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25岁的朱国华被押上刑车时，手腕还在剧烈颤抖，他西装口袋里塞着半封没写完的遗书，抬头处歪歪扭扭写着“奶奶收”。

枪响三分钟后，北京东交民巷8号的红漆大门被紧急叩响。78岁的康克清披着旧军大衣冲了出来，看到电报的瞬间，手中的搪瓷缸当啷掉在了上。

她颤抖着说：“昨儿还在电话里喊我奶奶的孩子，怎么就……”

秘书不敢抬头，只听见藤椅扶手被拍得咚咚响：“你们摸着良心问问！朱德在井冈山吃野菜时，想的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倒好，他孙子在天津祸害姑娘！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中南海，从来没人见过“延安的老大姐”发这么大脾气。更让人震惊的是，三天前法院送来的判决书上，是康克清用红笔批注的“同意”二字，墨迹还没干透。

康克清明知判决结果，为啥还在枪响后生气呢？而那个开国元帅的孙子犯了啥事会被判死刑呢？

朱家家风

1937年深秋，朱德在山西战场接到报告：失散多年的儿子朱琦在国民党军队服役。

他连夜写了封家书：“琦儿，明日到八路军总部来，不带警卫员，自己背铺盖。”

朱琦没想到，父亲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普通士兵。”次日清晨，朱琦就被编入了抗大步兵队，和战士们一起挖窑洞、背粮食。

三个月后他奔赴前线，结果左腿被日军炮弹炸成重伤，朱德却拒绝让他回延安养伤：“你是军人，伤在战场就该烂在战场，别想着躺在我朱德的功劳簿上！”

隐姓埋名的朱师傅

新中国成立前夜，朱德把瘸着腿的朱琦叫到办公室：“你该学门手艺，别想着当官。”

1951年，朱琦穿上铁路制服，在石家庄机务段当上了司炉工。工友们只知道这位“朱师傅”手艺好、肯吃苦，没人知道他口袋里装着朱德的全家福。照片背后还用铅笔写着：戒骄戒躁，牢记为人民服务。

直到1974年朱琦因为心脏病去世，他的档案上还写着普通职工。这位元帅之子在火车头里过了23年，从司炉、副司机到司机长，没动用过父亲一丝关系。

用他生前的话说就是：我爹种地时被地主抽过鞭子，他见不得自家孩子摆官架子。

被宠坏的“老疙瘩”

作为朱家最小的孙子，朱国华曾是全家的掌上明珠。1975年他跟着康克清参加国庆招待会，朱德特意把他拉到身边：“小华，记住爷爷的话，不管到哪儿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少年时的朱国华聪慧勤奋，1980年从天津师范专科学校毕业后，主动要求去铁路系统当技术员，负责管理一台老式铅字打印机。

刚开始他还住在集体宿舍，会和工友们分享天津麻花，周末还跟着老师傅学修机器。

车间主任回忆：这孩子说话带点四川口音，总说我家老人教过，干活要学蚂蚁啃骨头。

致命的身份曝光

转折发生在1981年，朱国华在一次酒局上不慎透露了祖父身份，当晚就有人提着茅台找上了门。一个二代拍着他肩膀笑：“原来你是朱老总嫡孙，早说啊！咱天津卫的顽主圈，可不能缺了你这号人物。”

从那以后，朱国华的自行车换成了摩托车，工装裤变成了喇叭裤，口袋里总装着外烟。

他开始出入舞会，跟着所谓的兄弟们泡录像厅、溜冰场。据后来庭审记录，他以“能调动工作”“认识大领导”为名，两年内认识了48个女性，其中有15人指控被他诱骗或强迫发生关系。

“他总说我爷爷当年打江山，一开始我们真以为他有办法。”一个受害者在证词中说，“直到他把我带到干部招待所，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1983年的特殊时刻

1983年，中央发出《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83严打就此拉开帷幕。天津作为试点城市，街头贴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公安局门口的举报箱几乎每天都塞满了举报信。

9月，朱国华案移交到中院。主审法官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卷宗里有张纸条，不知谁写的刀下留人，但我们只认证据。”

据统计，本案共有32名受害者出庭作证，查获物证包括朱国华记录约会时间的笔记本、多封威胁信件，以及他从受害者哪里窃取的手表、项链等物品。

康克清的特殊批示

庭审期间，朱家收到不少说情电话。有个老同志找到康克清：“孩子年轻不懂事，能不能看在老总的面上……”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老总要是知道孙子犯法，第一个举枪崩了他！”

当最高法院把判决书送到康克清手中时，她正在给朱德铜像掸灰。秘书回忆，她盯着“死刑”二字足足五分钟，才用红铅笔在页脚批注：“同意依法处理，望严格执行。”

旁边还附着一张便签，是朱德生前常说的话：“党纪国法面前，没有特殊党员，更没有特殊家属。”

东交民巷的深夜痛哭

执行死刑前一晚，康克清让秘书拨通天津监狱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朱国华的哭声：“奶奶，我错了……”

老人握着话筒颤抖着说：“小华，你爷爷在天上看着呢。你犯的错，祖宗都替你担不起啊……”

挂断电话后，她独自在朱德书房坐了一整夜。书桌上摆着朱国华10岁时的照片，男孩穿着补丁衣服，胸前别着红领巾，身后是朱德亲手栽种的石榴树。

保姆听见她对着照片喃喃：“老总啊，咱们是不是把孩子宠坏了……”

家风的延续

朱国华被处决后，康克清把朱家子孙召集到中南海。她指着墙上的“革命到底”横幅说：“你们爷爷当年靠这条横幅打天下，今天我用它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打着朱家的旗号胡作非为，我康克清第一个不答应！”

这番话成了朱家的“家训”。如今朱家后人中，有人在高校任教，有人在基层工作，却再无一人涉足官场。

就像康克清晚年接受采访时所说：“朱德的后代可以是工人、农民，但绝不能是蛀虫。这不是无情，是一个共产党员对信仰的交代。”

后来有法律学者指出，这个案子的罪名认定上存在争议，但康克清坚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态度，直到现在我们都应该深思，大家觉得呢？

参考资料

1983年全国严打事件-百科

红色家风故事|朱德的“五心”家规

朱国华(1983年全国“严打”犯罪份子，朱德之孙)-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