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何谓千古绝唱?一句开篇便引人遐思。似乎每一个文字都在哀悼,每一个标点都在叹息。一首《江城子》,一段少年风华,竟成了苏门三代悲欢离合的写照。这其中,又有何许人生起伏?
一、天作之合的苏轼王弗
公元1055年,一对少男少女在洞房花烛之夜结为连理。少年苏轼才华横溢,风华不羁,当时年仅19岁;少女王弗才华知书达理,温婉端庄,当时16岁。看似平凡的成婚之仪,却预示着一段传奇佳话的开始。
19岁的苏轼,早已小有名气。他曾随父游历各地,见多识广,常能妙语连珠,诙谐闪烁。他性情不羁,放荡不羁,与当时士大夫们端庄矜持的做派不同。可这正是王弗所向往的。她初见轼那不羁的风采,便被深深吸引。而轼也由衷欣赏王弗的温婉恬静。
王弗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进士出身。她不仅通晓词曲,还熟稔典籍,诗词歌赋无不涉猎。每每轼遇上难题,王弗都能对答如流。她内敛中透出的睿智更令轼叹为观止。当时男子看重女子的风姿和妩媚,可王弗不强媚取悦,这一点更加俘获了轼的心。
轼也令王弗赞叹不已。当时士大夫们多有架子,轼却我行我素,这与王弗渴望的佳偶不谋而合。轼的才思敏捷,常能妙语连珠,令王弗拍案叫绝。在王弗眼中,轼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1055年,轼正式迎娶王弗。洞房之夜,轼高兴之余,写下脍炙人口的《南乡子·集句》。“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就是对王弗的赞美。王弗也终成了轼的知音良人。
二、异军突起的王弗
5年后的1060年,王弗为轼生下长子苏迈。然而好景不长,1065年,王弗因病去世,年仅27岁。轼和年幼的苏迈无依无靠,悲痛欲绝。
王弗去世后,轼更加思念这位温婉聪慧的妻子。当时轼仕途不顺,四处奔波。王弗的去世无疑是雪上加霜。这10年的岁月里,王弗时时照拂,无微不至。她并不像当时的女子只知闺中绣花,而是时刻关心轼的仕途起伏。
轼也深知自己妻子的异军突起。她温婉恬静之外,又隐藏着通透的睿智。有次,轼的一位朋友在家中谈论公事,王弗在屏风后静静聆听。那人走后,她却一语中的指出那人言语闪烁,轼听后大为赞叹,妻子的睿智让他刮目相看。王弗丝毫不像普通女子只知闺中绣花,她的睿智和通透令轼跃跃欲试。
或许正因为王弗的睿智通透,轼也愈发倾心。她能够理解轼的心思,照料他的生活。轼也愿意与她商量仕途上的困难。王弗虽然不谙世事险恶,却常能稳定轼的心神,给出意想不到的建议。这成就了两人难得的知音之谊。
三、十年别离的凄凉
王弗去世一周年时,轼欲将她的棺椁迁回老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墓地,更是凸显这份别离的悲凉。轼为弗撰写了墓志铭,言语中满是失去依靠的无奈与凄凉。这段只有400字的墓志铭,道出了两人之间那断不能再续的深情。
“余永无所依怙”的一句,更是道尽了轼的无尽哀思。这是轼人生的第一次离别,也是最凄美的一次。王弗只有27岁,正值最好的年华。对于轼来说,这无异于失去知心。他再也找不到那般知音。王弗温柔恬静,又通达聪慧,让轼如沐春风。可一转眼,春风不再。
王弗去世十年后,轼写下千古绝唱《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道出了对故人的深切思念。
这首仅85字的词,字字都是轼对弗的哀思。“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更是语泣莫可以言表。他再也听不到弗婉转悦耳的歌声,再也看不到弗温婉如水的双眸。青灯古佛无情,人生自古谁无死?
四、后半生的寂寥
王弗去世三年后,轼迎娶了弗的堂妹王闰之。王闰之为轼育有两子一女,日常操持甚是勤劳。然而,第一任妻子在轼心中留下的位置无人能替。王闰之无疑是贤淑的妻子,但与弗天资聪颖不同。她更像是一个温婉恭顺的妻子,默默守望在轼身后。
王闰之陪伴轼25年,走过他最艰难的岁月。可每当轼想起王弗,心中依旧“年年肠断处”。弗的去世划分了他的一生。
27岁以前是风华绝代,27岁之后便是沧桑之年。王弗带给他的惬意温馨,成为他人生的一道光,其他两任妻子都无法代替。
1093年,46岁的王闰之去世。轼再无知心,日渐寂寥。一年后他又迎娶了妾室王朝云。王朝云从小就崇拜轼的才学,对他言听计从。她勤劳柔顺,但这份恭顺谦逊,也无法抚平轼内心的凄凉。34岁时王朝云也去世,轼在惠州为她立下“每逢暮雨倍思亲”的挽联。这似乎也是对王弗的思念,王弗给他带来的温情再难追忆。
五、千古绝唱的缘起
晚年的轼终于体会到,少年风华不再。王弗是他此生的知音,27岁的惨然离世让他无比惋惜。三任妻子均早逝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或许正是这份别离带来的悲凉,造就了他笔下的惊世绝唱。
也许有人会责难轼三次续弦的做法,但王弗那份温婉睿智与众不同。她就像轼生命中一道耀眼的春光。春去后,便只剩下寂寥。也难怪轼在《江城子》中会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这般悲凉。王弗的逝去改变了他此后的人生轨迹。也只有逝者如斯,方能成就千古绝唱。
前言
我们不应较真轼三次续弦。他此生最爱的依然是王弗,其他两任妻子不过是他的寄托和慰藉。王弗带给他的温情脉脉,是其他人无以复刻的。
也因王弗那样的惨然离去,轼才会写就《江城子》,成就一曲千古绝唱。这似乎也是夫妻两人此生的宿命,王弗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华,却刻下了轼心中及笔下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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