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经常看见这样的一种植物,它高有2米,有的能长到7米,叶子都有1.5米宽,它粗壮的、亮绿色的茎带有深红紫色斑点和突出的粗白毛,花为白色或绿白色,呈放射状对称或左右对称(左右对称)。
如果不了解它的人,看到这么大一株的草,肯定想要和它合个影,但是欧洲人眼里,却视它为恶魔,避之不及,这种植物拉丁名叫叫“Heracleum mantegazzianum”,这种植物目前还没有十分规范的中文名出现,“大豕草”这个名字,是由它的英文名“Giant Hogweed”直接翻译而成的,因而国内还有“大猪草”、“巨型猪草”之类的称呼。
大豕草的恐怖威力
之所以欧洲人视它为恶魔,是因为人一触碰它就容易三级烧伤(出自《欧盟的大豕草最佳实践手册:欧洲入侵杂草管理和控制指南》),这种植物在中文媒体首次出现,也是因为1个10岁的英国女孩在与家人外出度假玩耍时,不小心碰到了“大豕草”,使得女孩的双手先是大面积红肿,之后起水疱,随之就是皮肤溃烂,医生诊断为三度烧伤。
大豕草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我们刚刚说了,大豕草不仅高,茎叶也相当宽大,又大又宽的植株体内拥有发达的油脂管,分泌出丰富的汁液。它的汁液具有光毒性,光毒性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光敏物质经适当波长和一定时间光照后,可对任何个体产生的一种非免疫性反应,在暴露部位出现晒斑型损害。
大豕草的汁液一旦触碰到人的皮肤,就能够增加人体皮肤对光线尤其是紫外线的敏感性,当接受阳光照射后会引发皮炎、水泡等反应。而若不慎进入眼睛,对眼组织的损伤也的确可能造成暂时失明,严重的还可造成永久性失明。
大豕草的汁液之所以威力惊人,是因为它的成分主要是佛手柑内酯、花椒毒素、欧芹属素乙、补骨脂素等。这些物质均属于呋喃香豆素类大家族。
我们要知道,万物生长靠太阳。太阳给人类带来了光明,带来了温暖。太阳光是一个大光谱,其中还包括我们所熟知的紫外线(UV),其中还包括我们所熟知的紫外线(UV)。
根据波长的长短,紫外线也有兄弟姐妹,分别是老大长波紫外线(UVA)、老二中波紫外线(UVB)、老三短波紫外线(UVC)。其中UVA)有很强的穿透力,UVA可以直达肌肤的真皮层,破坏弹性纤维和胶原蛋白纤维。但因为UVC波长较短,在大气中就已经被臭氧层给吸收、散射掉了,只有少量可以到达地面,所以对平常影响并不明显。
然而,呋喃香豆素家族多为脂溶性,易于进入细胞内部,而其分子本身的多环结构善于吸收日光中的长波紫外线,吸收紫外线后可与细胞核内DNA相互交联,阻碍正常的复制和转录;等到氧气不足时,它们又去破坏细胞膜,从而导致细胞死亡。这也是为什么患者的皮肤起红疹,长水泡,溃烂等的原因。
此外也有研究显示呋喃香豆素类物质吸收紫外线后可与人体某些蛋白质相互交联,从而形成抗原性物质,从而引发机体免疫应答反应,使得免疫系统攻击人体自身细胞,形成光诱导的变态反应。这一反应同样会造成细胞和组织损伤。
大豕草进化出这样的功能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些光敏性物质对昆虫的代谢会起到抑制作用。
大豕草泛滥欧洲
大豕草被欧洲人称为超级恶魔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其恐怖的入侵性,大豕草原产于欧亚大陆的西高加索地区。由于其令人印象深刻的体积,大豕草在1817 年被英国引入,当时它被列入伦敦植物园的种子名单。此后十多个欧洲国家将这种植物作为“观赏珍品”进口。
在此后,大豕草展现了其恐怖的繁殖力,它的1株花上有多达8万颗种子,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也很强,最低忍耐温度可达零下40 ℃ ,凭借着无敌的繁殖能力和适应能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它广泛分布于西欧和北欧,尤其是沿海地区和河岸等许多地形,大豕草的生长特征就是对其他物种进行不断入侵,占领更多的更适宜、更温暖的地方,然后捕获所有穿过层层大雨伞般树枝的洒下的阳光,以令人窒息的手段逐步侵占整片土地,在此过程中他们还会分泌出有毒物质,造成对土壤结构的破坏。所以它很快取代了本地植物,而这也导致了欧洲本土野生动物锐减。
因此,在英国,1981 年《野生动物和乡村法》规定在野外种植或导致大豕草生长是违法行为。
除此之外,它也被列入欧盟入侵外来物种名单中,欧盟要求所有成员国家一旦发现大豕草要立马根除,除此之外,欧盟还限制大豕草的进口、销售、繁殖和种植,欧盟还组织科学家进行研究,如何防止大豕草。
但是这依然阻挡不了大豕草的蔓延,它们从欧洲一路入侵到北美,美国也将大豕草列为联邦有害杂草,未经农业部许可进口到美国或跨州移动将是违法行为。
大豕草远在欧洲却在身边
虽然大豕草并没有进入中国,但是真正的元凶却潜伏在我们身边,中国含有呋喃香豆素类物质的植物并不少,比如酸橙、无花果、香菜、芥菜、胡萝卜或芹菜。绝大多数人听过“夏天吃柠檬、芹菜、无花果等会变黑”的说法。其实就是因为呋喃香豆素类物质会损伤皮肤。
不过我们不用担心,因为体积等原因,酸橙、无花果、香菜、芥菜、胡萝卜或芹菜、当归和花椒等植物含有的呋喃香豆素含量和种类都比较少,正常饮食习惯,摄取芹菜根和其他传统蔬菜不存在光毒性损伤的危险性。当然我们还是要避免必须 避免过度的、经常的摄取。如果过度食用这些食物,在阳光暴晒时,更容易造成皮肤的损伤,同时也更容易在皮肤内累积黑色素。而对于易于过敏的人群来说,也更容易发生光敏性皮炎。因此在摄入这些药物和食物时,需要采取一定的防晒措施。
另外,我们还是要避免将此类植物汁液涂抹在身上,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呋喃香豆素引起的植物性日光性皮炎甚至成为芹菜采摘者、波斯酸橙油和胡萝卜加工者的公共健康问题。2010年我国报道了两个比较罕见的病例,因为打翻中药煎液(含当归和花椒)接触皮肤后日晒,母子二人同时出现了植物性日光性皮炎。也有很多爱美人士为了追求所谓的天然,直接将柠檬等光敏性水果敷在脸上,不仅没有美容,还遭到了毁容。
最后提醒,见到奇奇怪怪的植物千万别乱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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