍去病。果如太医所言:霍去病浑身都发红,须发脱落严重,已呈奄奄一息之状。

汉武帝怎能相信,此刻这个病殃殃的青年,正是昔日那个骑着战马杀入敌营,取敌军头颅如探囊取物的“冠军侯”?

随着霍去病病情的日益严重,朝臣纷纷开始议论,有人甚至将霍去病的离奇病情,与13年前田蚡离奇死亡之事相提并论。

田蚡死前说了很多胡话,而且所言皆与“请罪”有关。因为他的病情过于奇怪,家人还请来巫师为他驱魔。巫师口口声声说:看见被田蚡逼迫冤死的窦婴和灌夫二人,变成鬼前来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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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射杀李敢

整个西汉都透着一股迷信之风,加上霍去病得病的时间刚好是在他杀完李敢之后,人们将其离奇的病的“根由”归结为“李敢变成鬼索命”,实是再正常不过。

霍去病自己也认定李敢罪不至死,可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眼见自己舅舅被人欺负,他怎能不起杀心。

没人知道霍去病杀了李敢之后的心理变化,但从人性角度剖析去:杀李敢时,他或许没有犹疑,毕竟当时他的大脑完全被愤怒占据着。但事后,他理智回归后,心里一定会想得更多。

另一方面,霍去病杀李敢还多少有点想证明自己对舅舅卫青之情义的意味。霍去病和舅舅卫青感情深厚,他第一次、第二次打仗就是由卫青带着。霍去病的武艺,也是卫青教的,他立下荡平匈奴的宏愿,多少也是受舅舅的影响。

霍去病做梦也想不到:汉武帝竟会拿他作为制衡卫青的砝码,他以火箭般速度提拔霍去病,除了表彰他的战功外,还多少是为了压制位高权重的卫青。

卫青是汉武帝不得不防的人物,他本人身居高位,姐姐还是西汉皇后卫子夫,外甥刘据是太子,妻子还是平阳长公主,这些人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这样一个利益集团,足可以撼动汉武帝的地位。

面对如此卫青,汉武帝只能压制,如何压制,最好的方法就是尊霍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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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卫青与霍去病

汉武帝眼里的好法子,深深伤害了卫青和霍去病的感情。霍去病虽任性、自我,但他面对自己最在乎的舅舅卫青时,又是敏感的。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随着自己地位的日益高升,他和舅舅的关系变得不如以前那么好了。

霍去病并不想被汉武帝拿来当对付卫青的棋子,无论是汉武帝还是卫青,他都极其爱重。夹在中间的滋味太过难受,这种难受,在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李敢后,愈发严重了。

后世甚至有一种猜测:极不想做棋子的霍去病,杀李敢,就是为了破局,他想让汉武帝治自己的罪。

但结果后世都知道:汉武帝不仅不治他的罪,还替他包庇罪行。

霍去病由此也明白了:自己夹在霍去病和汉武帝之间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在汉武帝和卫青之间,他感情上当然选择卫青,可他若选择卫青,结局将是极可怕的,只会害了卫青。若他选择汉武帝,那基本就代表他必须制衡舅舅卫青,其结果亦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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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何选择,结果都很糟糕。如此,霍去病怎能不抑郁呢?人在抑郁的情境下,免疫力一定会下降,人的免疫力一降低,各种病症也就找上来了。

随着天气越发转凉,霍去病的病情进一步加重,宫中太医全部试过了,得出的结论各不相同,开的药方也不一样。霍去病一碗碗药喝下去,耐心一点点地消失。

终于,在某日,他急躁地卧床喝下几碗药后,便下令:不许任何人再拿药碗过来。

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心急如焚,她一直觉得愧对这个儿子。她与霍仲孺在未婚的情况下生下了霍去病,霍去病2岁时,她与霍仲孺分开,之后带着他嫁给了陈掌。陈掌待他一直不错,可毕竟不同于亲生父亲。

霍去病病后的这段时日,卫少儿瘦了几圈,眼见儿子不肯吃药,她决定亲自端着药喂儿子。

霍去病闻到药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将药碗推到地上,他已经完全不认人了。他看向欲给他喂药的母亲时的眼光极凌厉。卫少儿当即被儿子吓得浑身颤抖,回去后,整夜无眠。

这之后仅半个月的一天半夜,霍去病的房间忽然传来了离奇的恐怖之声。

霍去病继父陈掌和母亲卫少儿被惊醒了,他们惊恐地朝霍去病的房间奔去,而府中不少下人也赶到了霍去病房外。

卫少儿急乱地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无法推开。她当下就吓懵了:儿子卧病在床,他不可能爬起来把门从内闩上啊,难道?屋子里有其他人?或者,他自己突然能起床了?

预感到大事不好的卫少儿拼命拍着门拼命喊道:“去病!去病!你开门啊!”

等待卫少儿和所有人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关键时刻,还是陈掌机灵,他走到窗前,只用力一推,窗子便开了。

陈掌往里头瞧去,只一眼,他的双眼就瞪得老大:房间里桌椅摆设全部被砸烂了,门被桌子顶住,而霍去病则仰天躺倒在地。

进去一看:霍去病早已经没了呼吸。此时,所有人才意识到:刚刚的那阵巨响,是霍去病奋力砸房间的家什时发出的。

霍去病显然不是被人杀死的,他的病之所以没有医生可医治,是因为:他得的恰是心病。至于他病后全身发红、须发脱落等症状,某种程度上与他的抑郁情绪导致神经系统紊乱有关。

霍去病死的那些砸烂屋内家什的行为,也绝不不是普通病人会有的,而更像躁狂抑郁症发作。

霍去病得抑郁症几乎是必然,他夹在姨父汉武帝和舅舅卫青之间,他继续充当汉武帝制衡卫青的棋子,其后果将是卫青被伤害甚至被杀害;而若他选择站在舅舅一边,那他和舅舅无疑都将结局凄惨。

既然两个都不能选,那就只能不选了。如何不选,就是让自己死!也只有自己死了,这些烦心事才都可以被解决掉。如此,霍去病不仅有了“病(抑郁)”的必然,而且,也有了“死”的必然。

霍去病之死,不是死神追上了霍去病,而是霍去病主动找上了死神。

霍去病死前为舅杀李敢!死时全身发红、须发脱落,砸物并发出狂吼

影视剧中的霍去病

陈掌和卫少儿很快将噩耗告知了汉武帝,听到消息那刻,汉武帝双眼圆睁,他惊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呆坐良久后,他红着眼缓缓起身,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的卫少儿夫妇道:

“朕要使冠军侯(霍去病)马踏祁连之功,永留青史!”

霍去病的墓址选在茂陵,为能以最快速度建造好陵墓,汉武帝征石匠千人,命他们以最快速度修建大司马陵墓。

霍去病葬礼当日,汉武帝令边境五郡铁骑,从长安列队前往茂陵墓地。那日的世界是黑白的,全部将士皆是黑衣铁甲、白绫裹矛。

那日,卫青肿着眼率百官站于陵前,他的眼前,是起伏如山的陵墓,卫青知道:这起伏的线条走向,与祁连山一致。卫青的眼里有无尽的悲伤,也有骄傲:祁连山,是最能彰显他外甥霍去病功勋的存在。

霍去病死前为舅杀李敢!死时全身发红、须发脱落,砸物并发出狂吼

霍去病墓地

正是在祁连山之战中,霍去病被封神,大汉因为这一战彻底击败西部匈奴,打通西域。这样的战绩,注定将彪炳千秋。

汉武帝连颁圣旨,追封霍去病为“景桓侯”,其五岁幼儿霍嬗承接冠军侯爵位。

霍去病之死,令汉武帝叹息,令卫青扼腕,令满朝文武痛惜,令大汉万千子民悲叹。他的死,让他的一生如流星划过夜空,虽骤然消逝,却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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