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女干部忆南下杭州,许多习惯不适应,上厕所对女同志是大难题

田秀兰,1930年9月生,山东德平人,家里穷得叮当响,母亲靠纺线织布养活一家人。她小时候没爹,七岁就帮着挑水劈柴,练出一身硬朗劲儿。1946年2月,16岁的她入了党,成天在村里跑,宣传抗战政策,组织农会。

1947年12月,她正式参加工作,专门记诉苦大会的账,地主欺压老百姓的事儿,她一条条写得清清楚楚。1949年初,19岁的田秀兰被挑进德平县南下中队,年纪最小,胆子却不小。

南下中队有李兴华、张星文、李耕耘带队,总共百来号人,田秀兰在的小队十来个,基本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发前,队伍在小南庄集训,学城市政策,大家挤在土屋里,围着油灯抄文件,田秀兰写得满手墨水,字歪歪扭扭但特认真。

南下路不好走。1949年正月,队伍从德平出发,原计划去上海,可上海还没解放,杭州先拿下来了,就改道去杭州。没啥火车,基本靠腿,偶尔挤上闷罐车,车厢里人挤人,闷得喘不过气。

渡江时,镇江江面浪大,船晃得厉害,国民党飞机还在头顶嗡嗡飞,田秀兰背着小米袋,手里攥着锅饼,腰间别把手枪,衣服磨得发白。

南下女干部忆南下杭州,许多习惯不适应,上厕所对女同志是大难题

到了杭州,她被分到笕桥区当军代表,接管地方政权,干群众工作。笕桥地儿大,人少,从飞机场后面到四季青乡全是络麻地,阴森森的,晚上走路都得小心。刚到时,干部住旅馆,房子破旧,窗户漏风,草席一铺就算家了。

语言不通是个大坎儿。笕桥人说吴语,软绵绵的,田秀兰的山东话又粗又硬,双方都听不懂。她头一回走访农户,讲半天人家一脸懵,她只能比手画脚,指着米袋解释。时间长了,她学了几句本地话,群众也慢慢听懂她的口音。

晚上,她常提着灯给缺粮的村民送米,挨家挨户敲门,分发粗粮和旧衣服。有回她和另一个女同志给老乡治病,每天去换药,忙到天黑才回。群众工作不好干,笕桥刚解放,国民党宣传害人不浅,老百姓怕得要命,好多人都跑了。田秀兰她们挨家宣传,慢慢拉近距离,群众才敢出来说几句话。

特务活动让工作更复杂。半山那边晚上常有动静,男同志吃完饭就扛枪去埋伏,田秀兰她们女同志留在旅馆,整理文件,缝补衣服。外出得俩人一块儿,手枪不离身。一次,小通讯员送信被特务伏击,尸骨都没找着,田秀兰帮着收拾遗物,难受得不行。

特务狡猾,可南下干部更硬气,抓特务一点不含糊。田秀兰还得干减租减息、征粮、土地改革,忙得脚不沾地。开群众大会时,她在台下递纸笔,记老百姓诉苦的桩桩件件,国民党区长、敲诈勒索的恶霸全被揪出来,罪大的报批枪决,手续走得严严实实。她还帮着收络麻,跑田里核对收成,鞋底全是泥。

生活习惯的差异也够呛。电风扇是个稀罕玩意儿,田秀兰头回见,开关摸半天不会关,急得满头汗。厕所的事儿更尴尬,马桶对农村来的女同志简直是个怪东西,站上去怕滑,蹲下去怕摔,田秀兰试了好几回才敢用。

队里有个男同志急着用马桶,裤子扯破了,闹了个大笑话,田秀兰她们憋着笑,脸都红了。这些小插曲,算是苦日子里的一点调剂。笕桥的保甲制度还在,保干事、甲长没跑,帮着干活,可国民党飞机一来,他们就吓得钻桌子底下,胆子小得不行。田秀兰她们得带着他们宣传,讲十句不如保干事一句管用。

笕桥的第一任书记张星文没待多久,调到东北钢材厂,后来又去了北京外办。区长李耕耘干了段时间,之后当了西湖区委书记。跟田秀兰一块儿南下的还有李兰祥、薛德臣、王清荣和她丈夫邹荣,邹荣后来去了市委宣传部。南下的女同志要求没孩子、没怀孕,田秀兰符合条件,干劲儿也足。她们常跟江干区、艮山区的同志开会,交流经验,田秀兰抱着文件,走几里路去开会,鞋底磨得薄如纸。

1953年,组织让她去六和塔附近的学校学文化,读了三年,等于初中毕业。她从只会写自己名字,到能写公文,纸张翻得卷边。60年代,她调到江干区委组织部当副部长,管档案、培训干部,桌子上一堆文件,忙到忘了吃饭。后来她在区妇联干了挺长时间,骑着自行车跑村里,组织妇女学政策、搞生产,车筐里全是宣传资料。她丈夫邹荣在市委宣传部,俩人互相支持,日子过得踏实。晚年,田秀兰常坐家门口,望着西湖的山,回忆南下的事儿,说那时候苦,但群众的笑脸让她觉得值。

这段南下经历,田秀兰从一个农村姑娘,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干部。语言不通、厕所尴尬、特务威胁,都是实打实的难关,可她和同志们硬是咬牙挺过来。笕桥的工作不光是接管政权,还得让老百姓信服,田秀兰她们走村串户,送粮送药,硬是用行动把人心聚起来。南下干部的日子,苦归苦,可那股子干劲儿和对群众的真心,实实在在让人佩服。

南下女干部忆南下杭州,许多习惯不适应,上厕所对女同志是大难题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