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者马丁·雅克在他的书《当中国统治世界》里提出,继英国的海上霸权和美国的空中经济霸权之后,中国可能会成为一个文化上的主导力量。他认为,中国的崛起不同寻常,因为它的根基是一个古老的文明,而不是一个近代才出现的国家。很多人盯着中国模仿了什么技术,但马丁却说,中国在制定一套自己的游戏规则。
这背后的依据是什么?中国的崛起方式又是怎样的?要解释这一切,答案不在眼前的经济报表里,而在几千年的历史之中。中国骨子里是一个文明,它只是伪装成了一个国家。看待它,不能只看一片树叶的脉络,而要理解整片森林的呼吸。
家里说了算
要理解中国,先要看社会的基本单位是什么?在西方,答案是“个人”。个人的自由和权利是社会运转的轴心。但在中国,答案永远是“家庭”。个人是家庭的一部分,家庭是国家的一个缩影,而国家,则是一个所有人命运相连的大家庭。这种结构,天然地让社会更倾向于凝聚,而不是分散。
这股力量从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东方的教育理念是“人之初,性本善”,它引导人成为一个对集体有贡献的、善良的人。而西方的教育更强调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首先要为自己负责。这两种理念没有绝对的优劣,但它们塑造了完全不同的社会底色,一个倾向于集体和奉献,另一个则可能导向个人主义。
这种内在的向心力,就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燃料,它让十四亿人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拧成一股绳。当这种力量用来集中办大事时,效率是惊人的。相比之下,一些社会因为强调离心力,有时会带来内部消耗。比如美国前任领导人发起的关税壁垒,对内撕裂了共识,对外削弱了盟友的信任。
很久以前的事
中国有一种高效的区域协同能力,许多专家解释时会提到“河长制”。这个词听起来很土,但它背后是一种古老的智慧。在中国古代,治理水患是天大的事。要治理一条大河,比如黄河或长江,需要跨越无数个行政区域,调动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为了办成这件事,古人就发明了这种高效的协同机制。这种跨区域、大规模的调动能力,后来不只是一项政策,它变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文化习惯,甚至是一种文明的“肌肉记忆”。这种记忆并没有消失,今天的我们,只是看到了这种古老智慧在现代经济上的再一次体现。
中国的“五年规划”也是这种历史记忆的产物。当别的国家还在为下一轮选举的短期利益争吵不休时,中国已经在规划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之后的产业布局。这种超越一届任期的长远眼光,正是源于历史上组织修建万里长城、开凿京杭大运河时所积累下来的经验。它是一种文明级别的战略耐心。
这份长期的蓝图,需要强大的创新和制造能力去实现。于是,我们看到了在光伏、锂电池、新能源汽车这些全新的赛道上,中国很快就占据了主导地位。这并不是简单的技术模仿,而是一个沉淀了五千年历史的古老灵魂,在掌握了最现代的工具后,所爆发出的颠覆性力量。
一个经济圈的总量,超过了日本,也超过了德国。
观察长三角的经济规模就会发现它是个庞然大物,但如果我们只盯着GDP数字看,那就错了。真正驱动这一切的,是那把藏在几千年故纸堆里的钥匙。
大家一起过
一个内部如此团结的文明,当它面对外部世界时,会是什么样的姿态?历史其实早就给出了答案。明朝的郑和船队七次下西洋,在当时那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力量。可是,它带去的是丝绸和瓷器,而不是战争与殖民。它遵循的是“协和万邦”的古老哲学。
再看看差不多同时期开始的大航海时代,西方船队所到之处,常常伴随的是征服和掠夺。这背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文明逻辑。中国的逻辑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希望别人欺负我,所以我也不去欺负别人。这种温和当然有一个前提,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这种“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智慧,不只体现在外交上。对内,它能让56个民族在一个国家里和谐共存,而“一国两制”的构想,更是把这种包容性思维用到了极致。相比之下,东西德的合并更像是一场残酷的吞并,东德的工业和文化几乎被连根拔起,过程充满了痛苦。
也正因为如此,当中国今天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概念时,它并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这可以被看作是中国文明内在逻辑的一种自然延伸,是几千年历史经验在今天的投影。
西方看不懂中国,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是在用分析一栋别墅的图纸,去研究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马丁·雅克精准地指出,中国的崛起,与其说是一个国家的崛起,不如说是一个古老文明的伟大复兴。它是在用自己独特的、从未中断过的内在逻辑,重新返回它阔别已久的世界舞台中心。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感叹,中国的崛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中国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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