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黄宇昆
文|记者黄宇昆
上市银行的中间业务收入正面临增长的瓶颈。
据Wind数据，截至4月25日收盘，目前披露2023年报的25家A股上市银行中，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合计较2022年下降接近500亿元，其中，仅有3家银行的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同比增长，部分银行下降幅度超过30%。
整体来看，在中收下滑的背景下，去年多家银行代销保险收入逆势大幅增长是一抹难得的亮色。不过，自去年三季度开始，受银保渠道降费因素影响，多家银行第四季度的保险中间业务收入已经出现大幅下降。以招商银行为例，该行第四季度代理保险收入为9.74亿元，环比减少23.77亿元，仅占全年的7%。
中间业务收入被视为银行业绩的“第二增长曲线”。对于今年上市银行中收业务表现的展望，多位受访业内人士持乐观态度。“今年总体稳定或者略有增长，积极因素是理财规模有望增加，负面因素是银行仍有减费让利压力。”邮储银行研究员娄飞鹏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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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少了近500亿，财富类中收增长乏力
Wind数据显示，25家A股上市银行2023年累计实现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7057.90亿元，较2022年减少498.06亿元，同比下滑6.59%，其中，瑞丰银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负，另外24家银行仅中国银行、浙商银行、青岛银行三家实现增长。
具体来看，国有六大行中，工商银行中收业务下降幅度最大，2023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1193.57亿元，同比减少99.68亿元，下降7.7%。工商银行在年报中表示，受资本市场波动、投资者风险偏好变化、公募基金费率改革等因素影响，该行个人理财及私人银行、对公理财、资产托管等业务收入有所减少；担保及承诺业务费率下降，收入有所减少。
与国有大行相比，一些全国股份行和地方银行的中收下滑幅度更大。兴业银行2023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277.55亿元，同比下降38.38%；北京银行2023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37.52亿元，同比下降46.90%；常熟银行2023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0.32亿元，同比下降82.84%。
“我们中收确实下降幅度比较大，主要原因是根据监管要求集中清算了预期收益理财型产品，导致年度的产品手续费下降。另外去年资本市场的动荡，财富类的中收也增长有限，同时受保险费率下调政策的影响，代销收入也是下降。另外有贯彻减费让利的要求，所以对中收影响比较大。”北京银行行长杨书剑在该行业绩会上表示。
事实上，从各家银行中收业务下滑的原因来看，理财业务收入同比下降是一项重要因素。数据显示，邮储银行2023年理财业务手续费收入28.21亿元，同比下降62.91%，交通银行、工商银行的理财业务收入降幅也超过15%。
此外，多家银行的代理业务收入也同比下降。中国银行作为国有六家大行中唯一一家中收增长的银行，其2023年代理业务手续费收入为211.34亿元，同比下降5.31%。
娄飞鹏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从客户方面看，受资本市场波动影响，居民存款增加较快，对理财、基金等投资热度下降，减少了银行的代理费收入。同时，也减少了银行的托管业务，带动托管收入减少。从政策方面看，公募基金费率改革，银行主动减费让利，担保及承诺业务费率下降、银行卡手续费下降等，减少中间业务收入。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导致中小上市银行中间业务收入下滑。
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宏观研究员周茂华对时代周报记者分析称，近年来，部分银行中间业务收入增速放缓，与宏观经营环境有关，一方面，宏观经济与金融市场波动，影响居民和企业相关金融产品与服务需求；另一方面，近年来，金融机构持续降费让利实体经济，也是导致部分银行中间服务业务收入增速下降的原因之一。
代销保险高光不再，去年四季度开始“降温”
在当前存款利率下行、刚兑属性稀缺背景下，保险产品依旧是低风险偏好投资者财富管理的核心选项，同时也是银行中收的重要贡献。因此，去年有不少上市银行代销保险收入录得较高的增长。
年报显示，中信银行2023年代理业务手续费58.55亿元，同比增加1.63亿元，增长2.86%，中信银行称主要是市场波动影响下，客户避险情绪及需求上升，保险代理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增长，此外，平安银行、民生银行、兴业银行等银行2023年代理个人保险收入增速也均在50%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8月，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人身险部向各人身险公司下发《关于规范银行代理渠道保险产品的通知》，要求各险企在产品备案时，应在产品精算报告中明确说明费用假设、费用结构，并列示佣金上限；各险企应据实列支向银行支付的佣金费率，佣金等实际费用应与备案材料保持一致，即“报行合一”。
在2023年三季度银行业保险业数据信息新闻发布会上，人身险监管工作相关负责人刘昇介绍，经初步估算，银保渠道的佣金费率较之前平均水平下降了约30%左右。
分季度来看，受银保渠道降费影响，代销保险的火热情况从去年四季度已然开始“降温”，寒意也传递到了各家上市银行。
据招商银行2023年三季报和年报，2023年前三季度，该行代理保险收入为126.11亿元，同比增长16.94%；2023年全年，该行代理保险收入为135.85亿元，同比增长9.33%。这意味着，招商银行去年第四季度的代理保险收入仅为9.74亿元，仅占全年的7%。在年报中，招商银行坦言，受银保渠道降费影响，该行代理保险收入增幅较前三季度有所收窄。
虽然大部分银行并未在三季报中披露具体的代销保险收入数据，但仅从去年上半年和全年的代销保险收入增速来看，也不难看出其逐渐放缓的趋势。例如，兴业银行、民生银行、光大银行去年上半年代销保险业务收入增速分别为123.47%、115.04%、81.03%，全年增速则分别放缓至92%、59.33%、43.66%。
当前，中收业务仍是上市银行布局的重点，各家银行高管对于今年中收业务表现也持相对乐观的态度。兴业银行副行长张旻在该行业绩会上表示，该行将2024年作为财富银行提升年，将财富银行提升作为未来几年该行零售业务三大策略之首。2024年将力争零售财富中间业务收入突破60亿元，其中代理类中收增速保持在10%以上。
“下一步，北京银行想加大强资本业务的发展，当然，强资本业务发展一方面营销能力要强，另一方面也要结合整个市场的情况来推出相应的产品。比如去年理财、基金和保险，理财、基金不行的时候，保险销量得上去。今年如果资本市场有好转，理财、基金能上去以后，中收会有改善。”杨书剑称。
在周茂华看来，从趋势看，目前经济活跃度稳步提升，金融市场情绪逐步回暖，居民和企业对金融服务和产品需求有望逐步恢复，尽管这个过程存在一定波折。同时，银行积极改善服务与经销等，预计中间业务收入有望逐步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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