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看纪录片,看过一个采访张艺谋的纪录片。 记者走访了张艺谋早年工作的咸阳市棉纺八厂,张艺谋在这里当了八年纺织工人,他早年的那些工厂的同事,大多已经退休了,住在逼仄的房子里,述说着自己早年和张艺谋交往的陈年旧事。 看这些采访恍惚想起一句诗: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一些老人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些牛叉的人,和他们的生活有过交集,然后他就会不停回忆这些细节,不停的完善这些细节的点点滴滴。 而那牛叉的人则已经走的很远很远了。 就如这个纪录片。 镜头一转,从逼仄的工厂房来到了张艺谋的高大明亮的工作室。穿着鲜艳衣裳的国师虽然脸上有标志性的刀斧的痕迹,但是和他的那些早年工厂的同事比较起来,张艺谋还是显得很年轻。 张艺谋谈论更多的不是他在工厂的点点滴滴,而是眼下和未来,偶尔回忆过去,也是那些标志性的瞬间,比如奥运会的开幕式。 早年在工厂的张艺谋也许和他那些同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有的方面还不如那些生在工厂的同事灵活灵动。 但是78年的高考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和他的同事的差别是他的同事选择了工厂的铁饭碗,不肯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张艺谋选择了考学学习电影,那一年他28岁了,算是高龄考生,但是他毅然离开自己的舒适区,选择了一条在当时看来有些朝不保夕的职业。 电影是个高光行业,但是未必每个人都会成功。

在当时的那些参考的学子中,张艺谋没有什么优势,年龄大不是世家出身。 但是他肯努力,有想法,选对了跑道,这就为后来的一飞冲天打下了基础。 郭德纲说,草绳三毛钱一根,但是绑上大闸蟹,草绳就是大闸蟹的价格。 说明了选择的重要性,选对了平台,即使你是根草绳,依旧价格不菲。相反,如果选择错了平台,即使天赋异禀,依旧命运悲催。 比如,据说阿里巴巴上市时,前台的服务人员都一夜之间成了百万富翁,他们的能力比我们在很多酒店看到的前台服务员小姐姐们强吗? 未必。 平台选对了而已。 这个道理在春秋战国时期,一个叫李斯的年轻人偶然从老鼠身上悟到了,李斯后来成了秦朝丞相,辅助秦始皇扫平六合,建立大秦王朝。

李斯是楚国人,年轻的时候,被乡亲推荐在上蔡郡当了一个小官吏,负责官府中文书资料整理和仓库账目,战国时候人们的识字率相当低,认字的李斯谋得这个职位也算香饽饽了。 李斯的生活过的虽然不穷不富,但是应该还是不错的。 他每天下班以后有个娱乐活动。就是和儿子李瞻牵着几条狼狗到上蔡东门外去捉野兔,抓到后就地生火烤野兔吃,吃着野兔喝着小酒唱着歌生活过的蛮惬意的。 如果没有看到那两只老鼠,大约李斯的一生,就像很多县城的小吏一样,兢兢业业过了一生,在历史中如一粒尘埃般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李斯是负责管理仓库的,他每天在仓库中都能看到很多老鼠,这些老鼠白天见到人也不太害怕,扭动着肥壮的身躯慢悠悠的在仓库中奔跑,只有见到百越籍的官员可能跑的稍微快一点,因为据说百越人喜欢吃老鼠,看到这些肥硕的老鼠大约忍不住抓来做菜吧。但是楚国境内百越籍的官员毕竟很少。 这些仓库里的鼠什么样的呢?唐朝诗人曹邺有一首《官仓鼠》的诗是这样写的: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大如斗的老鼠过去在农村经常见,尤其是秋天,有农人喜欢挖鼠洞,老鼠洞打得如九曲黄河般的弯弯曲曲,洞中各处都会藏着粮食,不管是花生还是大豆,都籽粒饱满一看就是挑选的田里最好的来储藏,有经验的农人能在鼠洞中挖掘出小半口袋的粮食,洞中的老鼠也和仓鼠一般长得肥硕。 李斯经常盘点仓库,对这些老鼠也见惯了,见怪不怪。 引起他震动的是另外一只老鼠。

有一次李斯上厕所,那时候的厕所无非也就是在空旷的地方围起来一块地方,挖个坑搭上板子,简单而且简陋。 即使是皇家厕所制式也不过如是,这种厕所时候比较危险,因为挖的很深,脚滑掉到里面会有生命危险,春秋时晋国有位晋景公就是因为上厕所时掉到坑里死的。 不知道是撑死的还是淹死的。 这天李斯上厕所,拉开厕所门,忽然几只老鼠夺门而逃,李斯见那些老鼠一只只瘦瘦小小的,皮毛无光,见人如见鬼魅般的逃串。 见惯了官仓中哪些皮毛油亮长得肥头大耳的老鼠,再看到这些瘦瘦小小的老鼠时,李师竟然有点恍惚暗想:这也是老鼠吗?这也配叫老鼠?同样都是老鼠,官仓里的老鼠和厕所里的老鼠相隔不过百步,却简直像是两个物种,为啥差距辣么大呢? 蹲坑的时候,李斯不停的思索两只老鼠的问题,忽然他跳起来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一刻,他顿悟了一个道理: 官仓里的老鼠因为选择了官仓,所以每天都是精米白面那么吃着,减肥时才偶尔吃个青菜啥的。 厕所里的老鼠呢? 主要食物就是吃屎,偶尔能在屎里看到个虾仁就算改善生活了。 现在的自己岂不是如厕所里的老鼠一样,虽然有一身本事,但是生活的谨小慎微,对每个来视察的官员都要点头哈腰曲意奉承,即使自己工作再如何努力,混到白头连郡守也做不到。 四个字可以总结自己的这一生:碌碌无为。 自己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就一定要改变平台。

在上蔡郡自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只有站到更高的舞台上,自己才会创造更大的成就。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顿悟以后的李斯毅然辞职,给上司写信说: 天下很大,我想去看看。 然后找到自己的老师荀子学习帝王术,然后西行入秦,开启了他传奇的一生。 所以人的一生选择很重要,选择什么样的平台往往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选择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李斯放弃稳定的工作,选择去秦朝作秦漂,这本就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成功了,成了典范,如果失败大约连过去都生活都回不去了。 不过人生正是因为有各种选择后的不确定才变得精彩,很多事情,做未必能成功,不做肯定不成功,世事往往如此。 文:薛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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