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湖北荆州“秦家山”上发出一声巨响,这次土夫子比较狠,几乎搬空了整座古墓中的陪葬品;就在考古队惋惜的时候,专家却发现了价值“过亿”的玉片。 湖北荆州,历史上著名的“楚文化古城”,这里不仅流传着许多古代名人的传说故事,还坐落着许多古代贵族的陵墓;荆州濠林村附近的“秦家山”上,自古坐落着三座古墓,据说葬的是战国时代的某位贵族。

当然,既然是三座墓,葬的不可能是一个人。由于古墓一大两小,因此当地传说葬的是一位楚国将军,以及两位夫人;考古队也曾到过这里,但由于三座古墓并未被盗发,因此也没有主动发掘,墓主人究竟是谁最终没有定论。 考古队不发掘,这就给土夫子留下了机会,1994年8月上旬的某一天,“秦家山”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再等考古队赶到,“2号墓”已经被炸开,古墓内部情况不明,“抢救性发掘”迫在眉睫。 8月下旬,上级批准对“秦家山”古墓进行保护性发掘。这座古墓并不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发掘;没几天,考古队就弄清了这座古墓的基本布局,这是一座带斜坡墓道的正方形竖穴土坑墓。 概括来说,这是一座中型楚墓,年代大约为战国中晚期,墓主人应为女性;虽说是中型墓,但看内部规格,也属于楚国贵族,稍显遗憾的是,土夫子下手比较狠,几乎搬空了墓室内的所有陪葬,连头箱、边箱都没有放过。

大约到了9月下旬,古墓封土基本清理完毕,“2号墓”也终于露出了全貌,墓内明显被洗劫一空,仅留下了“一椁三棺”;面对这样的情景,考古专家惋惜不已,既然墓室内空空如也,只好看看棺内还有没有东西了。 令考古专家失望的是,土夫子连棺椁也已经打开过了,不仅棺内“干净”,连棺底也是空的,就只剩下一层厚厚的黑泥;既然已经打开了古墓,考古队虽说有点懊丧,但还是要按照考古标准流程进行清理。 一位工作人员在清理棺内时,竟然在墓主头部位置的黑泥中摸出了一块半圆形的器物;凭手感,这东西应该是已经破碎的器物,但由于被黑泥包裹,究竟是什么还不能确定。

之后,考古队工作人员将这件器物上的黑泥清理干净,露出的竟然是一块带有纹饰的墨绿色的玉器;前面“凭手感”破碎的部分,也并非真的破碎,而是由人工刻意加工而成的状态。 当时,就连考古专家也有点懵,这块“墨玉”虽然经过加工,但并不是一件完整器物,看样子也不像礼器或某种装饰;就在大家疑惑时,清理内棺的工作人员,又在黑泥中摸出了一件类似的“墨玉”。 专家将两件“墨玉”放在一起对比,两件玉器竟然能完美拼接成“一块”,且凹凸之处刻意相互榫合;原来,这是一件“墨玉面具”,通俗的称呼是“玉覆面”。

当然,考古发现中的人形面具并不少见,不仅有玉、还有青铜、金、银等材质,这些被统称为“覆面”,是古代贵族的一种葬具;据说,“覆面”有保护逝者面容的作用,但数千年之后,这种面具的功效似乎不大。 单说“秦家山2号墓”出土的这件玉覆面,它的左右两片均为整块墨玉雕琢而成;其大抵呈黑褐色,椭圆形,长径20厘米,短径13.9厘米,厚0.23厘米,和普通人脸部大小相似。 这件“玉覆面”可谓弥足珍贵,其制作过程也更为复杂。据推测,古代玉匠先要将一整块玉石切成薄片,再经过更为细致的切割和打磨,做出人的面部轮廓;之后,匠人还要钻孔,雕刻出面具上的“眼睛、鼻孔”、“嘴巴”等镂空槽,头发、眉毛等则为阴刻。 以这件“玉覆面”为例,其雕刻刀工细腻,线条流畅,暂且不说这块“墨玉”的价值,仅是雕工就足以称绝;除此外,在“玉覆面”的四周还有8个小孔,用以串缀之用。

追根溯源,“覆面”的历史还是比较久远的,《仪礼·士丧礼》记载,早在先秦丧葬中就已经出现了以丝织品为材料的“冥目”,也叫“裹首”,大抵就是“覆面”的前身了。 概括来说,“秦家山2号墓”出土的这块墨玉覆面,专家发现同样有丝织品残留,大概最初的状态是“覆面”缝缀在一块方形丝织品上;丝织品的四角又系上玉璜或玉佩等重物,以平展丝织品。

“覆面”这种丧葬用具,以目前的考古发现来看,多出现于中原地区;玉质“覆面”也出现过不少,多为小玉片缝缀而成;“秦家山2号墓”出土的这件玉覆面,显然与中原地区的丧葬文化存在着颇深渊源,但其等级更高,也是迄今为止考古发现中,“唯一”的一件用整块玉雕刻而成的丧葬用具。 回想当初,要不是土夫子没有发现黑泥中的“宝贝”,这件玉覆面或许同样难逃厄运;也幸亏土夫子没有发现,这件“墨玉覆面”才得以成为国宝文物,其价值甚至超过了2号墓中所有的陪葬品。

2014年,中信国际拍卖公司曾公开拍卖过一件“饕餮纹玉覆面”,价值600余万;以此为参照,这件“墨玉覆面”无论材质、工艺还是艺术观赏价值、历史意义等,都要超过拍卖的那件,其价值应在千万以上,甚至“过亿”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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