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婚老伴的女儿一家要来过五一,我跑去儿子家,5天后我的家没了
“大姐,我跟你说,别看我现在天天笑呵呵的,三个月前我差点丢了命。”李秀兰端起茶杯,手还在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啊?”周萍凑近了些。
“还不是我那二婚老伴和他女儿。”李秀兰眼神飘向远方,“五一那会儿,他女儿一家要来住,我心里不痛快,就躲去儿子家了,谁知道...”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01
我叫李秀兰,今年六十岁,是个退休教师。
三年前,我丈夫因病去世,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儿子已经成家立业,有自己的生活,虽然常来看我,但毕竟不能朝夕相伴。
孤独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平静却没有生机。
朋友们都劝我再找个伴,说是老年人就该热热闹闹的过。
我起初不以为然,总觉得六十岁了,还折腾什么呢。
直到去年春天,退休教师协会组织了一次郊游,我在那认识了王建国。
王建国比我大五岁,也是丧偶,以前是个中学校长,退休后喜欢摄影和园艺。
他性格开朗,说话幽默,第一次见面就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郊游结束后,我们偶尔在社区活动中碰面,渐渐熟络起来。
半年后,我们决定试着交往。
又过了六个月,在双方子女的见证下,我们领了结婚证。
当时我儿子马远的态度是尊重但不热情,只说:“妈,你开心就好。”
王建国的女儿王燕表面上很支持,还送了我们一套茶具作为贺礼。
婚后,我搬进了王建国的三居室,那是他退休时学校分的房子,位置很好,楼下就是公园。
我们的生活平淡而甜蜜,早上一起去公园锻炼,然后买菜回家做饭。
下午,我看看书或织织毛衣,他摆弄他的花草或者去摄影俱乐部。
晚上,我们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日子过得舒坦又惬意。
王建国对我很好,事事都顾及我的感受,让我感到被珍视。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个五一假期。
2018年的春天,我和王建国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
每天早上六点,我们准时起床,换上运动服去楼下的公园晨练。
王建国喜欢打太极拳,我则加入了广场舞队伍,锻炼完后我们一起去菜市场。
“秀兰,你看这青菜新鲜不?咱们今天做个素炒怎么样?”王建国总是这样征求我的意见。
“好啊,再买点豆腐,我做个麻婆豆腐,你不是爱吃吗?”我笑着回应。
回家后,我们一起做饭,分工明确又默契。
家里的阳台上种满了花草,那是王建国的心血,各种各样的花在不同季节竞相开放。
我喜欢在书房看书,王建国则喜欢在电脑上整理他拍的照片。
日子平静如水,偶尔有波澜也是生活的调味剂。
比如王建国的女儿王燕,每个月都会带着丈夫孩子来看望我们。
王燕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外企工作,丈夫是工程师,有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表面上,王燕对我很尊重,总是甜甜地叫我“阿姨”,带孩子们来给我问好。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审视,每次来都会环顾四周,似乎在清点家里的东西。
“爸,你书房那个红木书柜怎么挪位置了?”她会这样问。
“哦,秀兰觉得放在窗边采光好,我就挪了。”王建国会解释。
“哎呀,这个书柜可是妈留下的,当心别磕着碰着。”王燕语气里有一丝不满。
类似的对话经常发生,我只当没听见,不想让王建国难做。
02
我儿子马远一家住在城市另一端,工作忙,没那么频繁来访,但每次来都会带些水果或点心。
“妈,最近还好吗?王叔叔对你好不好?”马远总是悄悄问我。
“挺好的,你别担心,专心工作,照顾好你媳妇孩子就行。”我总是这样回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静中暗藏着我没意识到的暗流。
四月下旬的一天,王建国接了个电话,是他女儿打来的。
“爸,五一假期我们一家想来住几天,行吗?”电话那头传来王燕的声音。
“当然可以,你们来住多久都行。”王建国爽快地答应了。
他挂了电话,转身对我说:“王燕一家五一要来住,可能要住一周呢。”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七天的打扰,七天的不自在。
“他们一家四口,住哪啊?”我试探性地问。
“书房可以收拾出来,给孩子们睡,王燕夫妻睡客房。”王建国已经开始规划了。
我勉强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
王燕的两个孩子特别调皮,上次来还在我心爱的花盆上画画,弄得一塌糊涂。
他们喜欢大声喧哗,餐桌上毫无规矩,还挑食得很。
王燕和她丈夫看似管教,实则放任,总说孩子嘛,就该活泼点。
想到要和他们相处一周,我就头疼。
更让我担忧的是,每次王燕来,总会对家里的布置指手画脚。
“爸,这个沙发太旧了,换个新的吧。”
“爸,阳台上的花太多了,占地方,留几盆就够了。”
最可气的是,她总把我当成空气,从来不问我的意见。
我试着和王建国沟通我的担忧。
“老王,你女儿一家来住这么久,会不会太打扰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有什么打扰的,自家人嘛。”王建国不以为然。
“可是上次孩子们把我的花盆...”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孩子嘛,活泼点正常,别那么小气。”王建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不再说什么,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临近五一的前一天,我在收拾客房时,无意中听到了王建国在阳台上打电话。
“对,已经联系好了,价格很合适...你们来了我们再商量...房产证在我这...”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房产证是什么意思?
晚饭时,我旁敲侧击地问王建国在考虑卖房子吗?
他显得有些慌乱:“没有啊,谁说的?”
“我听你打电话提到房产证...”我试探道。
“哦,那是帮小区一个老伙计问房价,他想卖房子。”王建国解释道,但眼神有些闪烁。
我勉强相信了他的解释,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睡觉前,我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小远,妈问你个事,你儿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啊,怎么了妈?”马远有些疑惑。
“哦,我做了个梦,梦见他发烧了,心里不踏实。”我编了个借口。
“妈,你又做梦了?上次也是这样,结果第二天娃真发烧了,你这预感也太准了。”马远半开玩笑地说。
“那...那要不妈过去看看?”我试探着问。
“行啊,您要来我们肯定欢迎,什么时候?”
“明天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我果断地说。
挂了电话,我心中有了决定,要暂时避开王燕一家的来访。
也许这样做不太好,但我实在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周。
03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清晨,我起得很早。
王建国还在睡,我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我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老王,我儿子打电话说孙子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可能要住几天,你女儿来了替我向她问好。”
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懦弱,甚至可能会让王建国难堪。
但我实在不想面对王燕一家,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关于房产证的电话后。
到了儿子家,媳妇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马远刚送完孩子上学回来。
“妈,您来了!”马远有些惊讶,“不是说下午才到吗?”
“想早点看看孙子。”我笑着说,“他上学去了?”
“嗯,这小子好着呢,您昨天那个梦肯定是虚惊一场。”马远拍拍我的肩膀。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提前到来。
媳妇小张端着早餐出来,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吃饭。
“妈,您来得正好,马远下周工作忙,我正愁没人帮忙照看孩子呢。”小张说。
“我来得正是时候。”我顺势接过话茬,心里却在想着王建国见到我留的纸条会是什么反应。
吃过早饭,我帮着小张收拾家务,顺便打量着这个普通但温馨的三居室。
儿子一家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和我与王建国的日子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活力。
中午时分,王建国打来了电话。
“秀兰,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
“不是在纸条上写了吗,孙子不舒服,我来看看。”我辩解道。
“可是小燕他们马上就到了,你这一走,让我怎么招待他们?”王建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是他们的父亲,招待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难的?”我有些不解。
“你知道我不会做饭,家务也不行...”王建国的语气软了下来。
“小燕会帮你的,再说你们可以点外卖啊。”我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孙子好些了我就回去。”我含糊其辞。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接下来的几天,我融入了儿子家的生活节奏。
早上送孙子上学,然后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下午接孙子放学,辅导他写作业。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气氛和睦而温馨。
王建国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但次数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冷淡。
“他们住得还好吗?”我试着问。
“挺好的,小燕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还重新布置了一下。”王建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意味。
“哦,那挺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总是这样问,而我总是说“再等等看”。
到了第四天,马远终于忍不住问我:“妈,您和王叔叔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我强装镇定。
“您这次来得突然,又住这么久,还总是接电话时躲躲闪闪的。”马远直视我的眼睛,“妈,有事您可以和我说。”
面对儿子关切的目光,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04
“其实...是王建国的女儿一家来住,我有些不自在。”我终于坦白了一部分实情。
“就这事?妈,您就因为这个躲出来了?”马远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懂,王燕每次来都对我指手画脚的,好像那是她家一样。”我忍不住抱怨。
“妈,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您应该和王叔叔好好沟通。”马远语重心长地说。
听了儿子的话,我沉默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第二天回家。
当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知道儿子说得对,逃避不是解决之道。
但我又担心回去后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我自己手中。
我必须勇敢面对,无论结果如何。
第五天早上,我婉拒了马远送我的好意,独自坐车回家。
一路上,我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站在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安静得出奇,没有想象中小孩子的喧闹声。
“老王,我回来了。”我轻声喊道,没有回应。
走进客厅,我愣住了。
家里被彻底打扫过,但布置完全变了样。
沙发换了位置,电视柜上的照片被重新摆放,我最喜欢的那盆兰花不见了。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位置也变了,明显是按照别人的习惯重新安排的。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走进书房,更是大吃一惊。
原本摆放整齐的书籍被重新分类,我的织毛衣的篮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电脑。
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家了。
正当我发愣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王建国回来了,手里提着几袋菜。
“你回来了。”他看到我,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惊喜。
“嗯,刚到。”我干巴巴地回应,“王燕他们呢?”
“走了,昨天就走了。”王建国把菜放在厨房的台面上。
“家里...变化挺大的。”我试探着说。
“小燕觉得原来的布置不合理,就帮忙重新安排了一下。”王建国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的兰花呢?”我终于忍不住问。
“放阳台了,小燕说客厅不适合放植物,影响空气流通。”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走进卧室。
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新的,不是我熟悉的花色,床头柜上的闹钟和台灯也换了位置。
我打开衣柜,衣服还在,但被重新整理过,甚至按颜色分类了。
这一切让我感到陌生而不安,仿佛这不再是我的家,而我只是一个不速之客。
晚饭是王建国做的,简单的炒菜和米饭,我们面对面坐着,气氛尴尬。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打破沉默。
“挺好的,小燕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孩子们也很乖。”王建国的语气有些生硬。
“那就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呢,在儿子家玩得开心吗?”他问,眼神却不看我。
“还行,主要是帮忙照顾孙子。”我低头扒着饭。
饭后,王建国拿起外套说要出去散步,我问要不要一起,他摇摇头就出门了。
05
独自坐在陌生感十足的客厅里,我忽然觉得很累。
我决定去书房拿本书看,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打开书柜,我发现我珍藏的一些老照片和纪念品都被重新摆放,有些甚至被放到了最角落的抽屉里。
正要关上抽屉,我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盒子——那是放我和前夫结婚戒指的盒子,我一直收在最里层的抽屉里。
现在它被翻了出来,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那里。
我的手开始发抖,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
这不仅仅是重新布置家具那么简单,这是对我私人空间的侵犯和冒犯。
我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检查,发现很多私人物品都被动过,有些甚至位置完全变了。
最令我心惊的是,我放在床头柜最底层抽屉里的保险柜钥匙不见了。
那把钥匙开启的保险柜里放着我的身份证、银行存折和一些贵重的首饰,包括我祖母传下来的玉镯。
我急忙跑回卧室,检查保险柜,发现它已经被打开过,里面的东西虽然还在,但明显被翻动过。
这一刻,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这哪里是重新布置家具,分明是有人在彻查我的私人物品!
王建国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坐在沙发上等他。
“老王,我们得谈谈。”我的语气严肃而克制。
“谈什么?”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语气淡漠。
“为什么我的保险柜被打开了?”我直截了当地问。
王建国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什么保险柜?”
“别装傻了,我床头柜里的保险柜钥匙不见了,柜子明显被人打开过。”我声音微微发抖。
“可能是你自己忘记放回去了。”他避开我的视线。
“不可能!我对自己的东西清清楚楚,是有人动了我的东西。”我提高了声音。
“秀兰,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王建国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我无理取闹?”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我的私人物品被随意翻动,保险柜被打开,你告诉我是我无理取闹?”
“小燕只是帮忙收拾家务而已。”王建国辩解道。
“收拾家务需要动我的保险柜吗?需要把我的贵重物品全部翻出来吗?”我几乎是在吼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建国也提高了声音。
“我想知道真相!为什么我的东西被翻动,为什么我不在的这几天家里会变成这样!”
“变成哪样?变得更整洁了不好吗?”
“整洁?”我冷笑一声,“把我的东西全部藏起来就是整洁?把我的花盆挪走就是整洁?”
“你一直不在家,小燕帮忙收拾一下怎么了?你这几天避开不见人,还好意思责怪别人?”王建国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我避开?”我咬着牙,“我是去看望孙子!”
“别装了!”王建国突然吼道,“你明明就是故意躲着小燕一家!你从来就不喜欢他们,现在还倒打一耙!”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是,我是躲着他们,因为每次他们来都对我的东西指手画脚,每次都让我感觉这不是我的家!”
“这本来就不全是你的家!这房子是我的!”王建国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06
沉默了几秒,我勉强平静下来:“我明白了,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个外人,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建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的眼睛,“从我们结婚的第一天起,你女儿就没把我当回事,而你呢,表面上对我好,实际上在关键时刻总是偏向她。”
“她是我女儿!”
“我是你妻子!”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以为我们组建了一个新家庭,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借住的客人!”
王建国不说话了,转身走向卧室。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了上去,“我问你,为什么我的保险柜被打开了?是不是王燕干的?”
“你别胡说八道,小燕不会做这种事!”
“那是谁?鬼吗?”我讽刺道。
“也许是你自己不小心落在哪里了。”王建国不耐烦地摆摆手。
“还有我的那些照片和纪念品,为什么被塞到角落里去了?”
“那些旧东西占地方,小燕只是帮忙整理。”
“整理?”我冷笑,“那是我和前夫的照片,是我的回忆,她有什么权利动它们?”
“你那么在乎前夫的东西,还嫁给我干什么?”王建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被这话噎住了,愣在原地。
“我...我没有特别在乎,只是那些是我的私人物品...”
“反正你心里一直都是他!”王建国打断我,“否则你干嘛把那些东西都带来?”
我无法相信这样的指责,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你胡说什么?我和你结婚是真心的,那些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记忆而已。”
“记忆?那我女儿帮你收起来不是正好?省得你整天念着过去。”
这句话中的恶意让我彻底失望了。
“王建国,”我冷静下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正式口吻说,“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也许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好啊,正好我也想清静清静。”他拿起外套。
“你要去哪?”我问。
“去小燕家住两天,等你想通了再说。”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我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这场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夜已经很深了,我独自一人坐在这个不再熟悉的家里,内心空荡荡的。
王建国摔门而出已经有三个小时了,他的手机关机,不知道是真的去了女儿家还是只是在外面散心。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决定回卧室休息。
经过书房时,我习惯性地想检查一下窗户是否关好。
刚迈进书房,脚底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把陌生的钥匙。
我盯着它看了半晌,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王建国保险柜的钥匙,那个我从未被允许打开的保险柜。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跳加速,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不要开,这是侵犯隐私。
可另一个声音却说:他们已经侵犯了你的隐私,为什么你不能知道真相?
颤抖的手指握住钥匙,我朝书房角落的那个保险柜走去。
钥匙插入,轻轻一转,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整齐地摞着几份文件。
当我翻开最上面那份时,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份已经修改过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王建国名下所有财产都将留给他的女儿王燕。
更让我心碎的是下面那份文件——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有了王建国的签名,只差我的签字了。
我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不得不扶着书桌才没有摔倒。
07
这一切终于都明白了。
王燕一家来过五一的真正目的,王建国频繁接听的神秘电话,家里被彻底改变的布置,我的私人物品被翻动...
这些都是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
而我的逃避恰恰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一切。
我颓然坐在地上,泪如泉涌。
曾经以为这是一段美好的晚年陪伴,原来只是一场利益的游戏。
我拿起手机,颤抖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小远,”我的声音嘶哑,“妈遇到麻烦了,能不能来接我?”
半小时后,马远出现在门口,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家,脸色立刻变了。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切地问。
我把发现的一切告诉了他,包括遗嘱和离婚协议书。
马远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就知道王叔叔靠不住!”
“别这么说,也许他也是被女儿影响的。”即使这种时候,我还在为王建国开脱。
“妈,您就别替他说话了,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私自打开您的保险柜是违法的。”马远愤怒地说。
“报警?”我摇摇头,“说什么呢,多难看啊。”
“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会:“我需要和王建国当面谈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您还要跟他谈?他都这样对您了!”马远难以置信。
“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无论如何,总要给彼此一个体面的结束。”我擦干眼泪,语气坚定。
马远看着我,眼中充满心疼:“妈,您太善良了。要不这样,我陪您一起谈,免得他们欺负您。”
我摇摇头:“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马远不放心地看着我:“那好吧,但您有任何事情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随时来接您。”
送走儿子后,我回到卧室,翻出一个老旧的皮箱,里面放着我的一些重要文件。
我把这一年来的生活在脑海中回放,发现有太多被我忽视的警示信号。
王建国总是避免谈及财产分配的话题。
王燕每次来访都会“不经意”地提到家中贵重物品。
王建国对我提出的任何关于房屋装修或改变的建议都持保留态度。
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算计。
我从皮箱里取出结婚证,拍了照片发给儿子让他保存,以防万一。
然后我发了条短信给王建国:“我们需要谈谈,明天上午十点,在家里等你。”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收到回复:“好的,我会准时到。”
简短的几个字,却宣告了一段婚姻的终结。
我没有再睡着,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窗外雨声淅沥,像是老天也在为我哭泣。
08
第二天早上,时针刚指向十点,门铃就响了。
王建国的准时到来让我有些意外,仿佛他也在期待这场谈话。
“进来吧。”我平静地说,尽量保持冷静和体面。
王建国穿着平日里喜欢的那件蓝格衬衫,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表情略显紧张。
“秀兰,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那样说话。”他一进门就道歉,语气诚恳。
“坐吧,我们好好谈谈。”我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他坐下,眼神有些闪烁:“你想谈什么?”
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找到了你保险柜里的文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如果你想离婚,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改遗嘱,准备离婚协议?”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难道遗嘱和离婚协议书都是假的?”我冷笑一声。
“小燕一直担心我的财产会落入外人之手...”他小声辩解。
“外人?”我的声音颤抖,“我是你的妻子!法律认可的妻子!”
“我知道,但是小燕觉得...”
“别再提你女儿了!”我打断他,“我问的是你,王建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面对我的质问,他终于坦白:“我...我担心年纪大了没人照顾,小燕说如果财产不给她,她就不管我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
“所以你宁愿伤害我,也要满足女儿的要求?”我苦笑,“那这一年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吗?”
“不是!”他急切地辩解,“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秀兰,只是王燕一直在我耳边说你图我的财产...”
“图你的财产?”我气极反笑,“我嫁给你之前,自己有房有车有退休金,需要图你什么?”
他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的声音平静下来,“这一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只为了能和你安度晚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算计。”
“对不起...”他喃喃道。
“道歉有用吗?”我反问,“你女儿翻我的东西,你改遗嘱准备离婚协议,这些都是精心策划的,对吗?”
他沉默,算是默认。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离婚吧。”
“真的要这样吗?”他抬头看我,眼中似有不舍。
“你们都准备好了不是吗?”我苦笑,“我还有什么选择?”
我起身去拿那份离婚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给你,你要的结果。”我把协议递给他,“我明天就搬走,以后别再联系了。”
王建国接过协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我搬回了自己婚前的小房子。
那是个位于老城区的两居室,周围环境熟悉而亲切。
邻居们看到我回来,都热情地打招呼。
“秀兰老师回来啦?”老李头笑呵呵地问。
“是啊,又回来打扰大家了。”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09
儿子马远一家经常来看我,想方设法安慰我,但我知道,伤痛只能靠时间和自己的努力来愈合。
“妈,要不我们接您去我们家住段时间吧?”马远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了,妈自己能行。”我摇摇头,不想给儿子添麻烦。
“您别一个人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儿媳小张递给我一杯热茶。
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
首先是整理房子,把多年积攒的物品一一清理,扔掉不需要的,留下真正有意义的。
那些和王建国的合影,我全都塞进了纸箱,藏在了柜子最深处。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我心里有了一丝踏实感。
然后我联系了以前的老同事和朋友,恢复社交活动。
“秀兰,多长时间没见了!”老同事李梅惊喜地抱住我。
“太想你们了。”我眼眶湿润,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退休教师协会的舞蹈班、社区的书法班、老年大学的英语课,我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跳舞时,我故意把动作做得特别认真。
写字时,我专注于每一笔每一画。
渐渐地,我开始感受到独处的美好。
不用迁就任何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家具,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困了就睡,醒了就起,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在社区花园碰到了以前的老姐妹周萍。
她看到我就张开双臂迎上来。
“秀兰,听说你和王建国离婚了?”她关切地问。
“嗯,缘分尽了。”我平静地回答。
“那你还好吗?”
“挺好的,现在每天都过得充实。”我微笑着说。
“看着你还是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周萍拍拍我的手。
“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白头到老呢。”周萍叹息道。
“没什么可惜的,”我摇摇头,“经历过才知道,有些事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周萍拍拍我的肩膀,“对了,我们社区合唱团下周要排练新节目,你要不要来?你声音那么好听。”
“好啊,正好我周末没安排。”我欣然接受。
“太好了,你一来,我们合唱团就有救了。”周萍高兴地拉着我的手。
就这样,我的生活轨道重新调整,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王建国寄来的。
信中,他向我道歉,说自己被女儿蒙蔽了双眼,做了错误的决定,现在非常后悔。
他还提到,离婚后他和女儿的关系反而变差了,王燕很少来看他,更别说照顾他。
读完信,我没有回复,只是把它折好放进抽屉。
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必要再纠缠。
10
半年后,在社区组织的旅行团中,我认识了同样独居的张霞。
她比我大两岁,是退休会计,性格开朗,爱好广泛。
我们志趣相投,很快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参加活动,互相串门做饭聊天。
一年后的春天,我在社区花园里种下了一排花,有月季、茉莉、兰花,五彩缤纷。
“大姐,我跟你说,别看我现在天天笑呵呵的,三个月前我差点丢了命。”某天,我对张霞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怎么回事啊?”她凑近了些。
“还不是我那二婚老伴和他女儿。”我眼神飘向远方,回忆起那段经历,“五一那会儿,他女儿一家要来住,我心里不痛快,就躲去儿子家了,谁知道回来后发现他们已经设好了一个局,差点让我失去所有...”
张霞认真地听我说完,感叹道:“你真是经历了太多,能走出来真不容易。”
“是啊,当时我心都碎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我抚摸着盛开的月季,“谁知道反而因祸得福,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还要好。”
“你这心态真好。”张霞由衷地赞叹。
“经历过才明白,幸福不是依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创造的。”我微笑着说。
阳光洒在花园里,照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远处,几个小孩子在追逐嬉戏,欢笑声传来,像是生命最纯真的赞歌。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平凡却珍贵的幸福时刻。
我的家,不是那套被他人掌控的房子,而是这个充满我气息的小天地,以及我内心的那份安宁与满足。
五十年风雨,六十而顿悟,余生尚漫长,何须仰人鼻息?
现在的我,终于真正地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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