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公司通知周末加班,我误把消息发到公司群:傻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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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目光落到手机,猛地移开。


他恼怒:「杨瓷,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我:?


屏幕上,商品安利视频自动播放。


女声妩媚:「一根钢管,练就火辣美体,长腿翘臀,你值得拥有。」


我赶紧退出。


还没等喘口气,刚才视频界面,低腰帅哥继续摇摆舞动。


老板摔门而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老板眼底乌青,精神萎靡。


阿姨欲言又止,走之前偷偷把我拉到一边。


「闺女,咱们女人 sai 迷很正常,但是……当着孟远的面,能不能收着点儿?」阿姨一脸苦恼,「昨晚大半夜跟我鬼哭狼嚎,说他眼瞎稀罕一根木头,我这把年纪,半夜被吵醒容易早死啊。」


我满脸黑人问号。


「看中了木头就买呗。」


老板财大气粗,不会连根木头都买不起吧。


难道……阿姨在暗示我送礼?


我从网上找了不少木材,打探老板的喜好,老板一度飙车到一百二十迈。


小刘看见老板和我一前一后,一口咖啡喷出来。


「姐,你俩这是官宣?」


我费力地挽着袖子,说去你的吧。


今早我的衣服没干,只能借了老板的衬衫短裤。


188 男人的衣裤,套在我 158 萌妹身上,有一种小矮人偷穿公主裙的猥琐。


特助带着西装眼镜男去会面室,路过我的时候又退回来,绕着我走了一圈。


对男人介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老板娘,公司著名景点兼顶级木头。」


温呈景:?


我:?


打工人的心情,在遇见温呈景的时刻断崖式下跌。


我窝在茶水间打消消乐,冷不丁背后人笑了下,夸我真可爱。


我吓得手机没拿稳,摔进咖啡杯里。


「四千五百块……」


我喃喃手机的价格,虔诚地说了声阿弥陀佛。


「温呈景我鲨了你!」


「杨瓷,新的方案……」老板刚好进来,看见我们一上一下,怒了。


「你俩给我分开!」


温呈景还恋恋不舍地摸了我的腰一把。


猥琐!恶心!


老板男友力爆棚,把我拽到后面,「温秘书,合作不成就要挖墙脚,太没风度了吧?」


温呈景漫不经心地耸肩。


「我和小瓷是邻居,邻居之间打个招呼,周总何必激动?」


「他激动啥,」我挺胸而出,「激动的是我,你赔我手机!」


温呈景挑了挑眉。


抽出一张支票,填了五千,朝我 wink。


我:……


抠门公司也就养出这种小气巴拉的员工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温呈景走人,老板摁住我的脑壳。


他阴恻恻:「杨瓷,你怎么回事,温呈景可是我们竞争对手的人。」


我打哈哈想糊弄过关。


老板抓小鸡似的攥着我。


「你和他来往密切,不会是……」


我当时大气不敢喘一声。


完蛋被发现了。


月薪两万三的工作这下真的要保不住了……


「喜欢那种货色吧?」


我:嘎?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这不可能。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类型的斯文败类。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想了想,「有钱。」


老板猛地挺了挺胸。


「恋爱脑。」最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老板略一沉吟,幽幽地嗯了一声。


「年纪大。」


老板:……?


「死得早。」


老板愤愤而去。


我美滋滋地准备换个新手机。


不过老板最近抽风了。


他周一到周五,每天豪车不重样,穿的西装都是高级定制,袖口绣着他的名字首字母。


也不泡办公室了,像个暴发户一样,整天捧着镶钻的水杯,在工位晃来晃去。


时不时露出手腕的百达翡丽。


策划案确定那天,他甚至拎来一个公文箱,装满人民币。


挨个儿给我们发钱。


发到我的时候,我左手厚厚一沓,右手紧握老板的手,热泪盈眶。


「谢谢老板,从今以后,我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


老板的嘴角,好像不受控制地翘了一下,又被他摁了下来。


我乐颠颠地跟外婆报喜,外婆回传给我一张照片。


「小杨,你这次找的鸭子不行,太凶了,他们还说要带我转院,去哪儿?」


我宕机了。


什么叫为爱冲锋?


我骑着共享单车一路狂奔。


冲进疗养院,拎着新买的钢管一通乱舞。


「好!」外婆嗑着瓜子,身边三四个黑衣保镖给她捏肩捶腿。


钢管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抓瞎了,「外婆,你挺自在啊。」


该死,那张照片明明是她被几个大汉攥着脖子威胁的场面,是谁谎报军情!


「是我。」


雷必登个老坑货,盘着核桃装文化人,温呈景跟在他身后,温柔得像条毒蛇,叫我小瓷。


我呸了一声:「叫爹。」


雷必登大怒:「杨瓷,我是你舅舅,你敢这么没大没小!」


我说不好意思,我舅舅在他弃养他妈的时候就死了。


想起来就气。


要不是雷必登这货趁着我外公去世、外婆痴呆,抢走公司和房产,把我和外婆赶出家门,我到现在还是尊贵的大小姐。


我短命的爹妈走得早,我从小跟着外公外婆住在老宅。


春秋跟我外公去后院河里捞鱼,滚成猴子回家一起挨骂。


夏冬窝在空调房,往窗外伸手就能逮麻雀,或者掰大段冰凌子。


最重要的是,那座老宅值一个亿,就这么被雷必登占了!


外婆吐了一地瓜子壳,指指雷必登:「小杨,这普信男是谁?」


雷必登脸上的赘肉一抖,饱含热泪地扑了上去:「妈!」


「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登登啊!」


我都要恶心吐了。


外婆愣住了,颤巍巍地托着雷必登的手臂,混沌迷糊的两眼好像清醒了点儿。


她端详着雷必登,抖着嗓子喊:「登登?」


「妈!」


两人相拥而泣。


我连掀了雷必登天灵盖的心都有了。


但是没办法,外婆老糊涂了,慈母心倒还泛滥,她痴呆以后总问我登登在哪儿,我儿子呢。


烦都烦死了。


雷必登点烟,遥望温呈景推着外婆在花园乱逛。


「看见了吧,」他洋洋得意,「无论你做什么,我妈永远向着我,我们母子才是一体的,你识相,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如果我不识相呢?」


雷必登两眼一眯,本来就绿豆大的眼睛,在臃肿的脸上更找不到了。


「这家疗养院有我的股份,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们赶出去,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我心情好了,五十万算什么,我再出钱给老太太治病,咱们皆大欢喜。」


我怔愣地看着雷必登的脸,想努力看出人的痕迹。


看来看去,只看出脸上刻着醒目的「畜生」二字。


喵了个咪的,拳头硬了。


「哎,小伙砸,老太尿裤子了你看不出来啊!」


阿姨抡着大铁勺,急躁地冲过去。


外婆的裤子湿了一大片,还在没事地喝西瓜汁。


我跑去夺走西瓜汁,劈头盖脸地朝温呈景发泄:「你有病啊,我外婆肾不好,不能喝这些!」


「就是,大小伙子粗心巴拉的,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阿姨扒着我的手,把温呈景和我分开。


我:……


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不过,东北人骂人可真牛啊。


一顿输出,温呈景想反驳都插不进嘴。


雷必登和温呈景走后,阿姨帮我给外婆换了裤子。


我推着外婆散步,问阿姨怎么在这儿。


「嗨,来帮把手呗,都说我炒饭贼香,我来了,老头老太太能多吃几碗。」


阿姨问:「闺女,刚才那小伙儿,是你啥人啊?」


我说哦,一条讨厌的狗而已。


阿姨明显松了口气,说不是你对象就行:「我一看那人就不是好货,满脸算计,配不上你,不像我儿子……」


「我儿子?」


外婆抱着毛毯,本来盯着天上那朵橘红色的小狗云彩,听见阿姨提起她儿子,忽然提起精神。


又是这样。


她总是心心念念那个没良心的儿子,即使他是个烂透了的畜生。


我心里难受,蹲下伏在外婆腿上。


「外婆,你真的很想舅舅吗?」


外婆挠脸抹掉嘴角殷红的痕迹,疑惑。


「废话,他死了,可他没写遗嘱啊,我得弄清楚他把钱藏哪儿了,小杨,等我找到了,咱俩分。」


那天回家,温呈景靠在我房门口抽烟。


我当作没看见,他拉住我,眉间满是歉疚不安。


「小瓷,对不起。」


我反手一个大逼兜。


鲜红的指印在温呈景脸侧浮现,他唇角抿得绷直,低声下气。


「小瓷,今天雷总做得不对,我来给你道歉。」


「你道歉,你是他什么人,你道歉?」我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骂,「温呈景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搬到我隔壁的第一天,大半夜找我借浴室,我他妈就看清了,你就是一只追名逐利的狗,你见钱眼开!」


「雷必登到底让你给我多少钱,五十万,还是五千块?剩下的四十九万五千你吃了是吗?黑吃黑真有你的,你怕我和雷必登对账,让我外婆尿裤子你是人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雷必登的公司还有我外婆的股份呢,她一死就是我和雷必登继承,把我搞到手,你从打工人翻身做股东对吧,你他妈这么会算计怎么不去卖,找个富婆你骗成亿万富翁不成问题,跟我社畜绕什么花花肠子?」


温呈景脸色惨白,说我误会了。


「够了,凤凰男装什么花孔雀,恶心!」


能爬到总裁秘书的位置,给他鞍前马后丧良心,温呈景能是什么好货色?


我摔门的时候,温呈景伸胳膊挡了一下,惨叫一声。


他可怜兮兮地抵着门,「小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嘁,演,继续演。


温呈景看我不为所动,咬牙从皮夹抽出银行卡。


「这是雷总给你的钱,我一分没动。你怪我没关系,但你和雷总是亲人,你外婆也需要儿子,你听他的话,带着策划案跳到我们公司,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抱臂,说你这么点儿钱,打发乞丐呢。


温呈景眼底闪过一抹痛心,又抽出一张银行卡。


「雷总让我接近你,给了我二十万,现在我给你,希望你别讨厌我,我其实真的喜欢你……」


我拿了。


傻子才嫌钱多。


抽卡的时候,温呈景还恋恋不舍,死捏着不放手。


老娘才不心慈手软。


眼见着我把两张卡揣进兜里,他眼神黏糊得能拉丝。


「小瓷,那策划案的事……」


我为了打发他走,随口糊弄:「看心情吧。」


温呈景明显松了口气。


他有些狡黠,得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我心里突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


另一边,我的视线盲区,缓缓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老板下颌紧绷,声线凛冽:


「杨瓷,你教教我,什么叫看心情?」


他还拎着一碗扬州炒饭。


我都不知道是该跪下,还是感动他对我是真的。


呜呜。


这下完了。


我和老板面对面坐着,中间仿佛隔着银河。


他已经瞪了炒饭五分钟了,我严重怀疑他把炒饭当成我,正在颅内扒皮抽筋发疯蹂躏。


「恶心。」


我连忙点头称是。


心痛当然是痛的,但是老板不开心辞退我更痛啊摔。


「我不想再见到你。」


「好好好……啥?」


我对上老板厌恶的目光,傻眼了。


他从来没这么冷漠过,以前嘻嘻哈哈还傲娇的老板,忽然像个恨我入骨的仇人。


「明天,我要看到你的辞职报告,就这样。」


就这样。


潇洒走人,连辩解都不听。


2022 年,就业形势糟糕严峻。


我失业了。


来不及道别,抱着箱子站在马路牙子上,风起,吹散我的头发,还吹落我的尊严。


我回头看着那座熟悉的大厦,公司的灯牌在黄昏时亮起,冰冷,不含一丝人情味。


阿姨的炒饭店锁了门,估计她也不太想见我。


哪有人会喜欢商业间谍啊,嘤唧。


温呈景驱车停下,降下车窗,「小瓷。」


这货害我失业,还假装若无其事。


我瞪了他一眼,上车去见雷必登。


雷必登志得意满地喝茶,让我等了一个小时才来见我。


一张口就问我策划案在哪儿。


我说没有。


「没有你来干什么?」雷必登把茶杯重重一放,「让你在周孟远手下工作,你就学会吃饭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把茶杯扣到他头上的冲动。


「我没有策划案,但我把细节记在脑子里了,所以……」


迎着对方暗藏希冀的目光:「再给我一百万。」


雷必登差点儿要吸氧。


不是我说,好歹是公司老总,一百万都舍不得,实在有点儿抠门了。


周孟远这次的项目,可是高达数十亿的大合同,姓雷的一旦截胡,少说赚十几亿。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我的支付宝大声说:「您的支付宝,到账 1000000 元。」


我开心地和雷必登达成一致。


离开的时候,我问他准备让我空降到哪个部门。


雷必登哼了一声:「交给温呈景去办。」


温呈景含情脉脉地笑了。


接下来我每天挤牙膏似的往外挤策划案。


雷必登亲自宣布,公司全力准备这个项目。


温呈景带着团队加班加点,踩着策划案,准备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他来找我炫耀:「雷总说方案不错,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他会分我部分干股。」


我皮笑肉不笑:「恭喜你啊。」


「都是小瓷的功劳,对了,听说外婆最近转院了,我陪你去看看她吧。」


「不用,」我一口回绝,暗示,「外婆转院还是托你们的福。」


妈的,失业之后,温呈景迟迟不给我办入职,老娘坐吃山空,付不起疗养院那么高的住院费了。


温呈景故作惊讶:「可是,我和雷总还给过你七十万。」


没错,是有七十万。


但他没跟我说密码!


温呈景笑眯眯地说这可太遗憾了。


他的左手暧昧地从我的肩膀滑到小臂,「你可以想想办法,比如求我帮你。」


我:yue。


温呈景凑得越来越近。


我直觉他很危险,转身想跑,被他强行抵在墙上。


「而且,这家公司有外婆一份,你不需要我帮你把公司夺回来吗?」


轻声细语,像引人入深渊的梅菲斯特。


我盯着他的背影,浑身血都凉了。


温呈景在拿捏我。


他害我跟周孟远闹掰,卡人事部的入职进度,就是为了现在。


像条毒蛇一样步步为营,筹谋吞下看中的利益。


雷必登跟张总见面那天,我也想去,被他们拦住了。


妈的。


我给周孟远打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两声,接通后,对面沉默得只听见呼吸声。


很久才响起他疲惫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什么?」


「不想再见到我,」我飞快回答,吸吸鼻子,「所以我打电话,咱俩听听声音就行了。」


「你在哭?」


「没有,风比较大。」


周孟远开始烦躁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鼓起勇气坦白:「如果我说,我把策划案告诉了雷必登,他们做了一个更好的方案,去跟张总见面了,你怎么办?」


对面啪的一声巨响,周孟远咬牙切齿:「杨瓷!」


我颤巍巍应了一声。


「我早晚收拾你!」


我抖着手,把雷必登约见的私人会所地址发给周孟远。


他最近应该很忙,我比他提前到,被拦在门外。


礼仪小哥铁面无私,「抱歉,这里是私人会所,请刷贵宾卡。」


我龟缩在门外蹲着,憋着眼泪,不停地给周孟远打电话。


「妈的,老娘早晚变有钱,用人民币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脸。」


「光天化日少做梦。」


周孟远笔直的两条腿,杵在我眼前。


我从下至上地仰望。


他沐浴在棉白色的天光里,像仙男下凡,正经可靠又意气风发。


我嘤唧:「老板……」


周孟远拎着我,直接闯了进去。


张总和雷必登相谈甚欢,温呈景在一旁端茶倒水。


周孟远一登场,三个人都哑了。


张总:「小周,这么巧?」


「不巧,」周孟远啪地扔下公文箱,朝温呈景抬抬下巴,「温秘书玩弄我司属下的感情,还利用她盗窃我司机密,我是来算账的。」


雷必登的脸一阵红一阵紫,对上我的视线。


我挑衅地冷哼。


他这才恍然大悟,看出我俩是来掀桌子的,指着我:


「周孟远你别胡说八道,杨瓷是我外甥女,温呈景跟我外甥女谈恋爱怎么了?你想利用这件事打击我们公司,你歹毒!」


我大骂:「老瘪三,谁说我是你外甥女,我家就我和外婆两个人,其他的都死光了,小心乱攀亲戚死全家!」


雷必登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


场面一时有点儿混乱。


可惜温呈景的脑子,比雷必登个老狗运转迅速。


他换上无奈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我:「小瓷,别闹了,我知道你嫌我穷,对我不满意,但别牵连雷总和公司,好吗?」


「你这么对你舅舅,外婆会伤心的。」


好小子,还会踢皮球呢。


暗戳戳骂我拜金是吧?


我索性给外婆打电话,视频另一头立刻接通,外婆剔着牙缝打拳皇。


「外婆,这有个人说是你儿子,你瞅瞅。」


雷必登适时地,感人肺腑地叫了声妈。


外婆瞥了一眼,啐了一口,「有病吧,一天到晚瞎鼓捣干哈,我儿子早死了,你把他坟给刨啦?」


我满意地挂断电话,偷偷勾了勾周孟远的手。


周孟远又控制不住他的嘴角了。


雷必登又喘不上气了。


他呼哧呼哧喘气,还在挣扎:「张总,他们在污蔑,周孟远嫉妒我们的方案完美,故意派杨瓷陷害我。」


我呵呵笑。


张总好歹是商场厮杀出来的人精,顺手翻了翻他们的方案,啧啧称奇。


张总:「确实挺不错。」


雷必登松了口气。


张总:「就是有点儿眼熟。」


张总:「跟前几天,孟远给我看,被我 pass 掉的那个差不多。」


雷必登:???


想不到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娘是双面间谍!


而且,我给雷必登的策划案,是我们十八个方案中的最新版。


可我们最终确定的版本,是他妈的最初版。


哈哈,多亏老板不是人鸭!


张总是个豪爽的北方人,讲江湖义气,看不惯盗窃商业机密这套,当天婉拒了雷必登的合作意向。


离开私人会所,老板追着雷必登的车,强行别停。


雷必登破口大骂,老板斯文地挽起袖子,上前敲敲车窗。


「温呈景,滚下来。」


哇。


温呈景被揍得好惨哦。


经常看见他拄着拐杖上下楼呢。


出门约会,刚锁上门,转身被身后的温呈景吓了一跳。


他歪头,眼睛暗沉沉的,「小瓷,你去约会吗?」


不知道他怎么厚着脸皮还能叫得这么亲密。


我不搭理,被他拉住胳膊。


难以想象一个病号,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为什么宁愿选周孟远,也不考虑我?」


我:?


「因为和你相比,他算是个好人。」


电梯门开,老板慵懒地挡着门缝,狐狸眼漫春意,冲我挑眉。


我咽了口口水,补充:「而且帅,有钱。」


跟缺心少肺的温呈景相比,老板简直菩萨心肠。


周孟远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


电梯门缓缓关闭,温呈景还在不甘心:


「周孟远对你那么残忍,说得那么难听,你真的甘心倒贴?」


难听?


我和老板两相对视,两头雾水。


我的记忆倒带,回到闹掰之前。


「明天,我要看到你的辞职报告,就这样。」


老板摔门而去。


三分钟后,我的微信响起。


周扒皮:「他听见没?」


我:「肯定听见了,我特意没关窗,这房子隔音也不行。」


周扒皮:「那你还不下来,外面好冷[哭唧唧]。」


我借着扔垃圾,冲进对面肯德基。


老板窝在儿童区一角,点了两份套餐,看见我就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挨骂的是我好吗?」


「被蒙在鼓里的是我,谁能想到,我信任的下属居然是竞争对手的外甥女。」


我:……


老板阴阳怪气起来,还真挺阴阳怪气的。


我求饶,说早就没来往了,当初遗弃外婆,我就当这人死了。


老板沉吟思忖,把可乐吸得刺刺响,我狗腿子递上自己这一杯。


「算了,还算诚实,不跟你计较。」


呵。


我懒得揭穿他的小算盘。


明明指望着我去给他反卧底,击垮竞争对手。


我给他几分面子,还给我立起牌坊了。


「不过,」我托腮,「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被雷必登收买?」


快快,识相点儿,掏出三百万砸我脸上,我一定忠心耿耿。


我饱含期待。


老板战术后仰,目光在我的脸上几个来回。


冷笑一声:「我恋爱脑。」


我:……


我和老板去看外婆。


外婆之前转院,一直是阿姨陪着她,明显比在疗养院开朗多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口音日渐东北化。


我问过医生,外婆剩下的时间还有多久,医生说还有半年。


不可思议,她的肾癌这么严重,却还能每天嘻嘻哈哈地过日子。


刚开始得知外婆肾癌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不通命运为什么这么苛待她。


我第一次主动联系雷必登,希望他出钱给外婆治病。


温呈景让我等了两个小时,跟我说:「雷总在开会,他说他没有外甥女。」


我当时就想,老娘早晚有一天,要踩雷必登的脸。


那天我跟老板去饭局,一杯倒,边跳脱衣舞边哭。


「周孟远你是不是喜欢我,呜呜呜,喜欢没问题,我可以陪睡,能不能给钱?」


谁知道我当时发什么疯,居然想着霸王硬上弓,最好母凭子贵坑点钱。


没办法,我得给外婆做手术啊。


后来老板给我涨了工资,我拿着工资条,跟外婆说攒攒钱咱就做手术。


外婆本来在啃苹果,突然把苹果砸我脸上,说:「小杨,你给自己攒嫁妆,别给我治病,治好了我也不活了。」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抱着她嗷嗷地哭。


外婆摸着我的头,说小杨听话,外婆给你炒饭吃。


拉倒吧,就会给我画大饼。


我骂骂咧咧地扒着饭:「好几年没颠勺,你连勺子都拿不动了吧,看看人阿姨,这才叫宝刀未老。阿姨,今天的发挥依旧完美!」


阿姨抹了把眼泪,「闺女,今天这炒饭是你外婆做的。」


这饭突然他妈的咽不下去了。


外婆还在睡觉。


她的精神越来越差,只有看魔力麦克跳脱衣舞的时候,能高兴点儿。


我也爱看,这还是我给她安利的来着。


不过后来,她什么都看不了了。


医生说错了,她没有活到半年。


大概三个月,我生日的第二天,我叫她起床,叫了好半天,她不醒。


我握着老板的手,说怎么办啊我没亲人了。


从那天开始,外界的一切都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障,我出不去,外面的人和事物进不来。


问题不大,反正没什么值得在乎的。


我抱着外婆的骨灰,去见了雷必登。


他的公司遇到了麻烦,温呈景想联合其他董事架空他。


暴露以后,两人已经撕破脸。


雷必登没有那副附庸风雅的做作了。


他看见骨灰的时候,脸色还挺灰败的,质问我为什么虐待老人。


「她不是老年痴呆吗,你怎么把人养成肾癌的?」


「不是我养的,」我说,「是被你欺负的。」


罪魁祸首,不会还妄想推卸责任吧?


我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心里的恶意快要爆炸开。


安葬外婆之后,老板通知人事部辞退我。


还挺讲良心的,给我 N+N 的赔偿。


但还是免不了我抱着阿姨愁眉苦脸,这么点儿钱,哪够我 Gap Year 环游世界。


阿姨说没关系,让周孟远努力赚钱就行。


阿姨把炒饭店关了,跟我一起旅游散心。


登机那天,周孟远来送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阿姨给他施加了压力,他最近的确拼命,冰美式吨吨吨地喝。


「什么时候回来?」


我粗略估计了时间,「明年吧。」


明年,我的积蓄就花完了。


周孟远目光闪躲,嘟囔:「不会让你没钱花的。」


我:?


他罕见地脸颊绯红。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香港,东京,纽约,巴黎,从灯红酒绿繁华市井,到风吹草低天高云淡。


最惊险的一次,是我和阿姨差点儿被骗到郊区抢劫。


然后真的遇见了魔力麦克劲舞团。


劲舞团的帅哥把我们送到警察局,阿姨兴奋地给周孟远打电话。


周孟远当晚就坐飞机赶了过来。


我让他去酒店等着,看见他的时候,他抱着背包坐在酒店走廊昏昏欲睡。


「老板,你是总裁哎,你可以大手一挥开总统套房吧?」


周孟远眼里的慌张还没褪去,确认我们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不是总裁,哪有总裁像我这样情场失意的。」


嘶。


又在暗示我。


天天给我发他下厨的照片,摆盘精致,勾得人食欲大动。


色彩鲜明的炒饭总是落在镜头 C 位。


看起来蛮好吃的。


「尝起来也很不错。」


周孟远变戏法儿似的,从背包拿出一盒羊肉碎炒饭。


我:!


香死人了!


我要大声宣布,之前吃的法餐、意餐、德国餐,统统都弱爆了。


吃得正欢快,周孟远推来一份合同书:


「还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他笑得有点骄傲,像只讨赏的边牧,「我把雷必登的公司收购了。」


窗外突然蹿起无数烟花。


红橙黄绿团团绽放开,璀璨了一瞬,在蓝黑色天际中逐渐隐去。


唐人街灯火渐次通明,红灯笼、中国结全部点亮,锣鼓鞭炮,舞狮杂技。


他好像在诱惑我,问我:「给你当新年礼物?」


今天是除夕夜,阿姨早进了客房,房间里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倒计时。


我忽然意识到,阿姨会想家,她的家里有亲人。


「杨瓷,」周孟远不满地在我眼前挥手,叫我回神,「新年礼物……」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终于撕破结界,触摸到一丝真实。


他喜欢我哎。


我握住他的手:「谢谢。」


「但我现在,想要一份最独特的新年礼物。」


周孟远流露茫然,还没问我什么意思,就被我推进浴室。


……


窝在被子里,听着浴室刷刷的水声。


其实还有些紧张。


不过,周孟远出来的时候,脸红得像只蒸红的螃蟹。


居然走路顺拐。


爷笑了。


他恼羞成怒地说要收拾我。


天际突然窜起一束烟花,摆出三个单词。


「I LOVE YOU」。


我在耳畔,听见了同样炙热滚烫的话。


这一刻,那层薄薄的屏障碎了。


碎得突如其来,带着痛楚,让我泪流满面。


后来周孟远跟我复盘,非要我夸他棒。


其实的确很棒。


在此感谢他的新年礼物。


新春又一年,辞旧迎新,除祟纳福。


我又有家人了。


好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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