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音挺着九个月的肚子,在灶台前给侄女清雅热牛奶,锅还没开,弹幕先炸了——“自己都快生了还管别人孩子?”

说“别人”其实有点冷。清雅是王佳音哥哥的女儿,亲哥离婚后,小姑娘像件行李被拎来拎去,最后落在妹妹家。村里人嚼舌根:小王直播带货黄了,婆婆又病着,再添一张嘴,不是自讨苦吃?

王佳音二胎临盆!小王收养离婚哥哥的女儿算自找麻烦吗?

可日子不是算盘珠子,噼啪一算就能推回去。清雅住进来那天,把书包往墙角一搁,先替王佳音把晒场的玉米拢成堆,小手起泡也不吭声。夜里王佳音起夜,常见那孩子蜷在客厅小沙发上,借手机背光写卷子,影子薄得像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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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的直播确实凉。以前一场能卖两千包红薯干,现在连送试吃都留不住人。他索性把三脚架扛到田里,直播自己挑粪、除草,屏幕那头的城里人刷“真惨”,顺手点个红心。收入没涨,但骂声少了——大家觉得这男人起码在土里刨到了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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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音的妈当年是村里最会裁衣服的媳妇,后来机器裁缝铺一开,手摇缝纫机蒙了灰,两口子吵到离婚。王佳音比谁都清楚,穷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一家人各顾各的凉。她让清雅喊自己“小姨”,不喊“妈”,却悄悄把侄女的中考报名费缝在枕头里。

有人劝她把清雅送回去,“亲爹亲妈都不管,你逞什么能?”王佳音只是笑,说侄女爱吃她腌的酸豆角,坛子一开,满屋子的味儿就是家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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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老铁发现,最近小王话多了。他会把镜头对准王佳音的肚子,说“老二踢我了”,也会突然喊清雅来背古诗。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弹幕飘过一句“这家人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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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王佳音的预产期在下个月,小王的直播账号还没起色,婆婆的药钱依旧紧。可夜里王佳音数胎动,清雅在旁边背英语单词,小王在院子里劈柴,火星子蹦到天上,像极小的烟火。

外人看是麻烦,他们仨只觉得是日子本身——带着裂缝,却刚好让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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