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的悲愁喜乐也是说男女之事,还算有一定的水平。蒋玉菡说的酒令女儿悲愁喜乐,预示着袭人将来要嫁给蒋玉菌。唱曲是他的本行,蒋玉菡唱的曲子是洞房花烛夜,配鸾凤入鸳帷。蒋玉菡的酒底席上生风是从桌上拿起一朵糖桂花,自谦于诗词上一般。念了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其实蒋玉菡唱的也很适合身份。大家觉得还不错。薛蟠却跳起来挑明宝玉的贴身大丫头袭人。其中确实包含着袭人的名字。薛蟠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给宝玉和蒋玉菡提供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进而成就了宝玉和蒋玉菡之间的缘分。

蒋玉菡为误提袭人名字向宝玉赔不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宝玉一贯认为,男人都是浊臭的,可是他却发现蒋玉菡不一样。蒋玉菡本来很想和贾宝玉说话,又觉得席上不方便。二人出来在廊檐下,宝玉紧紧地拉了蒋玉菡的手,向他打听一个如今名驰天下的名角琪官。蒋玉菡说就是我的小名儿。贾宝玉对琪官倾慕已久,恨不得相见,如今初次谋面,贾宝玉很高兴,欣然笑道有幸。蒋玉菡又一次赔不是。在当时社会,戏子身份很低贱,贵族家庭不允许子弟和戏子交往,但是贾宝玉一听说是琪官,宝玉对马上解下一个玉扇坠送给琪官。

蒋玉菡将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下来,递与宝玉,说今日刚系上,是北静王送的。又说夏天系着它,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蒋玉菡还说这是茜香国女王所贡之物。进贡自然是进贡给皇上,皇帝赏给北静王,北静王又赏给蒋玉菡。其实这茜香罗,就是一条系内裤子的带子。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请把你的解下来给我系着。贾宝玉连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系的松花汗巾解下来给了琪官。

贾宝玉和蒋玉菡初次见面。两人互生好感,从此往来频繁。蒋玉菡是个伶人,修养不见得有多么高。依他的身份,会唱曲子能吟诗是最基本的技能。从前的中国文人墨客没有爱情,婚姻都是家庭安排的,当然偶尔也有浪漫的情景,不过逢场作戏者多。逢场作戏也需要会做戏,蒋玉菡当然是做戏的高手,像薛蟠就不会。

蒋玉菡刚好有一条大红汗巾,北静王给的。赠送这种贴身的东西,可见北静王和琪官的关系也不一般。后来因为琪官离开忠顺王府,忠顺王派长史官到贾家来找人,宝玉说不认识蒋玉菡,企图蒙混过关,人家就以这条汗巾子指证宝玉知情,贾政简直气疯了,说宝玉竟然跟忠顺王争夺戏子。差点把宝玉打死。

蒋玉菡与贾宝玉互赠了汗巾子。大红汗巾子和松花汗巾子互换等于互赠表纪。松花绿汗巾子是袭人的,这样一来,他俩的互赠表纪,就成了蒋玉菡与袭人互换汗巾子。宝玉在无形中使蒋玉菡与袭人之间发生了联系。为袭人找到命运的归属。完成了贾宝玉的一段俗缘。

优伶即蒋玉菡,他有福气娶到袭人,而公子贾宝玉跟她没有夫妻缘分。蒋玉菡说的女儿悲愁喜乐。就是在说袭人,所悲丈夫一去不回归,是说袭人跟宝玉。袭人虽然一直没能得到宝玉妾的名分,但他早就视宝玉为自己的丈夫,自视为妾。所愁无钱去打桂花油。袭人当年因为家贫而被卖,之后没过一天苦日子。可是未来她可能还将要面对贫穷。灯花并头结双蕊,象征他与袭人结为夫妻。夫唱妇随真和和。蒋玉菡是唱戏的,正可谓夫唱妇随,他们婚后的生活很和谐。

蒋玉菡道歉,其实大可不必。袭人毕竟不是妻子,怎么就不能提,再说不知者不罪。宝玉先解下玉珏扇坠送给蒋玉菡,互换汗巾子。两个人两厢情愿。寄托着赠受双方对感情的坚执,承载了精神价值,情感价值。

宝玉回到大观园,袭人发现他的扇坠没了,宝玉说马上丢了。睡觉的时候,袭人又发现他腰里有一条大红汗巾子,就猜着八九,这是和别人换来的,就跟宝玉要她的那条松花绿汗巾子。宝玉这才想起那条松花汗巾子原是袭人的。夜里,宝玉把这茜香罗系到了他的腰上。这样,两条裤腰带子的交换,就成了蒋玉菡跟袭人的交换信物。袭人的判词有优伶有福,公子无缘的话。优伶有福就是蒋玉菡有福,公子无缘就是贾宝玉无缘,这就天机已露,日后结局当与此情节有关联。

不知什么时候,宝玉又悄悄的把那个大红的汗巾子系到袭人的腰上。分析至此,我发现一个有趣的话题,那汗巾子本是系内裤的带子,宝玉怎么就能把它悄悄系到袭人的腰上。作为贴身大丫鬟,睡觉是要很机灵的,显然是作者故意卖这么个破绽。这就是所谓的柳浪闻莺的写法吧。书上说第二天早上,袭人知是宝玉所为,她当然知道。等着宝玉出去,就解下来,扔在一个空箱子里,直到她离开贾府,与蒋玉菡成亲,这条汗巾子才又见天日。蒋玉菡和袭人这两个彼此不认识的人,居然因为它发生了命运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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