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31日,除夕夜的央视春晚舞台上,一场以广汉三星堆遗址为背景,演绎古蜀国之华美、展现古蜀国之史诗的创意舞蹈——《金面》,惊艳全国。

这不是“三星堆文化”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但这绝对是最诗意、最浪漫的一次。 《金面》以“三星堆文化”为背景,由演员朱凤伟、王西二人合力,以双人树下共舞的形式,再加上巧妙地运用最先进的视觉科技,短短的3分多钟,却营造出一种超乎现实、如观看神话史诗般的体验,引发观众一系列的欢呼共鸣。 春晚舞台上,更是有《国家宝藏》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张国立先生,连同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冉宏林先生,现场发布2021年三星堆考古发掘中最新出土的文物——目前世界最大保全最好的青铜面具。

在中国考古界的众多代表性项目中,三星堆遗址的发掘,是中国百年来,考古成果中前所未有的典型。从1929年三星堆遗址被发现以来,跨越近百载,历经十数代考古工作者的不断奋斗与探寻,至今也不过其千分之一二。 如此规模宏大的、费时甚久也尚未能发掘完成的“三星堆”,又是如何被发现的呢?

老农挖出“石”与“坑” 1929年2月,昔日古蜀国的沉睡之地——四川,迎来了阳光明媚的开春时节。平日里就靠天吃饭的农民们,为了不错失这大好的时节,纷纷抓紧时间,修整自家田土,挖渠引水。紧张地忙碌着关于春耕的一切准备。

住在成都广汉郊外一条小乡村的老农——燕道城,与其他乡邻一样,从冬夜里的闷头大睡,转投到繁忙的春耕农忙中。 为了给家里的农田灌溉,燕道城早早地决定,要在农地附近挖一条沟渠,用作引水之用。 一天早上,春光明媚,燕道城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后,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就喊上儿子燕青保,扛起锄头、铁锹和簸箕,精神抖擞地出门,下地干活去了。这一切看起来仿佛与往日无异。

两人与往常一样,正在地里卖力地舞动着锄头,继续昨日未完成的工作。 忽然“砰”的一声轻响,燕青保两手虎口被震得酸麻酸麻的,不禁松了松手中的锄头,锄头落地之处,如火石相撞,溅起了零星的火花。 凭着直觉,燕青保知道,自己是挖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他匆忙喊了自己老爹一声,还未等燕道城过来,就丢掉手中的锄头,空手刨起土来了。 经过一番仔细地挖弄,一块看着约莫有些年头,如碾谷用的石磨盘大小的青石板显露了出来。 燕氏一家,唯燕道城,小时候读过些书,长大又在县衙做过些年头,故此虽文化不多,但亦颇有些见识。他绕着这块石板转了几圈,心中料定这不是什么寻常物件。急忙与儿子两人合力,一人一头,把住石板边缘,使劲挪开。 而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这对父子彻底惊呆。 夜幕下的运宝人 原来这石板底下,竟是一个土坑,坑里堆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玉石宝器。 尽管有些文化根底,但程度不高,法律意识更是浅薄,因此燕道城父子俩并没有将发现文物这件事,上告给有关部门。 面对忽然发现的一堆神秘珍宝,若说丝毫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为了防止秘密暴露,燕氏父子把石板重新盖上,等夜半三更时,再带上背篓,偷偷回到原地,将这些玉石古董分批运回家里。

经过点算,约莫有300多件。燕道城父子俩眼看着这数量不菲,大小各一、形态各异的珍宝,激动地几乎晚晚都睡不着,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先埋藏起来,打算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再伺机拿去卖掉。 文物珍宝流散四处 观望了好些日子,确认过没有传出什么可疑传言后,燕道城才偷偷带着几件货物,找个离家甚远的文物市场卖掉。 尽管是读书人出身,也算见过些世面,但毕竟隔行如隔山,任凭他燕道城如何想象,都料不到几件小小的玉石,能如此迅速出手,并且一出手便卖得个好价钱; 眼看着手中突如其来的一笔财富,不知是否因为实在是穷怕了,导致欲望开始膨胀,燕道城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接二连三地把家里这些“宝藏”分批拿出去卖。 有行家收购这些玉石后,转头拿去给专家鉴定,发现这些都是传说中古蜀国的物件。由于只知道燕道城来自广汉,因此,行里人都开始把这些玉器称为“广汉玉”。

有道是“财不可以外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尽管燕道城只透露自己来自广汉,尽管他是分批偷偷拿到外地不同的黑市上倒卖掉的,但由于当时文物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玉石古董,而一个农民竟能几次三番的出售,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和觊觎。

巨大诱惑之下,一些“文物贩子”开始对真正货主的身份追寻搜索。行里人自有自己一套门道,随着各种渠道和信息不断打通,终于陆续有人探听到了燕道诚一家挖宝的秘密,并接二连三地“拜访”燕道城一家。 名为拜访,实则骚扰,甚至恐吓,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势要将宝贝得手为止。无奈之下,燕道城只好“低价抛售”。 如此一来,大量罕见玉石在黑市上出售的消息不胫而走,“广汉玉”的名声逐渐大振,还吸引了当时文物市场上一帮以美国人葛维汉为首的外国人的目光。 葛维汉他们甚至专门来到燕道城家中勘察,并在燕家附近几处地方“试挖”;有所发现后,更是“请”来了当地军阀部门派兵把守,企图大规模发掘这“古蜀国”的遗址。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随着战乱的扩大,1934年这项发掘活动不得不停止,这帮“外国专家”最终没能得逞,地底下的文物大部分得以保留在国内; 不幸的是,时局动荡导致的发掘中止,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有关部门才重新启动对遗迹的发掘和保护;中间相隔的二三十年间,不知有多少“盗墓贼”光顾了三星堆。 古蜀文化重见天日 自上世纪50年代发掘工程重新开展以来,此后的十数年,有关部门陆续扩大当地遗址发掘范围,并逐渐出土了许多震撼世界的文物,也因如正此,三星堆的古蜀国文化得以重现人间。 而燕道城父子当年发现的文物,卖的卖,送的送,早已所剩无几,剩下的也终于在当地政府不懈的劝说下,悉数捐给了国家。 自1929年三星堆遗址被偶然发现以来,无数的珍宝重现世间。青铜面具、青铜神树、青铜立人像、黄金面具、金杖等等,多不胜数。

面对从三星堆出土的文物,无论中外,考古学家和史学家们无不为之震惊,“这不是中原文明”,“这是西方文化东迁”,“这是天外来客的印记”…… 一时间,各种说词,跃然纸上,传遍全球。 但是,无论各国学者为此争论几十年,至今却依然无法解答三星堆中众多的历史谜团。比如:它起源于什么时候?它又为何突然消失,又是如何消失?当时三星堆土地上的人是如何交流的?无论是史书上还是文物上,没有留下关于三星堆文化的片言只字。

历经数十年寒暑,2021年三星堆遗址的发掘再度拉开帷幕,更多精美的文物通过电视等传播媒介,再一次映入世人的眼中。随着成百上千的文物被发掘出土,三星堆文化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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