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后,虽然将南京作为国都,但是一直以来都有迁都的念头,只因当时国家百废待举,终洪武一朝迁都都只停留在纸面上。直到明成祖靖难之后,才将迁都问题重新提上日程。
永乐十八年九月,诏告天下,以北京为“京师”,改原先的“京师”为“南京”,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仁宗即位后又有意将国都迁往南京,经过仁宣两朝的酝酿和争论,最终于正统六年十一月正式定都北京并以南京为陪都,至此确立了南北两京制。
国都有两个而皇帝只有一个,且常年呆在北京。所以如何摆正陪都南京的地位,以及如何管理南京,成了一个关系全局的问题。
南京以及南直隶是江南赋税重地,朝廷必须以南京控制江南赋税和保证北京漕运畅通。但是另一方面,又不能让南京成为另一个权力中心,成为对抗北京的基地。道理很简单,成祖当年既然可以在北京起兵靖难夺位,谁都不敢保证日后就没人在南京起兵问鼎中原。
故而,摆正南京的政治地位以及设立相关的机构加以制约,是朝廷面对的最大难题,那么朝廷是如何对南京进行驾驭的呢?
确立守备为南京的最高长官
仁宗驾崩后,时为太子的宣宗北上继位。宣宗有很长时间都在南京,对南京的情况可谓了如指掌,他即位后马上下旨,规定此后不再以太子在南京监国,也不准委派宗室守卫南京。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防范宗室藩王以南京为基地从而威胁北京。
其实对于如何对南京进行管理,仁宗已经有了基本的构想。当成祖北征病逝榆木川后,仁宗一边调北征军队回防京师,一边又令太监王景弘率出使南洋的官军赴南京镇守。这就是大明朝首次以太监镇守南京,即所谓的“镇守中官”。
了解明代地方官制的朋友应该知道,明代各省采用的是“三堂”制,即巡抚、太监、镇守总兵分管不同军政事务,而北派往各省的太监就称“镇守中官”。
南京政治级别高不比一般的省份,所以南京的镇守中官改为“守备”太监。仁宗正式即位后,又派勋贵襄城伯李隆、驸马都尉沐昕为南京守备。
洪熙元年正月,刚从西洋回国的郑和及其主力官军回到南京,也被受命为守备太监。也就是说,南京守备太监、南京守备勋旧均额定二员,并同时授予关防,并称为内、外守备。
此举用意很明确,分别以太监和勋旧守备南京,而且在同一系统内,又设两位长官分别牵制。
至于守备太监和守备勋如何分工,仁宗在谕旨中说得也很明白,他给郑和的谕旨中说:“于内则与内官王景弘协同管事,遇外有事,同襄城伯李隆、驸马都尉沐昕商议得当,然后施行。”在给李隆的谕旨中则说:“凡事同守备太监郑和、王景弘计议,昼夜用心”。
说白了,不管是守备太监还是守备勋旧,遇到重大事务都不能自己做主,需要四人合计后才能最终拿定主意。
增设参赞机务制衡守备
仁宣两朝,南京的最高长官为守备,然英宗即位时尚在冲龄,为了加强对南京的管理和控制,朝廷特命南京兵部尚书黄福参赞襄城伯机务,至此便有了“南京参赞机务”一职。
南京参赞机务正式形成定制则是在成化二十三年,朝廷明令此后南京兵部尚书为参赞机务,与内外守备“操练军马,抚恤人民,振举庶务”,形成了内外守备、兵部尚书三位重臣共理南京事务的制度。
可以看出,南京的管理其实本质上和各省是一样的,性质都是“三堂”并立,按说如此安排已经是天衣无缝,不会对北京政权造成任何威胁,但是明代的皇帝还是不放心。
我们知道,南京作为陪都,其职官设置与京师保持一致,设都督府、司礼监、六部、都察院和各级衙门。为了不使这些衙门自成体系,朝廷有意不将各衙门主官配备齐全。比如六部皆不设左侍郎,都察院不设左都御史,等等。
事实上,南京的六部并无多大权力,凡是在南京六部任职的高级官员,多为京师失势大臣,他们被发配到南京养老。如南京吏部根本不管人事,礼部也不主持科举,户部也不分管钱粮,所有大小官员基本都是闲曹。
那么有读者会问,既然南京各部院职官形同虚设,朝廷何必将南京作为陪都呢?显然,将南京作为陪都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应该说,迁都北京后,南京作为陪都对于管理江南财赋及漕运是起到了积极作用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清代定都北京时,并没有将南京作为陪都,而江南财赋和漕运不照样正常运作吗。
所以说以南京为陪都是为了保证江南赋税和漕运不是最终目的,其本质原因在于,明代以前没有中原王朝定都北京,而北京一直又是胡汉杂居的地区,先是匈奴、鲜卑,后是契丹、女真。明代皇帝对定都北京打心底还是有点摸不准,将南京作为陪都也是为自己留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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