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PMC)雇佣兵组织的人员伊万·克鲁蒂科夫 (Ivan Krutikov) 在库尔斯克经营一家名为“维特亚兹(Vityaz)”的儿童拳击俱乐部。乌克兰武装部队入侵后,他停止运营并将难民安置在自己的拳击俱乐部。

几周后,拳击俱乐部的所有教练都签署了兵役合同,跟他们一起报名的还有从苏扎逃出来的年仅18岁的男孩。那么,在乌军入侵时,失去家园的人们是怎样的一种处境呢?

瓦格纳前雇佣兵收留库尔斯克难民

Vityaz拳击俱乐部

2021年底,33岁的伊万·克鲁蒂科夫成为库尔斯克体校“Vityaz”的校长,教授儿童青少年拳击。它的学生定期参加全俄比赛,拳击俱乐部本身也经常在库尔斯克举办锦标赛。 “Vityaz”是一家非政府组织,因此孩子们在这里可以免费学习。克鲁蒂科夫介绍,之前那里总共大约有50人。

2022年俄乌冲突时,克鲁蒂科夫作为一名瓦格纳战士奔赴前线,参与了多场战斗。后来,他回到库尔斯克,过起平静的生活,建立了“Vityaz”儿童拳击俱乐部,并打理自己的生意,他还领导管理一家从事货物运输的公司。

2024年8月5日至6日晚,当乌军开始入侵库尔斯克地区时,Vityaz停止了运作。伊万表示,“政府行政部门无法应对来自库尔斯克边境地区的大量人员,因此他们在社交网络上写道,难民可以来找他们。因此,一个配有吊环和沙袋的健身房成为那些逃离乌军攻击威胁的临时住宿中心。最初几天,他们接待了55人。

瓦格纳前雇佣兵收留库尔斯克难民

Vityaz的教练、30 岁的尤里·拉祖莫夫

伊万说,“8月5日晚上,我给尤拉(30岁的尤里·拉祖莫夫,Vityaz的教练员)打电话,告诉他停止训练。在8月6日早上,我们接待了13个人。”当得知有人要离开苏扎地区时,他和Vityaz员工帮助人们撤离,他们用汽车将难民带离那里。

没有人知道乌军进入苏扎和边境村庄后到底有多少平民还留在那里。一名当地居民称,俄方正在寻找乌军人员和留在当地的民众。据当地的紧急情况部称,乌军入侵后,约有530个家庭离开。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了解拳击俱乐部里的“私人”难民临时住宿中心(TAP)。“Vityaz”随后开始接受当地居民的人道主义援助:“老实说,我把我手头的22000卢布都花了,给最初入住的13个人买了食物,仅此而已。后来大家看到我组织了一个临时难民营,觉得这种作法很值得称赞,他们开始带来食物和婴儿床。不知何故,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自然而然。”

瓦格纳前雇佣兵收留库尔斯克难民

来自库尔斯克边境村庄的难民睡在Vityaz拳击馆里

很快,检察官办公室、紧急情况部、副市长等来到Vityaz进行检查。他们开始问,“为什么这些人住在拳击俱乐部里?我们要重新安置这些人。”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在第一天问这个问题呢?”伊万讲述了与官员的对话。官员们要求他解释为什么没有登记这个“临时难民营"。伊万说,“我应该如何以及用什么来注册呢? ”

“然后大家聚集在大厅,官员们询问每个人是否要离开这里?他们(难民)说我们不会从这里去任何地方,我们对一切都非常满意。”伊万说。难民们被提议从“Vityaz”搬到“奥林匹亚”儿童营大楼,但没有人愿意去,因为那里安置了很多人。但在“Vityaz”,人们就像在家里一样:他们想吃土豆,我们就炒土豆,然后还可以喝些咖啡。”

“你能想象吗,我们的城市正在发生一场战争,每天都有人死去,今天,十具尸体被带到我们的太平间。而逃难的人来到这里,却不知道该返回哪里。”伊万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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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yaz员工、19岁的德米特里·瓦宁

此后,拳击俱乐部里不时有孩子们的喧闹声。到了晚上,还没睡觉的人就挤在门口聊天。大人们在临时搭建的长凳上抽烟、喝咖啡。一名身穿裙子的黑发女子摇晃着婴儿车里的孩子。他们对面,年轻人围成半圆形:18-22岁的短发小伙子,13-17岁的小学生,6岁左右的孩子,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院子。突然,他们开始异口同声地唱道:“向远方边境的战士问好,喀秋莎……”

一名叫阿莱娜的库尔斯克居民自愿在“Vityaz”24小时提供帮助。她说,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阿莱娜成了护士、保姆和家庭主妇。

截至8月底,大约有30人居住在Vityaz。阿莱娜说,这些家伙一起去了库尔斯克澡堂,并在游泳池里游泳。有志愿者引导难民们游览库尔斯克市,还帮助难民前往银行,帮助他们处理付款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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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拳击俱乐部里当志愿者的库尔斯克居民阿莱娜(右)

18岁的弗拉德讲述了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弗拉德身材高大,只穿着短裤和人字拖。他说,8月初他来苏扎度周末。炮击开始后,他叫醒了全家人,并带他们去了地下室。“当我向外望去时,我看到整个城市都在燃烧,一切都在冒烟。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嗡嗡作响的声音。我向左转,大约15米外有无人机。就在邻居家。它刚飞到屋顶就爆炸了。”弗拉德说。他和家人通过旧高速公路离开苏扎,据他说,因为乌克兰士兵在主干道上埋设了地雷并向汽车开枪。

“我们尽最大努力逃离。我们上了车,然后不断变更路线。我们选择的路沟壑非常多,但好在我们走出来了。”弗拉德说。

弗拉德和他17岁的妹妹来到库尔斯克的一套公寓,他最开始想租用这套公寓。他让他的同学、22岁的阿列克谢和他17岁的弟弟也来到那里。所以公寓里有4个人。公寓主人看到他们后,“不明白情况”,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他们在社交媒本上找到了Vityaz教练的号码,最终来到拳击俱乐部,并住了下来。 “我们得到了一切:食物、睡眠、散步、锻炼。”弗拉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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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轻男子睡在Vityaz的拳击场

阿列克谢也分享了他的故事。他说,猛烈炮击开始时他给弗拉德打电话,但他已经离开了房子。”无人机在房子上方。我叫醒弟弟,赶紧穿好衣服,找到护照,跑。我们跑出房子后,15秒后,无人机飞进了房子……”阿列克谢说道。他和他的弟弟花了很长时间才到达库尔斯克:他们从扎奥莱申卡跑了10公里,然后他们搭了便车,就这样他们到达了弗拉德的城市。他说,在库尔斯克,他的朋友们住在一间公寓里,9个人,所以他没多想,也去了“Vityaz”。

阿列克谢还记得,他的几个熟人在乌军入侵后试图前往苏扎去接亲戚或者拿衣服,结果被地雷炸死了。

Vityaz里的人越来越熟悉,难民们都互相认识并且成了朋友。

长辈抚养年幼的。弗拉德讲述了他如何责骂孩子们把香蕉皮留在拳击场上。他经常教他们自己清理干净。但是,尽管他们的成长经历不同,年长者和年轻者却找到了相互理解。

瓦格纳前雇佣兵收留库尔斯克难民

并非所有儿童都能立即找到远离敌对行动的临时住所

黑头发的祖赫拉说,在库尔斯克,她没有被任何临时拘留中心接纳,所以她不得不和孩子们在车里过夜三天。

祖赫拉说,“我们逃离了苏吉市,紧急情况部把我送到了市中心某处的旅馆,我们到了那里,却被告知那里没有房间了。我们和孩子们一起被赶到了街上。 他们没有说“对不起”,只是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没有房间了。”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我报了警,因为我别无选择。警察来了,把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也没有地方。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地方住。

后来,我们来到了“Vityaz”。这里的人立即接受了我们,上帝保佑他们,他们给了我们非常好的帮助。 至少我们在这里可以休息,至少孩子们可以睡在地板上,有些还可以睡到床上。

祖赫拉说,她21岁的侄子在离开苏扎的途中被乌克兰士兵枪杀。车上的亲戚设法躲过了子弹,但侄子却没有躲过。 “这里的教堂和寺庙专门接待来自苏扎的死者——那些被枪杀的人。我们在寺庙里住了一晚。然后我们把侄子埋了。”她说。

“他已经报名入伍了。真遗憾,我们哭了很多次……他被击中的那一枪,来自乌军的机关枪。”祖赫拉几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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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yaz”拳击俱乐部的负责人、瓦格纳的老兵伊万·克鲁蒂科夫

拳击俱乐部的主人伊万说,现在他将前往前线。

如今他已穿上军装,他的肩上贴着一块刻有“ArBat”字样的徽章,这是抵达库尔斯克地区的俄罗斯武装部队“皮亚特纳什卡”国际旅的一支特种部队。

伊万说,他要去找入侵的乌军,因为他想“捍卫自己的祖国”。正如他本人所说,由于他的战斗经验,他被任命为库尔斯克支队的营长。

而一些在拳击俱乐部里避难的小伙子,也报名上了前线……

(作者:塔蒂亚娜·阿金什娜,本文系编译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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