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老婆一直不让我碰她，今晚终于忍不住碰了她。我以为她会反抗，会生气，会骂我，甚至会打我。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让我摆布。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小区门口新开了家花店，我每天下班都会买一支向日葵回去。她的窗台慢慢摆满了花，黄灿灿的花盘总朝着有光的方向。有天她指着花瓣说：“这个花期长，能开半个月。” 我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聊家里的东西。
她开始在我晚归时留盏客厅的灯。有次加班到十一点，推开门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翻杂志，茶几上放着温好的牛奶。“等你半天，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合上书往起站，衣角蹭到茶几角，我伸手扶了一把，她的肩膀僵了僵，没躲开。
心理医生建议做些共同的事，我们选了拼图。一千块的星空图摊在餐桌上，她拼星星，我拼月亮，偶尔胳膊碰到一起，就各自往回缩半寸。花了三个月拼完那天，她突然说：“挂在卧室吧。”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议把东西放进卧室。
我学着她的样子记日记，不过我写在手机备忘录里。那天她借我手机查菜谱，划到了我的记录：“今天她递水杯时，手指碰到我的手了，像春天的风。” 她把手机还给我时，耳朵有点红。
周末去公园散步，遇到卖气球的小贩。她盯着个兔子气球看了几秒，我买下来递过去，她犹豫着接了。风一吹，气球拽着她往前走，她笑着往后退，我伸手拉住气球绳，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手背，这次她没动。
她的药瓶换了新的，医生说情况在好转。有天她炖了鸡汤，盛了一碗放在我面前：“医生说你总喝酒不好，这个养胃。” 我喝着汤，看见她偷偷观察我的表情，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晚上睡觉前，她破天荒地问：“你明天穿哪件衬衫？我顺手熨了。” 我报了件蓝色的，她嗯了一声，关门前说：“别睡得太晚。” 那扇虚掩的门，留的缝比平时大了些。
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画了道细缝。我知道，我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膜，正在一点点变薄。就像窗外的树，春天来了，总会抽出新的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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